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娘淡淡道：“清影待你不薄，便是这般秘密，都与你说道。”
李轩笑道：“三娘若惧怕，怕也不会告诉清影。”
“你很聪明，但有时候人太过聪明不好。”楚三娘扫了眼李轩，“回去吧，和清影好好过日子。”
李轩皱眉道：“你对清影说起这事，她如何能安心度日？”
楚三娘语气平静：“早晚要知道，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算了，我也懒得说其它。”李轩郑重道，“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最好放弃刺杀，因为你注定失败。”
“你想告状不成？”
一声讥笑。
“若能报仇，纵死又何妨？”
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缓缓从楚三娘的衣服里出现。
楚三娘高高举起，目光迷蒙，“太子与我楚家有恩，刺杀秦王是我从小到大的信念。”
李轩不由微怔。
“除非太子，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让我改变心意。”
楚三娘缓缓起身，纤腰扭动间，耍了个绝美的剑舞。
李轩忽然想起什么，吃惊道：“你，你要参加......”
“铮！”
一点寒芒刺来，李轩忙侧身避开，转头看去，飞剑入木。
楚三娘重新盘坐于地，“最后警告你，好好你的明哲保身，不要在我这里耍小聪明。”
“你这是何苦呢？”李轩无奈道，“你有你得理想，可问题是你注定会失败。再说杀了皇帝，介时天下大乱，你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休要拿大道理压我。”楚三娘满脸不屑，“你那点小聪明在我这里无用，赶紧走。”
“修行坊我可是看到......”
楚三娘打断他的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生来便是为了猎杀秦王。清儿送客。”
“郎君请吧。”
少女出现在门口，声音轻柔。
李轩彻底愣住了，楚三娘，楚三娘，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是有多大的执念？
“郎君请。”
少女再次催促。
李轩咬牙道：“你走了清影怎么办？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她需要你。”
“送客。”
楚三娘声音冰冷。
李轩还想说些什么，少女拉着他，把他强行拉下了楼。
站在紧闭的门外，李轩撩起袖摆，望着发红的手腕，一时无言。
平康坊看着比往日热闹多了，李轩觉得这不是那种寻常的热闹，而是一种自发性的热闹。
李轩没有回去，在平康坊随处走走，发现几乎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有一个相貌奇佳的女子在练舞。
但这些女子和楚三娘比起来，不如太过显眼。
李轩没有欣赏过楚三娘跳舞，但刚才那一招剑舞，胜过眼前这些搔首弄姿得庸脂俗粉太多太多。
若是楚三娘得以进宫？
李轩一阵头皮发麻，不论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接受。
他不能任凭楚三娘去刺杀李世民，更不想楚三娘陷入任何险境。
可这一切似乎都不是他所能阻止。
接下来数日，李轩再来平康坊，任凭他如何敲门，妙舞斋的大门也是紧紧关闭。
眼见距离入宫的时间越来越近，李轩除了心焦，却是半点办法没有。
大婚没多久，他甚至不敢在府里多待。
一碰上李清影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就觉得无能为力，满心愧疚。
李清影一切以他为主，满心满脑都是他，也以为他无所不能。
可心里的为难，只有李轩自己清楚。
距离新年倒数第十天，李轩溜达到平康坊，发现平康坊已经戒严。
倒是坊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李轩站在人群中，看向平康坊内。
只见数不清的宫女侍卫，团团围住平康坊的一处空地，那块空地中间，正有身段妖娆的女子翩翩起舞。
李轩急忙问身边的人，这才知道，选拔已经开始了。
李轩怔怔出神。
多少觉得有些不真实。
“曹兄？”
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李轩回头，是李景元。
李景元一副翩翩佳公子扮相，面带着惊喜，“曹兄，你可是让我好找，没想到你也来这里看热闹，果然有缘终会相见。你我兄弟有缘啊。”
李轩转头不理他。
“别介啊，曹兄。”李景元拉着他的手臂，“上次咱们不是相谈甚欢吗？”
“我姓李！”
李轩没好气地道。
“哦哦，瞧我这记性，”李景元拍了拍脑袋，露出抱歉之色，“都是最近太兴奋了，李兄你千万别见怪，我不是故意的。”
李轩摇摇头，这李景元就像是个活宝。
李景元朝里眺望一会，收回目光，点评道：“很一般，也就是瞧个热闹罢了。”
耳边听着李景元喋喋不休，李轩看不下去了，只好转头走人。
李景元跟了上来，嬉笑道：“李兄，好消息啊，上次我按照你给的法子去做，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
李轩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随口道：“哪一步，亲上了，还是抱上了？”
李景元大汗，尴尬道：“不愧是曹兄你，我.......”
“我最后说一次，姓李！”
“啪！”
李景元朝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满脸自责道：“瞧我这破记性，一激动就容易语无伦次，李兄，你可千万别见怪。主要我太喜欢曹操了，又崇拜你.......”
“打住打住，你有事说事。”
看李景元又要说个没完，李轩只好打断他的话。
李景元叹了口气，露出满足之色：“上次我本想提着东西去她家看看，可也没有理由去她家啊，毕竟不熟悉不是？”
“后来我脑筋急转，就想到了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