澹台玉瓶放下鱼汤,转身就逃了,吴永麟此刻像个木头人钉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连日来肆无忌惮的春风得意,最终还是在殷冷霜心里埋下了嫉妒的种子,此刻被她当面戳破之后,吴永麟原本想娶澹台玉瓶的念头似乎最终也胎死腹中。
心情低落的吴永麟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我现在去想想办法,争取给你弄一盘牛肉炒豆丝。”
殷冷霜作为一个胜利者,洋洋自得的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吃猴脑。”
“猴脑要猴子活着的时候吃才美味,咔嚓下去,用我这把快刀从头顶打开猴子的天灵盖,第一次能听见猴子‘吱吱吱’的惨叫声,这个时候再快速的往它头上淋一勺热油,又会听见一声惨叫,拿着一根勺子去掏猴脑的时候,最后会听见一声惨叫,你确定你还要吃猴脑?”
“吴永麟你这个王八蛋,老娘和你没完。”殷冷霜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吴永麟立马识趣的逃了个无影无踪。以恶治恶,这是吴永麟当下能作出的最有效的反击,要不然就真的只有当耙耳朵的份了。
吴永麟总算在河边找到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澹台玉瓶,看着对方哭得像桃儿一般红肿的双眼,刚想上去劝慰一番,澹台玉瓶却立马闪到了一边,委屈的说道:“她毕竟是你二夫人,我这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原本就没资格和她置气,这些日子就当我做了个好梦...”
吴永麟连忙堵住了对方的话头:“你可千万别想着一走了之,这辈子我已经欠了三个女人的情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去找她们,可是我却把她们一直埋在心中,我就在想啊,等和她们哪一天再相遇的时候,估计我的牙齿早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恐怕连一句‘后悔当初没留下你’的话都吐不清楚了。”
“可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原栖霞、孙玉瑛、花秀莲她们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将来可不好和白猿交代,找个其他人照顾她们,我真不放心。女人啊,总有使小性子的那几天,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我们必须约法三章,我们以后绝不能再这样单独见面,你我之间必须有第三个人在场才能和对方说话,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得少于现在的距离。”
“还有吗?只要你不走,再来个约法三章也成。”
澹台玉瓶也没理吴永麟,在他目送的眼神中翩然离去,只留下了吴永麟一个唏嘘的背影,这个认死理的女人刚刚将那三个条件说出来之后便生效了,至此两人之间形同陌路。吴永麟后来通过月灵儿央求红秀来照顾这个二奶奶,自己除了偶尔给殷冷霜做一顿吃的,基本每日和诸葛卧龙待在一处讨论着进川之后的各种细节或者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中刻苦的练习折叉股,其实外人都知道他心里有气,故意躲着殷冷霜,因为和众人开小会讨论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经常会变得神不守舍的;作为胜利者的殷冷霜解开心结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这娘娘的架子也越来越大,对于她的天马行空,一向性子挺温和有方的红秀有时候也变得束手无策;澹台玉瓶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围在原栖霞、孙玉瑛、花秀莲三个女人之间,每天说说笑笑的,似乎渐渐淡忘了和吴永麟之间的这一档子事。从表面上看,吴永麟似乎才是这场事件中被伤的最深的人。
“姐,刚刚我给二夫人做的一个饼子就那么不翼而飞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不是若兰那个小馋猫给偷吃了?不打紧,你再去多做几个。”
“姐,不好了,我感觉这里闹鬼了,我刚刚才烙好的几个饼子又不见了。”
“你问过若兰和小刀没有?是不是他们...”
“这事我敢保证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俩一上午都在河边看罗平阳抓鱼呢。”
“暂时别声张,我先找找当家的去要个主意。”
日暮时分,吴永麟代替了红秀,围在炉子边慢慢的烙着饼,他暗暗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为了揪出这个小偷,吴永麟并未在周围埋伏其他的人,只是吴永麟这饼子烙的太香了,没过多久,周围便围住了若兰、小刀、一鸣这三个小馋猫,吴永麟在分给这三个小家伙一个饼之前明明记得盘子中还有两张饼,只是当三个小孩子跑开之后,盘子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留下,这个神秘的小偷再次成功偷窃之后逃之夭夭。
“若兰啊,爹记得给你说过,不问自取谓之窃,你悄悄告诉爹,盘子里的两个饼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爹,我没拿。”
“小孩子说谎是不好的,你勇敢说出来,爹不会怪你的,还会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急红了脸的若兰委屈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听见哭声的殷冷霜飞一般的冲了过来,问清楚情况之后,劈头盖脸的对着吴永麟就是一顿数落:“好你个吴永麟,她吃你两个饼怎么了?我们吃不起吗?你何必拐着弯欺负我闺女,有什么邪火冲我来。”
“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现在这事不是吃不吃得起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狗屁的原则,你怎么不审小刀和一鸣去,偏偏来欺负我们娘俩。”
吴永麟憋着一肚子气,殷冷霜胡搅蛮缠的将一回事搅和成了另外一回事,偏偏让做了亏心事的他却无言以对,当殷冷霜领着哭哭啼啼的若兰离开的时候,他咕哝道:“哎,慈母多败儿啊。”
其实吴永麟早已悄悄问过小刀和一鸣了,吴永麟清晰的记得若兰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一鸣和小刀离开的时候,他很清楚记得那两个饼子还在,这自然数她的嫌疑最大,为了给殷冷霜留几分颜面,这才背着她悄悄的将若兰拉到一边询问,只是进行到一半,却被这个闻讯赶来的娘娘打断了。
“爹,那饼子我没偷。”
吴永麟被若兰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一盯,立马羞愧的躲闪着,正所谓捉贼见赃,自己这么无端的一开始就怀疑女儿,似乎就已经错了。
“爹错了,爹不该冤枉你,爹一定亲手抓住那个小偷,给你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