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河起身帮于莉拍打后背。
于莉打嗝声不止。
刁大河给于莉倒了碗温水。
于莉喝了半碗,打嗝依旧。
“大……呃……河,你怎么……呃……弄到……呃……这么多钱?”
刁大河好笑,这丫头打嗝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还在那里关心钱呢。
板起脸,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是偷来的,你怕不怕?”
“啊?”
于莉瞬间小脸煞白,紧紧握住了刁大河的手。
“大河,偷东西可是犯法的!”
随即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拿出个皮箱往里装东西。
把刁大河都看糊涂了,问道:“媳妇儿,你这是干啥?”
“收拾东西,咱俩一起跑路,要不你偷了这么多钱,被人发现,非枪毙了不可。”于莉回答道,语气还挺坚定。
刁大河没想到于莉听刁大河说钱是偷来的,没想着报警,没想着劝刁大河自首,第一反应竟然是和刁大河一起跑路。
刁大河是被感动到了。
刁大河:系统,我好像爱上于莉了。
系统:爱上就爱上呗,自己老婆,还不是想上就上?你跟我说这个干啥?我可是很纯洁滴!
刁大河:哥屋恩!
……
紧紧搂住于莉,对着饱满的嘴唇亲了上去。
好半天,刁大河才松开于莉,轻声解释道:“媳妇儿,放心吧,那些钱不是我偷来的,我刚才是看你打嗝难受故意吓你的。”
“哎呀……”于莉惊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使劲捶打起刁大河的胸膛,跟擂鼓似的,咚咚咚敲个不停,刚才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过年的猪,受惊的驴,生气的媳妇上岸的鱼,这叫四大摁不住。
为了安抚住媳妇,刁大河付出了很多。
深更半夜,于莉才想起问桌上的钱是怎么回事儿。
刁大河把同人合伙,做饵料,打野猪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于莉敬佩不已。
“大河,你太厉害了!”
刁大河得意一笑嘿嘿嘿,于莉跳下炕,赤裸着身子一路小跑到了桌前,拿起钱,颤颤巍巍的跑了回来,重新钻进被窝,借着窗子透过的光线,数了一遍又一遍。
“媳妇儿!”
“干嘛?”
“你看我这么能赚钱,咱不是大米白面可劲儿的造吗?明天咱不吃贴饼子了,行吗?”
“行,等咱们把新换回来的玉米面吃完,就开始吃大米白面!”
刁大河喜笑颜开,雀跃起来,媳妇很听话,很好!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小心问道:“咱家还有多少棒子面?”
于莉回答道:“差不多一百斤吧!”
刁大河仰天长叹,“这日子没法过了!”
忽然于莉翻了个身,掐住了刁大河腰间的软肉,叫嚣道:“好啊,刁大河,你不说我做的东西全世界最好吃吗?难道你是骗我 ?”
刁大河叹息一声,开始了第二轮的安抚工作。
星期天,刁大河带着于莉回娘家。
刁大河骑着自行车出去一圈,回来时一个布袋子已经装满。
于海棠正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洗衣服呢,夸察夸察洗的挺有劲儿,还咬牙切齿的,好像是跟衣服有仇似的。
刁大河进院,先和另一侧门口纳鞋底的赵姐打了个招呼,赵姐略有些尴尬的给了个回应。
转回头见于海棠洗衣服动作不停,刁大河笑着说道:“海棠,洗衣服这么投入啊,没看见姐夫和姐姐吗?”
于海棠扭过头不理,眼泪顺着眼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于莉有些焦急的问道:“海棠,你怎么了,受谁的欺负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大伯那一家子,昨晚上又登门来闹了!”于海棠嚷嚷道。
“咱爸的工作都给了于刚了,还闹什么?”
“说要结婚,厚脸皮跑过来要房子了,把咱爸咱妈都给气病了。”于海棠回答,随即大声抱怨:“你嫁了人就一趟家也不回了是不?家里啥也不管了是不?”
于莉没管于海棠鼻涕的埋怨,听于海棠说父母亲都病了,急忙推开门冲进了屋子。
进了里屋,果然看见于四海两口子并排躺在炕上,一人一个毛巾搭在额头,哎呦哎呦的直喘粗气。
“爸、妈,你们怎么样了?”
于四海听见于莉呼喊,勉强起身说道:“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我快要被气死了了!”
于四海老婆歪过头来说道:“憋气,上火,头晕目眩,我感觉我又要犯病了!”
于莉焦急的说道:“千万可别的,大河祖传的神药可就那一颗,您要是再犯病,可真是没有药来医治了!”
于四海老婆也勉强坐起身,说道:“那算了,我还是忍忍吧!”
不是不生气了,是看到了女儿和女婿心情变好了很多,于父于母的病好了一半。
刁大河把带来的东西扛进屋,于海棠也不洗衣服了跟着进了屋。
于莉搬了几把凳子到了里屋,于四海两口子坐在炕上,刁大河三人坐在凳子上,一家人聊起了前情旧事。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于四海兄弟两人,大哥在乡下务农,生有三子二女。
家中地少,于四海十三岁到城里打拼,卖过报纸,擦过皮鞋,当过苦力,之后进了纺织厂当了一名纺织工人。
于四海城里当了工人,娶了老婆,解放后工厂改制,于四海转了正,分了房,生活好了一些,把父母接了过来。
谁知于家虽然穷,封建思想挺严重,老头老太太重男轻女,看二儿媳妇连生两个女儿,明里暗里说闲话给气受,一来二去的把二儿媳妇气得卧床不起了。
之前老两口有人伺候,嚣张的不得了。二儿媳妇一病,老两口又得照顾儿媳妇,又得照顾两个孙女,再加上于四海的钱都买了药了,生活条件急剧下降,就一商量灰溜溜的跑回了乡下,投奔大儿子去了。
前些时,于四海的父母、大哥于富有突然找上门来,原来他大哥的三儿子于刚也想进城吃公家粮,来求于四海帮忙。
于四海是重亲情的人,但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哪有能力安排人进城呢,没办法,只好出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