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过来的时候，脸上多少有点不自然了，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她还真没有。
虽然……上次，她去锦亿宫，他大半夜还是要了一次，而且，虽然她迷迷糊糊，但是也确实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好像失常了。
所以后面的时候才特别折腾她，但是真正的时间还是比较短，技巧居多。
可是，苏恩还真的并没有计较这么个细节，一来，她并没有觉得不满，除了第一次比较仓促之外，后来她的感觉跟往常一样舒服，没有很大差别。
再说了，那是大半夜，她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以为，她今天去无夜，是因为对他那晚、那方面的不满？所以出去找唐骁来服务？
“既然你都知道了……”
她说着话看向他，因为他此刻过分阴翳的表情而停住。
说实话，欺负人这种事，苏恩确实也做不来，尤其，欺负他不止一次了，也会于心不忍。
“还有别的理由吗？”他问她。
苏恩转过身，她也渴了，去弄了一杯水。
回来后，他还在看着她，等着答案。
苏恩想了一会儿，自顾笑了一下，“本来，我觉得我一个人膈应就好了……”
“你也知道我和明楚才是亲姐弟了，更知道，我母亲就是佩玉公主。”她看着他，“但是你不知道，你母亲可能也是佩玉公主吧？”
明燕听完这话之后，终于略略的扯了一下嘴角。
随即又冷了下去，“你讲故事的技巧不怎么样，能想出这样荒唐的借口，难为你了。”
他已经放下了杯子，“苏恩，我并没那么难缠，活了这么些年，犯贱的次数就一次。”
他似是笑了一下，“从来只有我无情的份，当初我也觉得这辈子不需要做出改变，上次利用完你，我本该彻底甩掉。”
但是他动了恻隐之心，哪怕跟她玩什么见不得光的感情，他都陪着了。
苏恩依旧抿着唇，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前确实是个冷情的人，从最开始领了证之后，她就应该看出来了，即便是夫妻，其实他把很多事都分得很清，什么不公开、不准产生感情，都是。
苏恩真是没想到，她的事情会这么顺利。
他说了这些话之后，表情虽然冷，但也没有更多的愤怒了，也没有太长时间的逗留。
看着他离开，门板关上。
站了这么半天，她坐进了沙发里，这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没有预料中的开心。
那一整晚，苏恩基本上没怎么睡着。
睡眠严重不足，早上醒来就会头痛，所以她也不打算去上班，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继续睡觉。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她费力的拿了手机，贴到耳边，“喂？”
听了一会儿，一下子坐了起来。
然后也顾不得其他，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忙忙的出门。
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恩多少有点生气，瞪着明层，“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明层这次没有昏迷，但状态也确实是差。
看到她上气不接下气，倒是裂了一下嘴，声音有点低，还有点哑，“我说是不小心的，你可能不信？”
苏恩何止不信，她觉得他就是在故意自杀。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她觉得明层整个人都暗了一层，精神状态的暗，黑眼圈也出来了，好像也瘦了很多。
“你这两天就办理离职吧。”苏恩略微板着脸，没有商量的口吻。
明层看了她一会儿，倒是没有反对。
之后她一直在病房，苏恩陪着他吃了午饭，明层就让她上班去。
苏恩能走么？
偏偏，她确实得去处理公事，走之前，想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唐骁过来了。
苏恩招手让他进来，跟明层介绍：“他叫唐骁，给你请的护工，这两天既然你要卸任，我可能会有点忙，有个护工照顾，也放心点。”
明层看了看唐骁，微皱眉，明显的不乐意接触陌生人。
苏恩可不管他这么多，拍了拍唐骁的肩，“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人，有什么事打给我，需要钱买什么东西也跟我要就行。”
出了病房，苏恩才给唐骁编辑信息，把明层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一下。
尤其是他现在处于因为双相障碍而进入抑郁病发的边缘，很容易一个不留心就自我了结，让唐骁多注意。
苏恩因为还在总局任职，即便是明氏的董事长，有些事也适合直接过去处理。
她只能借助明层的意思，让明楚着手准备接任，在董事会内部也把大致意思传达下去了。
下午六点半，她去了机场，接明创。
明创看到她，谈不上多么的友好，只微微勾着嘴角，“我总算能回燕京了，还是苏秘书亲自接，真是荣幸！”
这话就是在讽刺她，苏恩知道。
这段时间，确实是她让明创回不来的。
明燕的意思是让他回来，但她没同意，明燕自然也不会跟她对着来，明创就被冷落了这么久。
苏恩笑笑，“一家人团聚不是最幸福的么？这么大怨气。”
明创低笑，“是，我得谢谢苏秘书。”
“谢就不用了，你既然回来了，以后继续帮着明楚打理公司吧。”她道。
明创拎着行李箱走在一旁，“你也不怕我哪天就夺回来了？”
苏恩看了他，“你要是作妖，我好歹是董事长，不嫌事多你就作，反正我孤身一人，你可是有妻有儿，你折腾呗。”
明创终究是横了她一眼，“难怪，明燕都说你是狠人。”
苏恩脚步微微的顿，“他这么说我的吗？”
明创轻哼，没回话，上了车。
“许意和孩子怎么没跟着回来？”路上，苏恩问。
明创看着窗外，“回来让你当人质？”
嗯，她听出来了，今天的明创对她十分不友好，其中应该有她把明燕甩了的缘故，毕竟，他和明燕关系最好。
苏恩也不再废话了，一整天睡眠不足，她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把明创送到明氏门口，司机也没叫醒她，只是给明创开了门。
明创看了看她，知道她醒了，走之前，还是说了句：“明层生病算不上跟你关系多大，但如果明燕后续得什么病，一定是跟你有关。”
然后车门关上。
苏恩睁开眼，看着明创进公司的背影，又看了看司机，“明燕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