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迁徙的木纳獭部族骑兵无意中撞见了这支队伍,他们便好像狼一样跟踪尾随这支商队。深深的车辙好像昆仑神鞭打在草原上的两条鞭痕,长长的延伸着。即便想要隐瞒也瞒不了,木纳獭部好像狼一样的跟着。匈奴人自诩狼族后裔,自然知道在草原上如何隐匿行藏。云家那些百战沙场的老斥候,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王爷!这可是云家的队伍,这些人不好惹。若是咱们做了,大单于哪里不好交代。”
“尉迟林,我看应该把狐狸尾巴套在你的脑袋上。你怎么胆小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云家人怎么了?他们长了两个脑袋,还是四条胳膊。他们抢了秦王给大单于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匈奴人不是好欺负的。草原大漠,我们匈奴人才是真正的王者。大单于是昆仑神的雄鹰,哪里轮到地上的狐狼欺负。”黑啊哚瓮声瓮气的说道。
匈奴人尚武,他们从三岁就开始骑着羊练习骑射。这辈子要与天斗与最凶狠的财狼斗,还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斗。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是胆小鬼,若是谁被人在脑袋上套了狐狸尾巴。就说明这个人好像狐狸一样狡猾胆小,这种男人只能打一辈子光棍,成为全部落的笑柄。
“黑啊哚你说什么,我要和你决斗!”尉迟林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冒犯,立刻站了起来指着黑啊哚挑战。黑啊哚是部落里面出了名的勇士,双臂一晃恨不得有千斤之力。如果不是被逼急了,绝对没人敢向他挑战。
“哈哈!就你那豺狗一样的身子骨还跟老子决斗,滚一边去吧。我杀了你,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欺负人。哈哈哈!”黑啊哚狂妄的嘲笑着尉迟林。
“你……!”尉迟林眼睛立刻就红了,佩剑“唰”的一下便出了鞘指着黑啊哚就冲了过去。黑阿朵随手操起了狼牙棒,尉迟林的佩剑在狼牙棒面前显得那样渺小。
“住手!你们眼里还有王爷么?”做在木纳獭身边的长老忽然出声制止,他与尉迟林的父亲交好。绝对不能这样看着尉迟林就这样被黑啊哚杀死。
“王爷!尉迟林说得有些道理,大单于有过命令,不然咱们与云家冲突。咱们这样做,是不是要先得到大单于的准许?”大长老喝止了两个人,立刻转身对右贤王木纳獭说道。
“大长老,大单于之所以不愿意与云家冲突。完全是因为延术那个老家伙的挑唆,左大都尉活了那么多年。还被云家俘虏过,早就吓破了胆子。这些年咱们让着平凉人,不就是因为平凉是咱们获得盐铁粮食的主要来源么?现在有我赵高兄弟在,大秦将会与我们大匈奴全面互市。还怕需要他们平凉干什么,这些年我们匈奴人仁忍他云玥。平凉的小丑们还以为是我们匈奴人怕了,今天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大漠草原真正的主人,大长老不必说了。
明天凌晨行动,只要不是我们的人都要击杀。务必做到不留一个活口,哼!”右贤王鼻子哼了一声,便走进了帐篷里。黑啊哚对着尉迟林一龇牙,也走回了自己的毡包。
“哎……!”大长老叹息一声,和平的最后努力破灭了。难道大祭司说得对,左大都尉一死匈奴人的好日子就结束了么?
赵高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睛贼兮兮的看着呆呆喃喃自语的大长老。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帐篷,见到凌邱在里面。立刻问道:“你确定乌孙季长在里面?”
“小的在咸阳时见过乌孙大掌柜,傍晚时候看得清楚。乌孙大掌柜就在那队伍里,而且那队伍人数很少。加上驭手也不足两千人,而且护卫里面还有数百名羌人。匈奴人若是攻击,定然能够得手。”
“嘿嘿!乌孙季长你也有今天,干掉了乌孙季长倒是要看看你云玥怎么办。十万大军虽然丢了,但只要有乌孙季长的人头。回去似乎也能够交差!”赵高摸着下巴,轻轻一笑露出一口细密的白牙,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显得十分阴森。
干掉了乌孙季长,云玥会怎么样呢?按照赵高对云玥的了解,这位平凉侯爷一定会跟匈奴人拼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是时候应该和匈奴大单于谈谈了。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乌孙季长的人头到手之后,只要将人头送给云玥。后面的事情……很期待啊!
“明天匈奴人攻击之后,你们立刻前去将乌孙季长的人头带回来。记住!要完整的带回他的人头,听到了么?”赵高压低了声音,对着属下们说道。
“喏!”手下们互相望了一眼,立刻点头应诺。
此时的乌孙季长正在跟老狗喝酒,都是豪爽的汉子。这车队里面也不能带女人,初春的草原天气虽然暖和了不少,但夜里还是有寒气。喝口酒暖暖身子,是必要程序。车队里,没人都有二两烧酒的配给。晚饭的时候一并发放!
“老狗,怎么干喝酒不说话?”抽干了一杯烈酒,乌孙季长看了一眼发呆的老狗问道。
“这两天眼皮老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斥候都是多年跟随侯爷的老兄弟。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也是在这草原上。那一次被东胡人夜袭,死了好多的弟兄。”老狗有些心事重重的说道。
“哦,就是慕容丹偷袭你们那一次?那一次是挺惨的,听说护卫里面就没跑出来几个。这些天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总好像被人盯着的感觉。命令斥候远去了一点儿,也没发现什么威胁。此处靠近长城,放牧的牧人也只有三五户而已。这些人,估计不会对咱们造成威胁。再说,这么多年走匈奴草原。似乎也没被人劫过,难道咱们两个都紧张过度了?”
“没办法,只能晚上让值哨的人警醒一点。明天让斥候再远一点儿,娘的!这种滋味儿真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