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你来做什么?这里空气好?让你酒性大增?”
“那倒也不是。”羽溪喝了一口酒,嫌坐着不舒服,侧躺了下来,一手支着头一手提着酒壶,笑嘻嘻的道,“好些年没见你这般正经了,我来回味一下从前的感觉。”
“滚!”
“不!”羽溪睨着眼朝结界下看了看,“这渡魂之人,就是阿如捡来的徒弟?听这笛声,道行怕是跟道远不相上下。”
“废话,没点能耐,他敢随随便便渡这万万魂?”
羽溪呵呵两声,“阿如不知天高地厚,怕是来这儿之前,山海兽是什么她都不知道。敢冒这个险倒也还算情理之中,可你教出来的云台是个人精。他不该如此鲁莽啊!怎么回事?”
“你不帮忙就他娘的给我闭嘴!你不是一路跟着我到这儿的吗?我连云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脑子抽什么风?”红谷气急败坏的骂道。
羽溪笑看着他,“别以为你胡乱发脾气,我就看不见你嘴角都要飞上天了。这山海兽虽被困在这儿,可一直是你的心头刺。现在有人给你拔了这刺,你恨不得笑的在地上打滚了吧?”
“是!”红谷回头看了他一眼,“可阿如不该卷进来。”
“有什么该不该的?若你真是这么想,这么多年,总背着萧白谷给阿如灌灵力是怎么回事?”
“你他娘的到底帮是不帮?那小子跟你到底还是有点关系的吧?”结界的漏洞越来越多。
虽然黑气渐渐淡了下去,可越是到后面,便越是成年旧魂,怨气越浓,便越是难以渡化。
从下面传来的渡魂曲,也更是凌厉,足见渡魂之人的灵力也已经提到了巅峰。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羽溪重新站了起来,很无奈的叹了一声,边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竹箫,边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素来牵魂笛的主人,彼此之间都是没有什么牵连的。天选之人,既不是传承又不需拜师学艺。他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你好歹也是牵魂笛的上一个主人吧?”
羽溪的竹箫都快放在嘴边了,听了这话又拿了下来,“这话又不对了。牵魂笛是冥界之物,比不得你们的‘天魂地魄’,一旦认主就死磕到底。那玩意儿最是薄情寡义,一旦离开我了,它认识我谁啊!你这主人二字可千万别在提了。”
“你他娘...”
羽溪嫌烦的挥挥手,“别你娘你娘的了,我帮,帮还不行吗?真是越老越烦人!”
另一道渡魂曲从上空飘然而下,比起莫寻吹的笛音婉转一些。
若说莫寻是在杀魂,这箫声便似在逗魂。
箫音将那些想要冲出结界的魂魄给赶了回去,肃杀的笛声将它们半途拦截。
两厢配合,山海湖上很快便清明了许多。
红谷和羽溪也能看见下面的情形了。
绿水岸边,一身黑衣的男子,长发肆意在身后飞舞,运足了灵气的牵魂笛,笛身通透闪着白光。
羽溪打量他的时候,他似是察觉到了,亦抬头看着他,唇角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