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
知晓的一清二楚。
但当时，他如何都想不到，她会不是这里的人。
帝聿眸子极快的眯了下。
商凉玥笑了，“东无上师是你们这的得道高僧，皇上都得敬着，当时东无上师那般对我，王爷可否怀疑？”
怀疑她真的是个妖孽，抑或是个什么坏人。
帝聿听着商凉玥声音里的笑，凤眸凝着她，“怀疑。”
商凉玥立时来了兴趣，赶忙说：“怀疑甚？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妖孽？”
看看王爷是不是真的无神论。
帝聿看着商凉玥眼中的兴趣，就好似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满满的兴趣。
“不是。”
商凉玥眼中的光消失。
果真。
无神论者。
但很快，商凉玥问，“那怀疑我甚？是不是我是甚敌国暗探？抑或是奸细？”
“不是。”
商凉玥，“……”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怀疑她甚？
这次不等商凉玥问，帝聿便自己说了。
“你身上充满了疑团，本王却始终不曾怀疑你。”
商凉玥怔住。
她身上充满了疑团，他却怎么都不怀疑她……
他这话有点拗口啊……
帝聿眼眸看着前方，眸中墨色变得深远，“一个全身都是疑团的人，她往往带来的是未知的危险，更甚者，可颠覆一切。”
但他，始终不曾怀疑她。
即便查，亦只是正常的查。
似乎，他知晓她不会是有心之人，不会是敌国暗探。
那种信任，深入骨髓。
商凉玥看着帝聿，他的下颚弧线完美的似艺术大师最精妙的一笔，好看的让你移不开眼。
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说他怀疑，却不是怀疑她是有心之人，而是，他在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对她的心。
他对她，早便动情了……
帝聿垂眸，看着已然看着他呆了的人，手扣紧商凉玥的腰，低声，“或许，一开始，你便把本王的心给勾走了。”
他抬起商凉玥的下巴，嗓音压低，“你这个妖孽。”
“……”
一瞬间，商凉玥的心似要跳出来。
太后的禅院。
一小太监过来，停在禅房门口。
禅房门口站着宫女，看见小太监，说：“公公，何事？”
小太监说：“皇上让人来传话，可以动身了。”
宫女，“好的，奴婢这便去禀告太后。”
小太监躬身，“劳烦姑娘了。”
说着转身，快速离开。
随着小太监离开，宫女亦打开门进去。
禅房里炭火烧着，温暖如春。
太后坐在圈椅里，在喝茶看经书。
她无事，便让人找了几本经书来看。
而外面小太监与宫女的声音太后听见了。
所以，当宫女进来的时候，太后便看了过来。
而太后手上的书亦放到了桌上。
宫女进来，屈膝，“太后皇上让人来传话，说可以动身了。”
“嗯，退下吧。”
“是。”
宫女出去。
太后看向屋内的沙漏，脸上浮起笑，起身，“看来十九是不放人了。”
辛嬷嬷上前扶住太后，“不一定。”
太后听见她这话，挑眉，看向辛嬷嬷，“你这老东西，好似很肯定一般。”
辛嬷嬷笑，“王爷是识大体的人，姑娘亦是识大体的人。”
所以，两人会回来。
太后笑，“两人是识大体，但是，这再识大体的人遇见情爱之事，也就未必了。”
辛嬷嬷不说话，只笑。
太后说的有理，但是，她不觉得二人会因为情爱之事便不识大体。
两人都是理智之人。
太后和辛嬷嬷出了禅院，往正殿而去。
这个时候，不止太后往正殿而去，其他禅院的人亦往正殿而去。
她们需得在正殿集合，等人都到齐了，这才如来时一般，一起下山，回宫。
帝聿的禅院。
商凉玥被帝聿完全转移话题，两人又是一番亲热，等帝聿放开商凉玥时，商凉玥已然把自己想知晓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我要回太后那了！”
商凉玥挣扎着，要从帝聿怀里起来。
今日是岁节，极为重要。
她不能在王爷这一直呆着，她得回太后那。
等晚宴结束了，才与王爷回聿殿。
帝聿扣着商凉玥的腰，不让她下去。
他眸沉着，那浓黑的剑眉微皱。
这样的帝聿，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气场，这股气场便如一道压力，朝商凉玥压来。
商凉玥感觉到了帝聿的气息变化，她抬头看他，眼中是无奈，“我无事了，莫担忧。”
他不放她走，不过就是不放心。
她知晓。
帝聿未说话，眸始终沉沉。
那扣着商凉玥的手是一点都未松开。
商凉玥眼中浮起温柔，她手搂住帝聿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看着他，“我还未告诉你我在那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现下时间紧迫，但你相信我，等今夜回聿殿，我便把我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今日在这东山寺发生的意外说来诡异，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
帝聿依旧未说话，看着商凉玥眸子亦未动。
就连里面的墨色都未散开。
看到这，商凉玥神色更温柔了，“你给我把了脉，知晓我的身子，未有事。”
“我亦清楚。”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如若你真不放心，你便让暗卫跟着我，一直暗中保护我，这样可好？”
他不放心，怎么都不放心，她知晓。
但是，她必须去太后那。
因为，“你知晓的，我得回去太后那，皇上对我的身份现下瞧着是放下了，但是，帝王之心难测，他不一定真的放下。”
“但凡我有一点的异样，他一定会有所察觉。”
“且，你若对我过于在乎，甚至在乎的多于帝临，皇上怕是会对我不满。”
永远都不要觉得一个皇帝善良。
亦永远都不要对一个皇帝放心。
他所在的那个位置让他时刻都警醒着，小心着，他现下所做的一切，商凉玥都可以理解。
因为那是一个帝王该做的。
只要，他不真的乱了心智，不真的滥杀无辜，好坏不分。
帝聿眸中墨色动了。
但这墨色不是变浅，而是变深。
极深。
商凉玥看见了帝聿眼中的神色变化，弯唇，抬头，再次吻上帝聿。
下一刻，帝聿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
太后带着人往正殿走，不过，刚走一盏茶的功夫，还未到正殿，前方一人便急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