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将军带着蛮夷的降书,提前回京了。
这件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房远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了念瑶的住所,时隔近两年,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过,却恍如隔世。
只是,随着房远临近,他的心越来越冰凉。
公主的住所何时这般荒芜过?
为什么他越走,就越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房远自己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有孩子了,她换了个地方?
房远看着面前的朱漆大门已然上了锁,站在门前久久的未动。
房远压下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
她不会有事的!
他回来时,他还收到了她的信。
她说:麟儿已然会叫母亲,可惜他和他的父亲还未曾谋过面。
她说:要是暗夜了,突然跳出一个贼子,告诉麟儿说是他父,汝怕是就见不到汝的好麟儿了。
房远伸手,栏过一个路过的宫女,“公主呢?”
宫女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满是打量和提防之色:“你是谁啊?皇宫重地不得无礼。”
房远目中凶光一露,宫女一声尖叫就要跑。
房远岂容她走?
“说,公主现如今在哪个福地?”房远想着,上回的火灾一下就毁了正殿,她定然是嫌弃偏殿太小了,必竟,她有孩子了呢?
宫女跑不掉,脱不开身,被房远这戾气一吓,立时就虚软了身子,说话哆哆嗦嗦的:“我从没有听过什么公主,你说的是哪个公主啊?”
房远脑子一懵了,没听过?
“黄埔玉娇,玉娇公主!你没听过?”
宫女却露出了惊恐之色,仿佛房远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没有,奴婢从来都没有听过。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说着还给房远磕起了头,那咚咚作响的地板,可以证明,这个宫女说的是实话!
房远思念成狂,哪容许这般失望,忽然就怒了,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刀。
“姐夫,住手!”黄埔玉龙情急之下一声高喊,然后冲着自己身后的随从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声姐夫直接就拉回了房远的理智,“你姐姐呢?她搬到哪去了?”
房远见黄埔玉龙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忌讳他在皇宫重地用刀:“刚才这个小宫女说她没听过公主殿下的名讳,本将军正准备教训一二呢?”
黄埔玉龙低下头,掩下面上的神色,冲着瘫软的小宫女摆摆手:“她是新来的,姐夫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再抬头时,黄埔玉龙的脸上满是笑意:“哦,姐夫先一步回京也不给玉龙说,玉龙还是在城门来回禀时才知道姐夫回来了。”
房远清冷的眸子看了黄埔玉龙两眼,抬手就解下了后背上的小包袱,一甩手就扔给了黄埔玉龙:“我打算给你姐姐一个惊喜的,带我去找你姐姐!”
房远说着就大踏步的往前走去,他要带她去看大漠,要带着他的麟儿走遍大江南北,这个将军之位,他其实没有打算长坐得。
伴君如伴虎,他不想在走上父亲的老路。
他要带着他的至爱逍遥山水,看遍世间美景。
黄埔玉龙捏了捏手中的包裹,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姐姐说,你回来了,就让我把你带到如意湖边上的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