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年心中对于凌羽的怨气也少了几分。
毕竟从目前看来，凌羽本人其实不知情，只能算是被魏彦吾利用。
好吧，凌羽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也不能算是利用。
只不过，当年说出她跟魏彦吾的那项条款，“一旦有其他神明碎片插手，所有约定立刻作废”的时候，凌羽却连忙否认。
凌羽表示他不是年口中的神明碎片，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年可能被魏彦吾骗了。
不但如此，凌羽还表现地一脸茫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地年有点不爽。
毕竟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我连隔音效果也开了，你就没必要装成这个模样了吧！
然而对此，凌羽却依旧坚持否定的态度，坚定地表示，他不是年口中的神明碎片。
“年小姐一定是认错了！”
对此，年也很无奈，并表示不想在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继续追问。
然而在一番交谈下来，年便发现了凌羽有些不对劲，随后这种感觉愈发地强烈。
有没有一种可能，凌羽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神明碎片？
某一刻，年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紧接着她就开始了试探。
然后她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因为凌羽确实连一点有关巨兽的常识，甚至连数千年前大炎真龙驱逐巨兽，“岁”死后化作十二神明碎片的历史都是两眼一抹黑。
哪怕年一直在旁敲侧击，凌羽还是保报仇着对神明的各种幻想。
甚至年在说出她是个神明碎片之后，凌羽的世界观都差点崩塌了。
毕竟在凌羽的认知里，神明不应该是高高在上，实力强大，睥睨苍生，不食人间烟火，来无影去无踪，普通人见一面都极为困难的存在吗？
难道泰拉这个世界不一样？
为什么会有拍烂片的街溜子神明啊！
这种神明真的存在吗？
可是凌羽转念一想，年拥有能正面对抗天灾的实力。
哪怕是小型天灾，普通人应该也难以做到，说是神明碎片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不算太离谱。
不过这样一来，传说中神明那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至少对于凌羽来说，年的形象算是崩塌了。
毕竟硬要说的话，神明碎片也算半个神明。
与此同时，在得到凌羽的回答之后，年小姐也百分百地确认了一件事。
凌羽并不知道他本人是一个神明碎片，甚至在最初的时候，都不知道年是一个神明碎片。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因为年听到凌羽那真情实切，下意识说出的话。
“扑街导演也能当神明吗？”
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年忍不住地攥了攥拳头，差点就要翻脸动手打人了。
合着你看了我这么多部电影，居然还说我是扑街导演是吧！你这个假影迷！
好在凌羽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连忙用一种刁钻（离谱）的角度，解释了刚刚的话语。
年小姐才被勉强安抚了下来。
不过说到最后，年也只是小小地透露了一下自己神明碎片的身份，具体的情况没有说。
至于凌羽可能也是某个神明碎片的事情，年小姐同样也只字未提。
年小姐虽然喜欢拍烂片，但着并不代表她笨，并不代表她蠢，并不代表她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恰恰相反，她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连魏彦吾都知道的事情，凌羽这个当事人居然还不清楚，那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没有年想象地那么简单。
更何况，既然连魏彦吾这个龙门总督，都知道了凌羽神明碎片的身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炎朝堂那边，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一些有关凌羽的情况。
既然这样，此时此刻，肯定有某个大炎天师在远程关注凌羽的一举一动。
因为年很清楚，牵扯到神明（巨兽）的事情都是性质极为严重的。
哪怕只是一个碎片，也同样如此。
因为这是司岁台的规矩。
魏彦吾虽然是龙门总督，大炎当朝真龙的亲弟弟，但是也没有胆子无缘无故地，包藏一个身份未知的神明碎片。
即使这个神明碎片看上去很弱，而且看起来还无害的那种，但他终究是一个神明碎片。
哪怕是年那个在吴勾城一旁的灰齐山，整日将自己锁在画卷中 自闭不出门的幺妹，同样受到大炎天师的远程观察。
那个曾经镇守边疆，如今整日呆在尚蜀，不存在的寻日峰上，醉生梦死的大姐，同样也有白定山那位大炎天师暗中监视。
自己那个疯疯癫癫的二哥，在输了棋局，无法出门的六十年里，同样有大炎天师暗中监视。
不管是定点监控还是远程监视，神明或多或少，总归是有大炎天师在暗处观察的。
只不过，年从来没见过凌羽。
所以具体是司岁台或者天师府的哪位大炎天师在监视凌羽，年就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年小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凌羽一眼，她自以为看清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