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有人找你。”
下午时分,丁全进来汇报。
张道宗问道:“是谁?”
“说是忠字堂掌旗萧鸣派来的,但他没有手牌凭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萧鸣请你去一趟。”
“让他滚。”
张道宗冷声道:“除非萧鸣亲自过来,其他人都给我轰出去。”
“是!”
丁全立刻行动起来。
张道长就听到下面传来几声呼喝,接着一个人不忿大叫:“好,你们等着!等我们掌旗亲自过来,这事情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滚你妈的!”
丁全一棍扔出去。
那人灰溜溜跑着离开。
当晚,萧鸣并没有出现,张道宗也不在意,继续修炼自己的升龙十三刀。
第二天。
中午。
一个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来到了太平楼,淡淡道:“我是萧鸣,我要见张刀。”
丁全道:“你等着,我去汇报。”
半晌时间过去,丁全才慢悠悠走了下来,道:“刀哥正在休息,你来的不是时候。”
“你!”
萧鸣大怒。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手牌还在张道宗手上,便忍住怒气,道:“好,那我就等他睡醒。”
“请便。”
丁全拱了拱手,便忙活自己的事情去,走的时候还让人一直盯着萧鸣,生怕他捣乱。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到了傍晚。
张道宗才施施然地从房间走出,高声道:“听说有人找我,人在哪里?”
“是我要见你,我是萧鸣。”
一楼大堂里,萧鸣刷的站起身来,仰头看向了张道宗,心头暗惊,没想到张道宗的身材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大。
不是说此人满打满算也就十六岁而已,怎么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而且此人眼神凌厉,只是随意看了下来,就让人感觉如针芒落到了头皮上,忍不住生出敬畏之心。
最关键的是,他明明距离自己三楼之远,其身影却仿佛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股浓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萧鸣啊,倒是听说过你这个人,我等你好久了,去后厨端些饭菜上来吧,咱们边吃边聊。”
张道宗淡淡说道,然后返回房间。
咣。
房门关上的一声轻响,让萧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之间被汗水浸湿了后背,心头不禁又惊又疑,感觉极度的不可思议。
虽然曾听说张刀在代表猛虎武馆比武的时候,杀了疯狗马搂,但那终究只是传言,自己并没有亲眼见到。
况且就算见到了,也只能证明张道宗乃是铜皮境巅峰而已,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人站在三楼就能给自己这么强烈的压迫感,若是近距离接触,那还得了?
“一定是错觉。可能是我坐的时间太久,突然站起来,有些眩晕而已。”
萧鸣心头暗道,安慰自己。
旁边忽有一人道:“萧鸣掌旗,后厨的饭菜已经做好装盘,若是耽搁时间久了,怕是会变冷,影响刀哥的胃口。”
“你!”
萧鸣刷的扭头,发现说话的人就是之前那个红棍头子,不是丁全还能是谁?
虽然他很想将丁全教训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但理智还是让他放下冲动,而是老老实实的去后厨将饭菜用篮子整整齐齐装好,送上了三楼。
咚咚咚!
萧鸣敲门。
“进来吧。”
张道宗淡淡道,然后静静地看着萧鸣将盘子一个个端出来放好,笑道:“萧鸣掌旗居然亲手为我这样的小人物服务,不可思议啊。趁此时刻,应有一壶好酒,去温酒吧。”
“你!”
萧鸣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张刀,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此羞辱我对你有何好处?大家都是帮内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呵呵。”
张道宗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不是看在帮内兄弟的份上,我现在就一刀砍死你。”
唰!
他猛地站起身来。
夕阳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身上,高大的影子狠狠地打在了萧鸣脸上,让萧鸣脸色刷的一变,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小腿肚子忍不住发抖,仿若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又仿佛被一座巨山压住,让他身体连连颤抖,几乎都要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好了,去温酒吧。”
张道宗收起身上的凶煞之气,然后坐了下来,淡淡说道。
扑通。
萧鸣跌倒在地,浑身汗水流淌,然后一脸惊悸的看着张道宗,看张道宗没有理他,便仓皇冲出房间,去后厨老老实实温酒。
温酒的同时,他浑身的肌肉持续紧绷,脑海中时刻回绕了刚刚张道宗站在面前的那一幕。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
最可怕的是,自己在这头凶兽面前,就好像是一个三岁孩童一样,除了站在原地发抖,竟做不出丝毫其他的反应。
仿佛自己一身的武功都白学了。
如果刚刚那一刻张道宗真的要一刀砍死他,那么自己就会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人家挥刀。
“为什么,他竟如此恐怖!这是什么手段?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当初薛良他们把他赚到外面为小辉报仇,结果全军覆没,难道就是被他一个人杀了?”
萧鸣忽然想到这一点。
之前他一直认为是有人暗中帮助张道宗,这才让他逃过一劫,根本没有想过第二种情况。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心头怀着惊疑和恐惧,萧鸣小心翼翼的将酒端了上去,然后站在一旁给张道宗斟酒,道:“张刀兄弟,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可以将身份手牌还给我了吧。没有身份手牌,很多事情都很麻烦。”
“坐吧。”
张道宗淡淡道:“既然那么麻烦,为什么不重新做一个?”
萧鸣苦笑道:“帮内的身份手牌都是特殊材料打造,想要自己制假根本不可能。若是报到上头,丢失手牌乃是自己无能,会被罢黜掌旗之位。”
“原来如此。”
张道宗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吃酒喝肉,不再理会萧鸣。
萧鸣说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稳坐泰山等萧鸣来求他。
只是他没想到萧鸣居然这么有耐性,这么久了才来找他,可让人好等啊。
既然萧鸣让他等了这么久,自己让萧鸣等等,那也是合情合理。
等吃的差不多了,张道宗啪的将手牌拿出来放到了桌上,道:“这东西我若拿着以你的名义招摇撞骗,你觉得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