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名下人抱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四方盒子走了进来。
来到张烟火跟前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块绿色的玉石。
这是张家检测武者的关键道具,只能检测出武脉。
只要将手放上去,亮了说明是觉醒了武脉,反之则是没有觉醒。
张烟火望着眼前人头大小的绿色玉石,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前,他也是在这个大殿内,当着这么多张家族人的面,被迫签署了前往天虚宗修炼的三年的霸王协议。
当时好多族人看自己的眼神几乎都是面带讥讽与玩味,如今三年过去那些人还是没变。
张烟火没有矫情,伸手放在了检测石上,动作很随意。
这看得其他族人好不一顿皱眉。
“看来他这三年想开了,接受了自己废物的命运了。”
“可不是嘛,呵,不过我要是他,哪还有脸回来?早就前往混沌之地了。”
在这种嘲笑声中,被下人捧在手上,张烟火伸手触碰的绿色玉石,突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耀。
绚丽又刺眼。
坐在上首的张震见状,双眼顿时圆睁,眸光中充满亢奋的光彩,差一点不顾形象的惊叫出声。
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长老刚回来就把张烟火觉醒武脉的消息告诉了他,他本来还不相信。
可现在他信了。
其他族人除了大长老还之前陪他去过天虚宗的几人外,此刻全都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眸子里充满难以置信。
“天呢,我看到了什么,我竟然看到了光!”
“他不是成不了武者吗?”
“这肯定不是真的。”
“废物怎么也能起死回生?”
种种不可思议的话音,顿时填充在大厅中。
这一刻,所有族人才反应过来,张烟火这个曾经被人唾弃成渣渣的废物,竟然用了三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这是,奇迹吗?还是说....
“这天虚宗太厉害了!”
“是呀,竟然能让一个废物变成了凤凰!”
就在这时,一道不满的声音突然响起。
“哼,一群无知的人!”
众人闻声急忙向待客专属座椅区望去,只见刚才说话者是一位头戴眼罩的女子。
原先他们都把目光聚集在张烟火什么,这才注意还有其他客人在。
“你是何人?怎敢在张家大放厥词!”
反应过来的五长老,对李清雪质问道。
“大放厥词的是你,你知道她是谁吗?”
大长老站起来训斥了五长老一句,同时解释道,
“他可是天虚宗第一天才李清雪!”
李清雪?!!
此话一出,好些族人大惊失色。
“她怎么来了?”
“我记得她旁边的男子好像叫天擎,是天虚宗的一位执事长老!”
“好像是哎,还有最左边的哪个老人,他不是天虚宗的天武真人吗?”
“什么!!!”
一个个难以见到的天虚宗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陪同张烟火那孩子来的?”
“这不可能,能让这些人陪同的天虚宗弟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肯定是看中我们张家才来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天武不耐烦的开口道,
“你们都不要瞎猜了,如若不是张烟火是天虚宗最有潜质的弟子之一,我才懒得来!”
最有潜力四个字让所有族人一怔。
见族人都一脸的不解,天武转头看了眼天擎示意他来摆平。
天擎点了点头,起身先是向张震礼貌点头,然后说道,
“其实张烟火这孩子的天赋可以说跟李清雪师侄不相上下,他从踏入淬体境到如今觉醒武脉成为武者,不过才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此话一出,大厅里所有张家族人全场哑然。
包括大长老在内目瞪口呆,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张烟火。
张震更是差点激动到咬掉舌头。
如若刚才那话是从张烟火本人口中说出,或许还有作假的可能。
可现实却是,这是从一位颇有名望的天虚宗大人物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何张烟火能让这么多大人物陪同下山。
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这可是半年呀,整个大商王朝天才是不少,可这些天才中又有几个人,能在半年内从淬体境成为武者?
就连张家引以为傲的张临,张烟火的哥哥也是一年内才从淬体突破武者的。
三年前还是个废柴的少年,仅仅只用半年就一跃成为了天才。
这是何等的精彩,又是何等的讽刺。
张家这些族人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一直把张烟火当废物议论、对待。
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没人还敢直视站在中央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那名少年。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早已不配。
……
入夜!
张家花园中。
张震此刻正站在池塘边上,望着眼前被夜色笼罩的荷花怔怔出神。
不一会,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没有转身只是淡淡说了句,
“来了?”
“有事吗?”
张烟火停在张震身后三米多远的地方,对眼前的男人不耐烦问道。
闻言,张震神情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转过身,望着眼前比自己都高的少年,无奈笑道: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不算!”
张烟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冰冷。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要说恨吧确是听恨的。
当年他可是早已被判了死刑无法成为武者,可眼前的男人还是执意逼迫自己签订在当时来看明显不可能完成的协议。
无疑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可话又说回来。
如若不是张震三年前的执意坚持,张烟火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成为武者。
所以他的内心对眼前的男人多少有些矛盾。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张震苦笑一声,叹息了一声,沉声道:
“我不会为自己开脱罪责,因为解释就是掩饰。”
说着,他看着眼眼前明显有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少年,心里多少有些苦涩。
要是放在三年前,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因为在张烟火还没有去天虚宗前,父子的关系虽然还谈不上无话不谈,但最起码不会像现如今这般生疏。
“我们爷俩似乎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没必须表现的如此敌意吧?”
张震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张烟火说道。
话语中隐隐带着一丝伤心与无助。
张烟火犹豫了片刻向前走了几步,与张震并肩站立,淡漠问道,
“说吧,你找我来有何事?”
“没什么,下午在议事大厅人太多不好开口,只是想单独问问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张震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憔悴了几分,语气也没有平常家主该有的威严。
有的只有一个不称职父亲的自责与无奈。
“还不错,吃饱穿暖。”
张烟火望着池塘中的荷花,语气生冷地回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对眼前的男人总是恨不起来。
因为他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
哪怕是三年前对方逼迫他签下对赌协议也一样。
张烟火总感觉眼前的男人那么做,似乎有难言之隐在里面。
“那就好,那就好。”
张震重复了几句那就好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之前帮助夏家的人,是不是你?”
闻言,张烟火扭头看向也望向自己的张震,眉头微蹙道:
“你早知道了?”
张震却含笑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也是在刚才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