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说咱们家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深夜，钱一天和钱多多睡不着，两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喝酒。
原本这些酒还想攒着过年喝，但今日实在太苦闷，需要喝点酒发泄一下。
以前，村子里看他们钱家，都是羡慕的。
但今日，他们竟然在那么多村民面前丢了人。
只怕这会，还有不少村民不睡觉，在家里议论着他们家的事。
钱一天想着今日发生的事，给自己手中的碗倒满酒。
若是他能早些舍得那五文钱，也不至于被官差绑到村口了。
不过也幸好他没有松口出钱，要不然怎么能等到老婆子拿钱呢！
“去去去，你瞎说什么呢？”钱一天摆了摆手。
但他心中也有些发毛，他们家接二连三的事，让人不得不往牛鬼蛇神上面想。
“要不明日请村里的神婆来家里看一看吧？”钱多多试探的开口问。
其实上次，他家母猪生了7头小猪崽，死了3头的时候，，他就想请神婆来家里看一看了。
凭什么赵家的母猪生了12头，只死了1头。
可他虽然是家里的长子，但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家里的粮食和钱财是他阿爹和阿娘说了算。
若是请神婆，得让他阿爹和阿娘同意出粮食。
钱一天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点了点头：“行，明日就请神婆来家里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捣的鬼。”
当初大郎成婚以后，他和老婆子就说好，家中的钱财，他们俩一人一半的管着。
不管赚到多少钱，两个人都一人一半的收起来。
老婆子手中的钱，等之后两个姑娘出嫁，当做嫁妆。
他手中的钱，负责家里的吃喝拉撒。
但钱一天心中觉得，姑娘是要嫁出去的，实在没必要准备太多的嫁妆。
他不想董青草给两个姑娘准备太多嫁妆，总是想着法的花董青草手中的钱。
原本他还有些发愁，家中的小猪崽和公猪卖了以后，好几百文钱他也得和董青草分，一人一半。
现在，小猪崽和母猪死了，他发愁的事情凭空消失，可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
那好几百文钱，原本能都进他口袋的。
死掉的哪是小猪崽，而是沉甸甸的铜板！
·
第二日一大早，钱多多去了神婆家。
不知是不是神婆已经知道最近钱家不太顺，狮子大开口，一下要10颗鸡蛋才愿意到钱家走一趟，还不包括之后的解决法子。
只拿了3颗鸡蛋的钱多多只好回家又取了7颗鸡蛋。
河东村的神婆，姓张，具体年龄多大，名字是什么，村民都不知道。
村子里不管男女老少，见了她都称呼她为：“张婆婆。”
“张婆婆，您看看，我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钱多多恭恭敬敬的把张神婆领进家门。
张神婆到钱家后，先在钱家的院子走了一圈，从这个墙角走到那个墙角，再从那个墙角走到另一个墙角。
走完院子，又走到屋子后面的猪圈，在猪圈转了一圈，边走边说话，不知道神神叨叨的念了些什么，最后在猪圈的一个位置站定。
“钱大郎，母猪生产那日，可有不是你家的人进过猪圈？”
钱多多低头思考，他平日不怎么操心家里的事，他记不太清母猪生产那日，都有谁进过猪圈了。
一旁的徐三娜开口提醒：“村正和赵三娘进了咱家猪圈。”
“赵三娘？是不是赵云东他妹妹？”
张神婆开口问，声音中带着几分起伏，像是对赵云东有什么意见。
钱多多和徐三娜点了点头。
张神婆拍了一下手，而后叹气道：“这就对了！”
钱家几人，一头雾水。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我听说赵家养的母猪，一下子生了12头小猪，活了11头小猪，可是真的？”张神婆继续开口问。
董青草和钱一天点了点头：“真的，可吓人了，哪有母猪第一次生产就生十多头的！”
董青草说话的语调中，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
“你们可知赵家的母猪为什么能一下子生那么多头小猪崽？”张神婆看向董青草和钱一天。
二人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他们若是知道赵家的母猪为什么能一下生十多头小猪崽，那他们肯定也想法子让自家的母猪一次生那么多头了啊！
可他们不知道啊！
张神婆凑到董青草和钱一天身边，压低声音：“那是因为赵家养的母猪生的那十多头小猪崽，不止是他们赵家的小猪崽……”
“啊？”
董青草和钱一天皱眉，不太明白张神婆说的是什么意思。
钱多多开口问：“张婆婆，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赵家的母猪生的不止是赵家的小猪崽？
难不成还能生别人家的？
张神婆叹了一口气，这钱家人不会动动脑子，自己发散一下想法吗？
她去别人家算命的时候，别人都会接话茬，钱家人这什么都得她明说，蠢笨！
“赵家养的母猪生的那些小猪崽，是借了别人家小猪崽的命呀！”
张神婆一边在心中嫌弃着钱家人，一边开口解释。
董青草被张神婆的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钱一天撇了撇嘴角，看了一眼胆小的董青草。
就这就被吓住了？
“照您这么说，赵家母猪生的小猪崽，也有可能借了我家小猪崽的命？”钱一天问。
张神婆点了点头。
“我老婆子虽然没有养过猪，但我也知道，第一次生产的母猪根本不可能一下生十多头小猪崽，还活下来那么多。”
“你们想想，村里养猪的那些人家，就算母猪健康的生下七八头小猪，但那七八头小猪真的能活到断奶的时候吗？”
“赵家养的那些小猪崽呢？是不是一直健康的活着？”
钱家几人按张神婆说的话思考着，随后点了点头。
是啊！别的养猪的人家，先不说能不能生那么多小猪崽，单单是能把所有小猪崽活着养到断奶就不是一眼容易的事。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村里养猪的人是少数，许多村民觉得养猪的风险太大，宁愿多花些时间种地。
“你们觉得，赵家的母猪和猪崽正常吗？”张神婆问。
钱家几人摇了摇头。
不正常！
正常的母猪哪能一下生十多头小猪崽！
肯定是借了他们家和别人家的小猪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