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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室里诡异的静默了片刻,而被踹飞的人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在沉闷的静默中,报复心超强的祁渊理直气壮地对轩辕天歌道:“不管是谁,有两种仇恨都是不能忍的,一种是杀亲之仇,另一种就是夺妻之恨。”

梁勇飞当着他的面都敢觊觎轩辕天歌,祁渊没有当场剁了他,他都已经觉得自己很克制了。

如此理直气壮又铿锵有力的理由,轩辕天歌在默了几秒后勉强点头同意了,虽然她并不觉得那什么夺妻之恨是真实存在过的。

祁渊看着她点头后就满意地笑了,又慢吞吞地垂眸看向趴在地上半天没能动弹的梁勇飞,哪怕他脸上还带着微笑,可目光却凉飕飕的。

“别费力气了。”祁渊盯着趴在地上装死不动的人嗤笑了一声,“这栋楼已经被封锁了,想要偷偷摸摸开个空间逃跑都是白费力气。”

装死不动的人慢慢有了反应,梁勇飞僵硬而缓慢地抬起了头,同时抬起的还有他的半个身子。

他这一动,只见方才他压在身下的手也露了出来,且可以看出他刚刚趴在这里不动并不是真的无法动弹,而是在偷偷摸摸地想要开启一个空间趁机逃走。

但也如祁渊所说,梁勇飞偷偷尝试了几次,小小广播室里的空间都纹丝不动,就如同他那神奇的空间能力突然失效了般。

自己最自傲的依仗突然没了,梁勇飞彻底失去了以往的从容,他抬着头恶狠狠地瞪着祁渊,声音沙哑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祁渊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没听见我方才说这整栋都被封锁了吗?都封锁了你的空间能力自然也没用处了啊。”

然而梁勇飞却真跟聋了似的,神色癫狂又凶狠地冲着他叫嚣怒吼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我的神力呢?我的神力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梁勇飞突来的癫狂令得祁渊当即皱眉啧了一声,他偏头看向轩辕天歌,不确定地问道:“这家伙究竟是真疯还是装的?”

都说了这里被封锁了,也解释了原因,他怎么就跟听不见似的???

轩辕天歌半眯着眼睛盯着梁勇飞一个劲儿地瞧着,祁渊见状后又不乐意了,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嘀咕道:“一直看着他做什么?他有我好看?”

轩辕天歌回神,先是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极其敷衍地说了一句‘你最好看’后,方才又盯住了癫狂中的梁勇飞,道:“他是不是真疯我不知道,但你看他这个人,我确定再等过十天半月的,他就彻底凉了。”

祁渊不太满意她方才的敷衍,轻轻地哼了一声,用着一种看脏东西的目光看着梁勇飞。

从他俩破门进来的时候,祁渊就瞧见了梁勇飞身上的异状,只不过他懒得搭理而已,如今被轩辕天歌这么提起后,他才懒洋洋地开口道:“都快黑成一坨了,我就是想不看见也不行啊。”说完他的目光又在梁勇飞的身上转了一圈,哼笑道:“全是孽业,这是坏事儿做多了被反噬了吧,照他黑成这样的程度,就算是一十八层地狱都装不下他了。”

轩辕天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祁渊问道。

梁勇飞还在疯疯癫癫地质问,而这两位却当场聊了起来,完全都这个人不存在,或者说把他当成了什么稀奇的研究对象在讨论。

正在癫狂质问的梁勇飞渐渐问不下去了,他凶狠地瞪着二人:“......”

然而祁渊还在旁若无人地追问:“宝贝儿,说话别说一半,到底哪里奇怪了你倒是说完啊。”

轩辕天歌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身上的孽业太多了。”

祁渊闻言明显一愣,轩辕天歌叹气:“就算是穷凶恶极的杀人狂,身上都不会有这么重的孽业,而他呢?他虽然搞出了一两件大事情,可死在他手里的人却赶不上那些穷凶恶极的杀人狂吧,但他如今黑得只剩下一张脸了,你觉得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祁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判究地盯住了梁勇飞。

地府的无间炼狱中也关押着不少穷凶极恶的家伙,可那些家伙的身上都不会有如此多的孽业缠身,梁勇飞身上的孽业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了什么,祁渊就立刻问了出来,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问道:“在你搞出这次和上次的事儿之前,你究竟还做过什么?”

梁勇飞木着一张脸看着他,随后神经质地嘿嘿一笑,然后一点儿都不配合的闭上了眼睛,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祁渊见状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峰,冷不丁地又笑了,“好久都没有遇到这么不配合的阶下囚了,对付你们这样不配合的阶下囚,我向来都是先礼后兵的,我再问一次,你要再不配合,我就只能动手了。”

梁勇飞又冷抽抽地笑了两声,完全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反正就是不配合。

祁渊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而后伸手就朝着脑袋的上方轻轻一拍。

他这个拍的动作看起来轻飘飘的,也根本没有碰到梁勇飞,可偏偏他这么一拍之后,梁勇飞就感觉到了一股猛力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他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扇了一下,然后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地嘭地一声跟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还是那种用力过猛的亲密接触!

闷响的撞击声后,梁勇飞只觉得自己的脑门火辣辣的疼,同时也伴随着头晕眼花的症状。

他还在晕乎乎的懵逼中呢,就听见祁渊又轻言细语地问道:“说吗?”

梁勇飞咬着牙一声不吭。

其结果又是换来了一声闷响。

祁渊笑眯眯地问:“说吗?”

梁勇飞:“......”

‘嘭————!’

祁渊笑:“说吗?”

梁勇飞:“......”

‘嘭————!’

祁渊:“说吗?”

梁勇飞:“!!!!!”

‘嘭————-!’

“说吗?

梁勇飞:“等......”

‘嘭————-!’

梁勇飞头晕眼花的都快绝望了,他都说了等等,让他把话说完行吗?!!!

原本想要开口的梁勇飞被这一下给磕的人都有点儿恍惚了,想要说的话也被迫吞了回去。

一旁的轩辕天歌目睹了整个凶残的过程,在最后那一下时她本来想要阻止的,结果没能快过祁渊的动作,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渊又一巴掌拍了下去,然后梁勇飞被磕的一脸血同时也翻了白眼。

轩辕天歌:“......”

打地鼠呢,动作这么快???

一时失手地祁渊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用着一点儿都没有歉意的语气抱歉地说道:“哦,打顺手了,不好意思。”

骗鬼呢!

轩辕天歌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打顺手了,分明是趁机报复才对。

祁渊却懒洋洋地笑:“现在说吧,我不动手了。”

梁勇飞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就算是想说也开不了口了。

“哦呀,什么情况?”

就在祁渊好心地给时间,让梁勇飞缓一缓的时候,门口外面传来了毛若锦那坑爹又不太正经的声音。

毛若锦和白夜突然摸了过来,刚一来到广播室的门口,就瞧见了梁勇飞满脸都是血的趴在地上,他语气浮夸地咋咋呼呼地道:“小六,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严刑逼供吗?”

等到人一进来,毛若锦又嚯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瞧着地上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我天,这家伙究竟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啊?他周身的孽业都快把他缠得他妈都不认识了吧?”

但凡有点修为的人就能一眼瞧见梁勇飞身上那汹涌的黑气,别说毛若锦震惊了,就连白夜都一副惊愕的模样。

白夜虽然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可好歹也是一瑞兽,比起轩辕天歌他们,白夜是最不喜欢这种孽业的,他看着梁勇飞就跟在看什么有害物似的,当时就连忙退了好几步,尽量跟这人拉远了一点儿距离,然后一脸嫌弃地道:“这么重的孽业,他活不长了。”

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说他身上孽业太重,梁勇飞或许还不在意,但第三个和第四个人也这么说,他就不能不在意了,特别是这四个人一瞧见他都说他活不长了,这就很令人恐惧了好吧。

梁勇飞喘着粗气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他紧张又狐疑地问道:“什么孽业?什么活不长了?”

四个人同时垂眸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神色都不一样。

祁渊不高兴地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你刚刚说什么等等?

轩辕天歌若有所思。

白夜虽然也没说话,但满脸都是嫌弃,只有毛若锦他惊讶地看着他道:“你都不照镜子的吗?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都看不见?”

说完之后他又突然回过味来,毛四队长哦了一声,道:“你好像还真瞧不见,那就当我没说。”

梁勇飞是突然拥有了空间异能,又不是纯粹的修炼者,他身上的变化,还有他周身笼罩的孽业,梁勇飞自然是瞧不见的。

不过......

毛若锦看着他奇怪地问道:“虽然你瞧不见,但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一点儿吧,你都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吗?”

被孽业缠身的人往往会逐渐失控,甚至于心性会产生极大的变化,而且本人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被一种异常阴冷的气息所笼罩,哪怕这人大夏天的站在烈日之下,他都不会感觉到一点儿温度,甚至还会觉得冷,特别是到了晚上,那种冷会令得他们浑身的头骨都疼得钻心。

而梁勇飞被毛若锦这么一问,他满是鲜血的脸庞立刻就僵硬了,显然他对自己自身的变化是有所察觉的。

毛若锦摸着下巴打量他,而后偏头对轩辕天歌道:“他这种的不正常吧?”

轩辕天歌知道他说的不正常是指什么,轻轻点头道:“所以方才我们正在问,不过......”她瞥了一眼僵硬无比的梁勇飞,淡淡的语气中带了点儿遗憾:“他显然并不知道原因。”

所以方才祁渊的那番逼问算是白问了。

白问了的祁渊不高兴地盯着梁勇飞:“既然你不知道,那你说什么等等?”

梁勇飞还陷在自己可能活不长的恐惧中,对于祁渊的话却充耳不闻,他原本僵硬的神色渐渐又癫狂了起来,甚至于一双眼睛里都多了一丝不正常的疯劲儿。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一边摇头不要呐呐地道:“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死?他明明说过的,只要我照着他的说的去做,我不仅可以增强神力,还可以得到永生.......”

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广播室里的四个人却神色一凛。

轩辕天歌也不嫌脏,一把将人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沉声问道:“他是谁?那人还让你做了什么?他让你做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本来还疯疯癫癫地梁勇飞在目光触及到轩辕天歌后,突然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神就跟沙漠里秃鹫似的,贪婪又急切,哪怕他明明被轩辕天歌轻轻松松地拎在了手里,他对着她的时候,脸庞上依然能出现一丝丝病态的潮红。

“黑袍人啊。”梁勇飞贪婪又痴迷地看着她,因为莫名的兴奋而喘着粗气,“他说只要我照着他说的去做,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永生不死、权势、金钱...还有你......”

‘嘭————-!’

梁勇飞的话音还未落,他人就被轩辕天歌一把给掼在了地上,以脸磕地的方式,地板砖上都出现了数道细微的裂痕,由此可见轩辕天歌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原本在听完梁勇飞的话准备再次出手的祁渊都没有轩辕天歌的动作快,但他依然阴冷下了一张脸,用看着死物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人,冷笑道:“想要她?你也配?!”

别说,旁边的毛若锦和白夜在听完这话后都震惊了。

两个队长震惊地看着梁勇飞,满脸都是‘你死了’的卧槽脸。

这家伙还真敢说啊?

永生不死、权势、还有金钱什么的没什么,可要是还带上了轩辕天歌,这家伙是真的想死了。

毛若锦一脸恍惚地捂着心口:“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的产啊!”

白夜也一副需要速效救心丸的模样,唏嘘:“他死了,这次他真的死定了。”

两个队长仿佛已经看到了梁勇飞的死期,然而被轩辕天歌给一把掼到地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起初是神经质地嘿嘿笑,然后渐渐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居然变成了癫狂的大笑。

梁勇飞抬起满是鲜血的脸,但一双眼睛全是直勾勾的,里面仿佛燃着两簇鬼火,他一边大笑一边道:“我若是死了,会有很多人给我陪葬的,算起来也不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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