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一双格外乖巧的黑色眸子看着她，湿漉漉的，
“我好冷。”
苏九默握住他的手，心软成一片。
言洲身子总是冰冰凉凉的。
这会儿发烧到40度才勉强晕红了两颊，额间冒着细汗，手指依旧是冰的。
她拿着毛巾给他擦额间的细汗，微俯了身，“你等着，我去给你加一床被子。”
言洲拧着眉，不满，“不是说好不离开我？”
他语气带着薄怒，却教人喜欢得不得了。
苏九默握着他的手，安抚，“我就在这屋子的衣柜里拿，不走远。”
言洲没搭话，安静了一会儿，默认，这才松开了她。
苏九默给他掩了掩被子，他掀着沉重的眼皮，眼眸无精打采，视线却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她走到哪儿，就寻到哪儿。
此时病房的灯都亮了，能看到休息室里的全貌，苏九默经过的时候不露痕迹看了一眼，里面的血迹比她料想的要多。
她收回了目光。
拿来被子给他盖上，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手里拿着护士给的药。
还有一颗糖。
他接了水，另外两样都没要。
药太苦，糖太甜。
他都不喜欢。
他恹恹喝了一口水，没什么力气，将水杯给回苏九默，低声道，“我不吃药。”
还真是任性。
他烧得难受，苏九默都不忍逼着他吃药，将药放在一边，她也不爱吃药，特苦。
有两床被子捂着，他终于出了一些汗，头晕得更厉害，伸出手来要牵她的手。
苏九默听话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握着。
手还是凉的呢。
苏九默用另一只手给他捂着，好一会儿也没用，她迟疑了一会儿，问，“言先生，你是不是肾不太好......”
都烧成这样了，手都是凉的。
闻声，言洲赫然抬起了眼皮看着她，没说话，不是生气，而是脑海不自觉浮现出酒店里的那个晚上。
都是第一次尝试，没什么经验，以前也就在电视上看过脱衣服后，抱抱亲亲的画面。
事中，他不止一次问她，“舒服吗？”
问了一遍又一遍，
“还想要吗？”
她就睡在身下，缠着*他的身子，像一只刚入世的小妖精，模样羞涩*娇态得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她咬着他的锁骨，他问一遍，她就稀里糊涂答一遍，
“舒服......”
她说舒服，他就亢奋，不会太多的姿势，就一边进行着，一边摸索着。
言洲口干舌燥，回过神来，眼角都泛红了，还热。
苏九默后知后觉，觉得问了一个不太好问题，她垂下眼眸，有点小尴尬。
就听到他压低了嗓音问，“上次你给我送那食物，就是以为我肾不好？”
苏九默抬眸看他，很实诚，“嗯。”
傻瓜。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眸烧着两簇火，越烧越浓越烈。
他滚着喉咙，一瞬不瞬看着她，声音沙哑得不行，“这被子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我给你拿开。”
苏九默性子很好，很顺着他的心意。
“可拿开了，我就会冷。”
苏九默想了想，“那我给你买暖宝宝来。”
“买回来天都亮了。”言洲松开了她的手，身子往床另一边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来，
“我好冷，你上来给我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