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善仁眨了眨睿智的眼睛说道:“天地各有隶属,凡旅就同出国旅行一样,我们驻凡办事处就是大使馆一样的存在,你能把别的国家当藩属国吗?就算是你在人间当了大官管一些事,那也不过是劳务输出的关系……关于这些问题,我知道的也很少,也不能对你多说,另外,今天的谈话限于你我,和商帝也不要谈起!”
郭路想了想,拍拍自己的身体问:“陈六子会不会听到?就是我现在用的这架凡体。”
姬善仁肯定地说:“不会,等你离开这架凡体,他只会记得来过精神病院,做了个参观,我在他记忆中是路遇的一个大夫,具体到我们的长谈他更是不会记得,呵呵,可能会怀疑自己是有精神病倾向,来问诊的,”
郭路想到一个场景,陈六子神志回归后,在自家鱼塘两手抓着一条活鱼,一遍遍地问:我特么有病啊,跑那个鬼地方干什么去?
不由得拍怕胸膛:对不住啊,陈六哥~~
小李在外面敲门,姬善仁坐在沙发上问了句:“什么事?”
“刚接到吕秘书通知,俞市长和安局长要过来了。”
“好,知道了。”
转对郭路说“哦,老俞说过要给我送行,没想到还亲自过来了。”
郭路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姬善仁站起来,正式地和郭路握握手,说:“既然用了这个凡体,就带着他回去吧,不然人家该报失踪人口啦,墨城地区来自云之郡的人相对多一些,也许有机会换个好车。”
——
鱼水情鸡鱼馆里,郭鹤龙一个人坐在里面发呆,此时不是饭点,没有客人,王大壮和老婆在后院收拾鸡栏,鱼儿在水库里自己扑腾。
在郭鹤龙离开期间,王大壮没有再找别人帮忙,两口子把水库照顾的挺好,也耽误了一些自己的活儿,看老郭回来,就交代了几句后赶紧忙活去了,说是等晚上再对账。
郭鹤龙在兴平足足待了有一个星期,在此期间也去富强、阳山、宝安转了转,但每晚必定要回兴平,也必定去那间李老歪的出租房看看,直到第七天,终于看到那家开了门,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老韩。
一直以来郭鹤龙都是和小丁他们一起巡查,大家也默认了他的警察身份,见到老韩,郭鹤龙就直接说自己是来了解案情的警察,希望老韩能配合。
老韩很光明磊落地说:“这不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吗,我懂,有啥你就问吧,这刚回家门还没烧点水啥的,要不你先搁屋里坐会儿,我烧上水,再买包好茶,咱边喝边唠嗑。”
这态度让老郭有些意外,说:“不用麻烦,咱就说几句话,同志你这觉悟还是很高啊!”
老韩自得地说:“那是,我搁城里也呆过,不像他们那些农村人。”下巴颏还往胖大婶家的方向点了一下,使个“你懂”的眼神。
第一印象让郭鹤龙对这家伙有点摸不清根底,这人不是太实在就是太油滑,干脆就从包里拿出那只鞋,单刀直入地说:“这只鞋你见过吧?”
老韩马上摇头:“没有,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老长时间没侍候过这么点孩子啦。”
郭鹤龙说:“这就是在你家后窗户外头捡到的,你再想想?”
老韩很果决地说:“不用寻思,这指定是谁家手欠扔那的,你是不知道啊,有一回不知哪个缺德玩意儿把那么大一个死耗子都扔我后窗台上了,搁这地住没招儿,净碰上那没有素质的人。”老韩一脸无奈的表情。
郭鹤龙接着问道:“再问个你个人的问题,你不是本地的人,为啥到这租个房子呢?别多心啊,这屯子多数人我们都问过了。”
老韩身正不怕影子斜地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说:“城里现在也不好找活儿,我是寻思这嘎哒不是田地多吗,合计着整块地种,来了以后一瞅也不是那么好弄,就先搁矿上找点活儿,就是搁厂院子里拾掇卫生,等有机会了谁的地不种了,我再合计合计。”
郭鹤龙点点头:“一般这儿的田地都是个人家的,又有村集体管理,确实不太容易,你们是两口人吧?”
老韩说:“对,老伴的三姨搁齐河有病了,这不我俩去看看她吗,一看家里也没个闲人照应着,老伴就留下照顾三姨啦,反正我这边事也少,先将就着吧。”
老韩应对的滴水不漏,郭鹤龙只好告辞了,只是隐隐地觉得错过了什么。
离开兴平,接着又去墨城进行渺茫的寻找,火车站、汽车站、偏僻的街巷、热闹的广场,都留下了郭鹤龙沉重的脚印,每天走得筋疲力尽,那点希望也被捶打得遍体鳞伤。
就这样又过去十来天,兜里的钱只够回程的路费,郭鹤龙只好折返白桦。
回来后和李宏升碰了面,彼此交换了信息,除了兴平找到的那只鞋,没有实质性进展。
老伴对鞋也做出了百分百的确认。
只能肯定说,孩子已不在白桦镇,途经过兴平,现在去向不明。
郭鹤龙对这个渔场已毫无热情,他想着等晚上消停下来,和大壮商量商量,都归他算了,自己下一步还是到处走走,寻找孩子,可是,奔哪个方向找呢?
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由远而近,停在饭馆门口,听到大壮和人打着招呼,少顷,一个膀大腰粗的青年掀开门帘,进门喊了一声郭叔!
郭鹤龙一看:“凡庆啊,从红旗回来啦?”
孟凡庆坐到郭鹤龙对面:“嗯呐,回来好几天了,那边我给你问了一圈,没啥发现,也没急着跟你说。”
郭鹤龙早料到是这个样子,也没啥失落的:“我也刚从兴平、富强那边回来,这事只能慢慢来了,能确定的就是被人贩子偷跑的。”
孟凡庆扯着大嗓门骂道:“哪个狗篮子干的,看把他找出来不捏死他,缺八辈子德啦!”
郭鹤龙说:“上次那个小姑娘挺帮忙的,替我谢谢她!”
“田小萍啊,用不着谢,跟自己家孩子差不多。”孟凡庆老气横秋地说。
王大壮拍打着衣服走了进来,给两人一人拿了一瓶芬达饮料。
孟凡庆不客气地把两瓶都开了,推给老郭一瓶,自己咕嘟喝了一大口说:“郭叔啊,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想借你这水库搞一个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