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罗平阳,唐屾和座山雕入山后没几天,便传来了好消息,座山雕原本山寨的那些人很快杀的杀,逃的逃,安抚的安抚的,并开始向周围的山寨慢慢渗透,一切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吴永麟这些日子则替黄妙灏准备着到四川唐门去提亲的各种‘三书’‘六礼’,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他在卖得越来越好,早已达到500份的《新青年》中加了关于‘香水’的相关介绍---‘他唯独喜欢月光。月光不分颜色,只是淡淡地绘出地形的轮廓。它把大地盖得灰蒙蒙的,窒息生命达一夜之久。在这个像是用铅铸出来的世界里,除了有时像个影子落到灰蒙蒙的树林上的风以外,就没有什么在动,除了光秃秃的土地的气味就没有什么是活着,这样的世界就是他所承认的唯一的世界,因为这与他的灵魂世界相似。’,另外王干娘这个活广告,早已掉足了秦楼楚馆那些姑娘们的瘾,‘香水’是未卖先热,现在成都府几乎所有官宦富贵人家的女子都知道了‘香水’这东西,这更成为了她们茶余饭后最喜欢讨论的问题,纷纷臆测这东西最终会买到什么价格。吴永麟也是平中出奇,在最近一期的《新青年》结尾加上了这么一句话:那位能猜对‘香水’的价格人,将获得额外一份意想不到的神秘礼物。此言一出,立马在成都府又掀起了一股热潮,‘香水’的议论不在仅仅局限于富贵之家,而是成了一项全民运动。
(“三书”指在“六礼”过程中所用的文书,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
聘书:即订亲之文书。在纳吉(男女订立婚约)时,男家交予女家之书柬;礼书:即在过大礼时所用的文书,列明过大礼的物品和数量;迎书:即迎娶新娘之文书。是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
“六礼”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个结婚过程。“六礼”即六个礼法,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纳采:当儿女婚嫁时,由男家家长请媒人向物色好的女家提亲。男家在纳采时,需将大约达三十种有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送给女家;女家亦在此时向媒人打听男家的情况。古代汉族婚姻风俗。流行于全国许多地区。“六礼”中的第一礼。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初议后,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故称。古纳采礼的礼物只用雁。纳采是全部婚姻程序的开始。后世纳采仪式基本循周制,而礼物另有规定。《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郑玄注:“将欲与彼合婚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其礼物用雁。后代渐加礼物。到明代陈雁及礼物于厅堂。清代请婚人陈仪物于庭,奉书致命,主婚人受书,告庙醴宾。庶民纳采,首饰数以四为限。雍正初,定制,汉人纳采成婚,四品以上,绸缎、首饰限八数,食物限十品。五品以下减二,八品以下又减二,军、民r绢、果盒亦以四为限。品官婚嫁日,用本官执事,灯六、鼓乐十二人,不及品者,灯四、鼓乐八人。禁糜费,凡官民皆不得用财礼云。
问名:即在女方家长接纳提亲后,女家将女儿的年庚八字带返男家,以使男女门当户对和后卜吉凶。
西周“六礼”中第二礼。曰:“问名: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礼记·方氏注》也说:“问名者,问女生之母氏也。”问名时,用雁为贽见的礼物。《白虎通》卷四《嫁娶》曰:“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以雁贽。纳征曰玄纁,故不用雁贽。”男家行纳采礼后,再托媒人询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及时辰,以便男家卜问,决定成婚与否,吉凶如何。或以为问名是男方遣使者问女方生母的姓氏,以便分辨嫡庶。后问名范围扩展到议门第、职位、财产以至容貌、健康等多侧面。问名也须携带礼物,一般用雁。我国广东海南及西南少数民族,常用槟榔作为问名携带的礼物。把女方庚帖与男方生辰做了占卜,确定可以成婚之后再行纳吉礼。
纳吉(又称过文定):当接收庚帖后,便会将庚帖置于神前或祖先案上请示吉凶,以肯定双方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之征象后,婚事已初步议定。
纳征(又称过大礼):即男家把聘书和礼书送到女家。在大婚前一个月至两周,男家会请两位或四位女性亲戚(须是全福之人)约同媒人,带备聘金、礼金及聘礼到女方家中;此时,女家需回礼。亦称“纳成”。《礼记·士昏礼》孔颖达疏:“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经此仪礼婚约完全成立。《晋书·志十一》:“太康八年,有司奏:婚礼纳征,大婚用玄纁束帛,加珪,马二驷。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玄纁束帛,加羊。”宋代所用礼物不再遵循周志,金银绫绢,各依等级而定。明代聘礼提倡节俭。《明史·志三十一》品官婚礼:“纳征如吉仪,加玄纁,束帛,函书,不用雁。”仪式因袭宋制:“宾致词曰:某官以伉俪之重,加惠某官,率循典礼。有不腆之币,敢请纳征。”主婚者曰:“某官贶kuàng某以重礼,某敢不拜受。”宾以函书授主婚者,主婚者亦答以函书。”至近代,无“纳征”之名,而有送礼之实,或并之于纳采,或更称纳币。1920年《英山县志》:“婚礼古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今止用纳采,纳币。”
请期(又称乞日):即男家择定合婚的良辰吉日,并征求女家的同意。
亲迎(或迎亲):在结婚吉日,穿着礼服的新郎会偕同媒人、亲友亲自往女家迎娶新娘。新郎在到女家前需到女家的祖庙行拜见礼,之后才用花轿将新娘接到男家。在男家完成拜天、地、祖先的仪式后,便送入洞房。
苏杭地区还有一种‘十三只半鸡’的说法:据说做媒的男女两家跑,从“问名”开始到“六礼”将成,媒人至少要走十三趟。主人家每一趟都要杀鸡款待,到“好日子”那天还有一只鸡好吃。不过新娘子要上轿,不能从容大嚼,至多只能吃半只,合起来便是十三只半,这是贫嘴的话,久而久之便成了做媒的意思。)
虽然唐巉和黄臣可两人私底下已经走完了纳采、问名这两步,只是吴永麟作为一个正式的大冰老爷(男媒人,女媒人称为‘大冰太太’),这些必不可少的程序还是得他亲自去跑一趟,只是在出发的前一夜,他却被黄妙灏私底下叫到了《新青年》刊印的地方。那是一间普通的四合小院,门前的牌匾上是‘刊印局’三个鎏金的大字,里面被黄妙灏规划得有模有样的,雕版,活字印刷,纸房,墨房的房间完全分开,活字印字,雕版出画,吴永麟也教给那些匠人一个不传之秘,就是用石雕印某些固定的图案或文字,比如固定放醒目标题的梅花笺和报头。以前《新青年》的发行量之所以上不去,因为木雕永久了容易散墨、留污,无形中限制了它的发展,刚开始为了让《新青年》的背景看起来像一副让人不忍放下的画卷,黄妙灏前几期光背景雕版让那些匠人就出了一百多副,吴永麟后来觉得这样反而有点喧宾夺主,黄妙灏的画工只能算中等,她那些杂而博的雕版画并不会对《新青年》的发行有过多的帮助,吴永麟也不忍心辜负了佳人的一番美意,也不说破,便从那杂多的雕版里面只挑选了有代表性的几幅‘新绣像西游’、‘水墨山水西游’、‘大闹天宫西游’作为固定的背景,这样一个简单的改变,不但提高了印刷的速度,也提高了《新青年》出版的质量,《新青年》的发行量也腾的一下升了上去,以前是看到肉吃不了干着急,现在是怕多印出来的《新青年》成都府的老百姓消化不了,黄妙灏对于吴永麟的见微识着更是钦佩不已,原先心头的一丝不恙早已一扫而空。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新青年》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听说《新青年》早已在周边的大理及相关州府流行起来,人们争相传阅、追看,最无耻的是某些东京的不良商人,拿《新青年》冷炒饭也火了一把,《西游记》出来章节刊印出来的书籍,更是供不应求,以前最骄傲的东京人,居然开始羡慕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成都人了。
吴永麟迈入刊印局的时候,周围的匠人们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吴永麟隔三差五会来一趟,有时候是来送稿子,有时候是给他们带来一些惊奇的改变,和这个好说话的知府大人相处久了,这些匠人早已将吴永麟当成了自己人。
大丈竹现在俨然成了刊印局最忙碌的人,几乎很少在刊印局里面能看见他,原乡竹纸的产出早已跟不上《新青年》的供应,吴永麟想拿竹纸来做一点新文章,也为了降低《新青年》印刷的成本,便让大丈竹这段时间开始跑外场,去谈纸的生意。大丈竹这段时间几乎跑遍了成都府周边大小纸行,多多少少也找出几家可以替代竹纸的纸行,只是对方看见《新青年》在成都府大热,暗中勾结在一起提高了纸的价格,大丈竹哪里是这些油滑商人的对手,今天又去转了一圈,基本是啥都没谈成,空手而回,进院子的时候,神情恍惚,目光散乱,看见吴永麟在刊印局里面,立马像见了救星似的,当着他的面大倒了一番苦水。
“你看看,我今天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星月姑娘,怎么是你?”
“吴老爷的饭我不能一直白吃啊,总得出点力才行。”杜新月理了理头发,一幅成竹在胸的悠然模样。
“星月,这事其实也很简单,依我看,这些人早已暗中勾结在了一起,你不妨现在就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就跟那里的老板说‘今天就把长期供应纸的事情定下了’,而且这事越快越好,照他出的纸的价格的差价都归你。”
“吴老爷,这怎么好意思。”
“你有多大能力,就能吃多大碗的饭。”
大丈竹却慌了,对于那些纸商出的那个价格连自己家的竹纸的质量都赶不上,他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吴大人,这不是等于给对方低头了吗,要不我现在就回一趟原乡,让爹和乡亲们抓紧时间抄纸,他们辛苦点,应该来得及。”
“现在还只是印500份,将来印1000份,甚至更多怎么办?”吴永麟说完,大丈竹黯然了下去。
一旁的杜新月连忙出来接口道:“我的呆弟弟,吴大人这个叫逐个击破,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吴永麟的计策很快就见了成效,在杜新月和‘铁索连舟’的其中一家纸行在谈第一批纸的订购时,其他的纸行先后收到了消息,这家纸行准备独吞这笔生意,等他们先后赶到的时候,似乎还是晚了一步,那家纸行的老板捏着那张刚签的契约乐的合不拢嘴,至于大家当初共同进退的誓言,早已忘到了脑后。只是当他第二天拿出这张契约到刊印局去交货时,却傻眼了,那张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了包,或者说契约上的字消失了,其实吴永麟早用墨鱼墨加透明鱼胶拟好了一份上面的字一夜会消失的合同。当夜吴永麟快刀斩乱麻去将那些失望之极的其他纸商逐一击破,这一场供纸的危机,就这么迎刃而解了,至于杜新月,则长久的留在了刊印局,专门与那些纸商打交道,成为了刊印局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明朝科举考试考生曾经用过这种作弊方法:夹带小抄----用墨鱼墨作弊需要往墨里面加一种透明的鱼骨胶,这种鱼骨胶不是很黏,它干燥后就会失去粘性,而被汗水湿润后,粘性竟能得到恢复。举子们在考试前,用加了透明鱼骨胶的墨鱼墨,在衣服上写满小抄,等墨迹自然消失后,举子们就可以穿着这件衣服进考场了。这件“无字”的衣服穿在身上,负责检查的差官们根本就查不出破绽,但考生们穿着这种衣服,衣服经过汗水的湿润,鱼骨胶就会恢复一些粘性,考生只要将地上的土粉,桌上的灰尘等物洒到衣服上,衣服上就会出现字迹。---下一章我重点写一下古代的科举考试,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