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爽这句话一说,差点让刘文宣将手中的红酒给泼了出去。
其余女人也皆是震惊不已。
什么人居然这么胆大的敢来偷袭船厂。
刘文宣放下酒杯,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在家呆着,我去江边看看!”
这时候李丽质发话了。
“青儿,你陪驸马去看看!”
郑丽琬也说道,“妾身也一起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是府主自然要亲自去看看。
而大家知道这是李丽质不放心刘文宣的安全,才派小青也跟着的,虽然有刘金山和赵虎在一旁,又或者龙组的人在警戒,但是还是以防万一。
那船厂平时管理的确实不太严格,郑丽琬就仅仅派了十几名府兵,在那里看着。
没想到这回被人家袭击了。
这有些超出众人的想象了。
刘文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是不是李恪干的事情。
他最近好像造船不是很顺利,要知道一艘可以远洋的海船不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这些东西真的是需要技术的。
海船和江船又不一样,结构和造型都完全不一样,最简单的就是船底的形状都不一样。
刘文宣带着郑丽琬、小青急匆匆地往船厂赶去,离老远他都能看到,江面上有一团冲天的火光,仿佛要将整个江面都照亮!
这是那艘被损毁的大船在燃烧。
郑丽琬见到燃烧如此旺盛的大船,心疼得眼泪直掉,这些可都是自己家的钱啊,数万贯啊。
“老公...这可怎么办啊!”
刘文宣伸手搂了搂郑丽琬的肩膀以示安慰,嘴上却道:“没关系,让它继续烧呗,我们继续再造就好了,不是还有好多船了嘛,损失一艘不算什么,你老公有的是钱。”
他表面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愤怒不已。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袭击我的船厂。”
“而且被发现了,知道船偷不走了,居然想到了要放火烧船。”
其实刘文宣也真的被气得差点吐血,这一艘大船造价高达数万贯。
“克爽,有没有人受伤?”
他心疼钱的同时还担心造船工人的生命,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这些造船的师傅,没了就真没了。
这种代价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弥补的。
郑克爽看着快要气炸了的刘文宣,心中也有些发憷,他怕刘文宣怪罪下来,他责任是最大的。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家的姐夫没有问损失有多大,却先问人有没有伤。
在他心里觉得是多么不可思议,要是换着别人不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再踹你半死才怪。
郑克爽觉得心中火热火热的,眼泪在眼里转着圈圈。
要知道这船厂平时基本上都是他在管,那王启年由于还要做生意,所以这里基本上都是他直接向刘文宣汇报的。
此刻说他是船厂厂长一点都不为过。
一艘大船就那么毁了,刘文宣不心疼他都觉得心好痛,而自家姐夫却上来就问人伤到了没,让他几乎哽咽。
“在岸边和他们交战的时候,有两个府兵受伤,不过还好都是些轻伤!”
“那就好!人没什么大碍就好,船烧了就烧了吧,咋们还可以再造!”
小舅子郑克爽在经过彩云儿和那个姓白的女人事情后,明显成熟了很多,这事倒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怪自己大意了,他也没想到有人胆敢胆大包天地来袭击船厂,还来偷船。
这到底是想要偷船呢,还是想要干嘛。
要偷船就没必要上岸来袭击啊,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
还是先到现场了解一下再说。
很快刘文宣他们就来到了现场。
现场住在这里的工人不是很多,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年岁较大的,又或者没有家室的人。
这要是在白天,一般人还真不敢来怎么样,因为白天船厂上工的人高达数百人。
现在晚上只有十来人留在这里协助府兵在看守这船厂。
如今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很快地就来到了船厂码头。
几个老工人一见到刘文宣,个个都吓得跪在了地上,想要刘文宣惩罚他们。
他们哭诉着:“驸马爷,我们大伙对不起您,让贼人将船给偷盗江中间点火给烧了,您要责罚就责罚吧,杀了我们都不怪您,是我等失责。”
刘文宣看着这批老工人,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他还借着灯光看到了有人身上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他冷冷地道:“还有人呢?”
老工人听到刘文宣的话,颤颤巍巍的说道:“还有五六个人,他们还在江里,他们想要将那船上的火给灭了。”
刘文宣听闻,当即大怒。
“混蛋,快让他们上岸,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事溺水了怎么办?本驸马还指望你们继续给我造船呢。”
“郑克爽,快上小船去将他们接回来!”
这几名老工人不明所以,他们弱弱地问了一句:“那船上的火不管了?”
“那么大的火,还管个屁啊,让他烧好了,你们记住,你们的命比船值钱!”
“船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再造,如果你们死了,谁给我造船去。”
听到这话后,这几个老工人,眼泪流得更加肆意了,刚刚他们是害怕担责任而落泪,此刻他们是感动加内疚。
他们之前都知道,驸马爷这个人很心善,喜欢聆听民间的疾苦,更不会因为你是贩夫走卒就会低看你一眼。此刻他们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以人为本。
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条看起来不起眼的贱命,在驸马爷眼中居然比那艘数万贯的大船都值钱,这一刻他们真的是感动了,感动到以后哪怕就是岁数大了到了不能再干活了,他们依然要坚守船厂。
还有人出去后逢人就告诉,老子的命在驸马爷眼中那是价值万金,你们算个屁。
总之这一刻,在场的这些人都觉得这辈子哪怕就把命交给驸马爷他们都在所不惜。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也是刘文宣恰恰想要的。
损失了数万贯钱财的人,总不能连人心收买不到,那就亏大了。
很快准备去江里灭火的人也被拉上了岸。
刘文宣照例训斥了他们一顿,但是他们都被训得感动到痛哭流涕。
现在四月份还没到,江水还是刺骨冰冷得很。
把这些冻坏了又是麻烦事,刘文宣让人在岸边用木材点起了大火,让他们暖和一点。
然后又把受伤的士兵喊去包扎了一下。
才把大伙集中到火堆旁,询问刚刚事情发生的经过。
有人告诉他,敌人数量不清楚,上岸的就有十几个人,但是分两批。
而且这帮人绝对是抱着目的来的,一开始他们是想胁迫这些老员工的,想要将他们带走,结果被巡逻的府兵给撞见了,然后就打了起来。
最后码头上面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这帮人见事情败露就往江水里面跳了下去,然而还有一批人早已经悄悄地潜伏到了最靠外面的一艘大船上面。
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将船偷偷地移到了江中间,但是被发现了。
要知道这船的动力可不是和普通船只一样,靠桨划水而行。
但是他们不会这样的操作,所以行驶的很慢,很快的就被码头的人给追上了。
接着他们这帮人就弃船跳水而逃了,不过在临走前在船仓里面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