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宣要进的这个城池,乃是历史上千百年前的超级庞大的一个建筑群---长安城。
这是一个比同时期拜占庭帝都君士坦丁堡,还要大七倍的超级建筑群。
据说皇城正中间对应的那条朱雀大道相当于现代的数十车道那么宽。可以想象它有多么地庞大以及多么的繁华。
刘文宣原本的宅子也在长安城的西南角,算起来也是京城人士了,但是此时的老宅子已经归于他人了。
而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却是远离都市繁华七八里远的长安县的一个边边角上。
当刘文宣甩开裤脚踏上一条两米多宽由乱石头铺就而成的大马路时,他快要哭了。
眼前这样一条如同蛇形一样的,在当地人眼中所谓的大马路,让他的脚快要被崴断了,高低不平也就算了,关键还到处都是坑,时不时地还有泥巴甩到身上,这特么是真坑啊。
走了几里路下去。
他就有点想念现代的公交车了,虽然挤是挤了点,但是好歹不用步行七八里路吧,关键它不好走啊。
路上的行人都是面无表情地在急急匆匆的忙着赶路。
刘文宣仔细观察了下这些人的面色,简直是一点营养都没有,用面黄肌瘦来形容也不为过。
偶尔还见到有三两个护卫,保护着一顶轿子的达官贵人,从身边纵横交错匆匆而过。
在见识了各类人士之后,也让刘文宣对这个贞观年间的生活状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初唐的老百姓的日子看来不好过啊。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刘文宣走得是汗流浃背。
不过他此时已经来到了长安城的大门口,那宽宽的护城河里竟流淌着的全是令人作呕的污水,让他掩口护鼻,大失所望。
“哎呦我去,这护城河的味道可真够酸爽的。”
这长安城给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如此的脏乱差,如此的糟糕。
满满的打卤面的味道啊 ,古书有记载道:“水皆咸卤,不甚宜人”果然是真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座城池都多少年了,城里面有接近一百万人居住在里面吃喝拉撒,污水横流,最终都渗透到了地下,然后汇聚到了护城河里。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环保城管的,这酸爽的味道可想而知 。
不管味道再怎么酸爽,他为了活下去,还是得咬着牙走向了城门口。
刘文宣从长安城的侧门含光门进了长安城内部,想走那朱雀大门是不用想了,那是国家发生重要的大事,才会开启,如皇帝出巡,战胜的大军归来等等。
刘文宣进到了长安城内部,就仿佛来到了拍古装戏的影视城一样,只不过这里的规模更大,路上的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古唐人。
大街上既有很多的贩夫走卒满大街跑,也有鲜衣怒马的少公子,还有那粉黛装扮胸口一抹白嫩的俏娘子。
更有一些坐着马车外出巡游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们,用她们那含情目目的眼神不时地盯着四处观望,看到兴奋之处,还伸出纤纤玉手来指指点的,可见当时的民俗风气有多开放。
更甚的是刘文宣竟然还见到了金毛卷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哎呦我去。
不过这些都和刘文宣没有任何关系,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份能够先混口饭吃的工作,不然他和嫂子今晚就要挨饿了,况且嫂子不知道都几顿饭没有吃了,他实在担心自己的那瘦弱的小嫂子撑不下去。
他也不敢问,他知道即使问了,以嫂子方氏那倔强的性格也不会告诉自己。
然而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问了酒楼要不要洗碗刷锅的小厮,问了铁匠铺却不缺打铁的苦力,甚至他还跑去石坊问了要不要搬石头的学徒,皆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跑了好久的刘文宣,被打击到了。
“哎,没想到大唐的工作竟然如此的难找!”
有点颓废的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朱雀大街上。
想到晚饭都没有着落,晚上嫂子该又要挨饿了,刘文宣神情有些低落,脚步有点儿沉重。
他此时已经对找工作放弃了,连最重最苦的卖力气苦力的活都找不到,可见这初唐的失业率得多高,更不用说在皇城之外的偏远地区了。
这让刘文宣对着盛唐的贞观年间的繁荣有了一些怀疑,工作都找不到,还敢叫盛唐?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音,任何时候都不妨碍八卦的迅速传播性,哪怕就是跨越了千年的时光,这是人的本性。
刘文宣抬眸就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数十个人围观在了那里,从人群里面竟然还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音,听那声音是多么的无助,好奇的他也迅速地围了上去。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丫鬟,正扶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夫人瘫坐在地上,不过此时这位夫人,眼睛紧闭,口角歪斜,神情痛苦的躺在了丫鬟的怀里。
这丫鬟的神情显得无助极了,她泪眼婆娑,焦急万分的向着周围的人群求救,“请大家救救我家夫人。小翠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刘文宣此时也来到了人群中,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位夫人的脸色,心说这和中风之疾症状有点儿像啊。
这病他倒是知道一些急救的方法,但是自己没有做过,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他也不敢贸然上前相助,万一把人给治死了,那他就完了。
那自己就成了穿越史上第一个活不过三天的男主角了,得多悲剧。
但是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发现这些人除了指指点点各种议论之外,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这病可不能拖延,刘文宣知道这中风越早急救效果就越好。
“哎...活不过三天,就三天吧,既然老天爷把自己送到这里,也不可能就让自己活三天吧。”
“赌了。”
赌赢了今晚就有晚饭吃了,赌输了也没什么,把他弄到这里和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他赶紧上前,蹲了下来,说道:“姑娘,我来试试如何,不过我不敢保证能不能行,但是你家夫人这病很急很急。”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把你头上的银簪子给我。”
小翠在这里哭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愿意出手相帮的人,哪里还管得上其他的事情,哪怕就是把她身上的首饰全部给他,她都会同意。
夫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就完了。
不过好在此人的诊金只有区区一支银簪子,这又算得了什么。
小翠二话不说的就把头上的银簪子拔了下来,任其如云般的黑丝洒落在肩上。“给,恩公!”
刘文宣笑着接过银簪子,看了看簪子的尾部还不够锋利,当即就地取材就往地上的石头上吭哧吭哧的使劲的磨了起来。
小翠见他接过簪子没有救她夫人,反而拿着簪子在地上使劲的磨了起来,似乎想要把它磨的很尖。
她不由地好奇问道:“恩公,你这是做啥嘞!”
“用它扎你家的夫人!”刘文宣头也不回的说道。
“啊...扎我家夫人!”
“恩公你...到底会不会治病啊?”小翠有些怀疑的说道。
“会不会,你等会就知道了,现在你给我闭嘴!”对于小翠对他的专业性怀疑,刘文宣果断的对这丫头下了禁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