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拎着几斤白面几个鸡蛋,刁大河独自回了四合院,好人许大茂去给张铁男献殷勤去了,今天可没空给他当司机!
进门见于莉在院子的一角晒被子,瘦几嘎啦的,想把被子挂到晾衣绳上很费劲。
于莉挂被子时一用力,一挺身,腰间就会露出一片白,刁大河不经意看到,连忙停下脚步,以专业的眼光多看了一会儿。
于莉好容易把被子挂好,转头看见刁大河站在一边,笑着说道:“大河,你下班啦?”
不买票就看了人家五星级风景区,刁大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回了句废话,“对,下班了,于莉姐挺忙?”
于莉听言掩嘴而笑,“我就是晒个被子而已,忙什么啊?”
刁大河反应挺快,也跟着笑道:“一般晒被子都是上午,你这傍晚晒被子,可不是说明你白天挺忙吗?”
于莉听言脸上立即飞红,拧哒拧哒就回了自家屋子。
娄晓娥听见说话声开门迎接,一脸笑容的把刁大河迎回了屋子。
葱油饼、鸡蛋汤,三人围桌而坐。
“老太太,本来我想做鸡蛋打卤面的,您这硬要吃油饼,您这咬的动吗?”烙完饼,刁大河隐隐有些后悔,这老太太年纪可是不小了,吃个饼可把牙弄掉了。
聋老太一呲牙,笑着说:“小子,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老太太铁嘴钢牙,别说几个油饼了,您就是上二斤铁钉,我也嚼吧嚼吧咽了!”
刁大河连忙竖起大拇指,论起吹牛皮,还得是这老太太!
随手撕了一张饼,递给娄晓娥一半儿,两口子必须吃同一张饼才有味道,“媳妇儿,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
娄晓娥咽了口鸡蛋汤,听刁大河说话,放下碗反问道:“什么事儿?”
“就是,如果让你跟我去食堂,当个学徒工你愿意不?”
娄晓娥听言愣了下,忽然激动的抓住刁大河的手,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食堂招临时工,我手上有名额。”
娄晓娥豁然站起身,屋子里来回走了三圈,这才坐了下来,“我真的可以当工人吗?我的身份怎么办?”
刁大河想了下说道:“这是我想和你说的第二个事儿了,我想让你过继到老太太这边,算作老太太的孙女,老太太是五保户,你以后就是五保户家属了,到轧钢厂工作自然没有问题了。”
娄晓娥听言犹豫,过继是要改姓的,自己姓娄都二十年了,一下子改姓很难接受,“我得和我爸妈商量一下,反正明天就是星期天了,咱们也要回去和我爸妈说结婚的事儿!要不到时候再说?”
刁大河听言点头,只好如此。
看聋老太已经在吃第三个饼了,刁大河连忙说道:“老太太,您可搂着点儿吧,别吃撑了,晚上积了食,我还得送您上医院!”
聋老太撇嘴,“小子,小瞧人不是?我老太太大肚能容,不说几张饼、一碗汤了,你就是把护城河倒进来,也未必能填的满!”
刁大河呲牙一笑,“老太太 ,我服了,您是真行!”
吃饱喝足,两口子一起厨房刷碗。
“媳妇儿,晚上我会寂寞!”
娄晓娥红着脸凑到刁大河耳边,小声说道:“我今天已经被把你的行李搬回屋子了,那边炕我一整天都没停火,干的透透的了。”
“真的?”刁大河很惊喜。
“真的!”娄晓娥也很高兴,自己的屋子多好,睡的是土炕,不会咯吱咯吱响,而且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即使别人听见也说不出个不是。
碗不多,但是洗的很慢,正洗着呢,门外响起吵架的声音。
“阎解成,我嫁给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头一次见吃窝头用称称的,你们家也真是抠门到家了!”这是于莉的骂声。
“媳妇儿,你别吵,让别人听见笑话!”阎解成小声劝解。
“咱们四合院谁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回事儿?背后早就笑掉大牙了!”于莉不依不饶。
“谁会笑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我一个人工资养六、七个人,不精打细算怎么行?”听得出,怒声说话的是闫富贵。
“精打细算不是错,可是那也不能吃个窝头还得过秤吧?再说现在也不是您一个人赚工资。”于莉依然愤愤不平。
“还不是你,捏几个窝头,大的大,小的小!‘不患寡,患不均’知道不?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得少吃一口!”闫富贵对儿媳妇很不满,还没等端上桌,就给自己和阎解成一人拿一个大的,你当小学老师是白当的吗?
“我不是饿了么,我一天就吃两顿饭,早上一碗玉米糊糊,晚上两个窝窝头,咸菜还得分着吃!这日子没法过了!”于莉大哭起来。
阎解成劝解,“媳妇儿,别哭了,饿了多喝开水,挺一挺就过去了!”
于莉哭得更大声了,“滚,喝开水能顶饱吗?都怪你,都这么大人了,上班工资还得你爸帮你领,一个月就一块零花钱!”
阎解成辩解,“我爸说帮咱俩攒着,怕咱俩不会过日子,又不是真要,他说以后有了孩子会还给咱们的!”
刁大河和娄晓娥听了半天,看外面吵得差不多了,这才互视一眼准备出去劝架。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不至于,不至于!”刁大河笑嘻嘻的推门而出。
三大爷见刁大河出来,说话声音不阴不阳,懒得和他计较 ,转头进屋。三大妈唯三大爷是从,也进了屋。闫家其他几个小孩也跟着进屋,他们的窝头还没啃完。
闫富贵进屋,一众看热闹的观众纷纷回了屋子,八卦已然结束,日子还要继续。
院中徒留阎解成、于莉夫妇。
于莉脸上的泪珠成双成对,心中叫屈不止,当时咋就没找刁大河呢?看看刁大河,食堂大厨,月工资四十多,长得又高又大 ,心地还好。
“于莉,别哭了!哭最消耗能量,您再哭一会儿,晚上那两个窝头就白吃了!”刁大河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