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川值完夜班，通知李翊然休假两天，然后跟老曹等人交代了这些天的工作，跟同样“被放假”了的姜汶池一起走出市局大楼。
姜汶池看向秦川：“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忙啊，先一起吃个早饭吧？”
秦川想了想，点点头，跟着姜汶池一起走向食堂。
好些天没有吃到食堂的早饭，姜汶池还是买了她最喜欢的尖椒茄子水煎包，搭配一碗豆腐脑。
秦川依旧是小米粥配三丁包，二人找了个窗边的位置，面对面坐下吃饭。
姜汶池一边吃一边琢磨着什么，窗外暖暖的朝阳映红了她的侧脸。
秦川：“想什么呢？”
姜汶池看向秦川：“其实昨天我审讯完何丹丹，她还跟我说了句话。”
秦川：“她说什么了？”
姜汶池沉吟道：“她说她们没有杀害闫一恒的动机，我们只是希望凶手是她们，这样就能让我们身边的人摆脱嫌疑。”
秦川挑眉，盯着姜汶池不说话。
姜汶池正色道：“如果何丹丹姐弟不是杀害闫一恒的凶手，那么我们中间，真的完全不可能有人下手吗？如果有人下手，那个人会不会是我们从未想过的人呢？”
秦川闻言眼神一暗，神情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或许忽略了什么细节？”
姜汶池点头：“但是其实，他中毒的问题，只要查下去迟早会有结论的。”
姜汶池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灼灼地看着秦川。
秦川已经猜到她心中在好奇什么，于是叹了口气，道：“我是很惋惜小薇的线索断了，但是我手上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了。”
姜汶池眨眨眼：“所以你其实有线索了？”
秦川点点头，又摇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
姜汶池似乎松了口气：“怪不得你说暂时不需要我帮忙，我就知道，哪怕有一丝希望，你也不会放弃的。”
秦川笑笑：“就算没希望，我也会创造希望。”
姜汶池笑道：“做刑警就应该这样，时刻充满希望，毕竟希望是刺破……”
秦川笑着附和，与姜汶池异口同声道：“漫长黑夜的一缕阳光。”
姜汶池眨眨眼：“你也知道这个？”
秦川与她相视一笑：“你的电脑背景就是这句话，我看见过。”
“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注意我了啊？”姜汶池狡黠一笑，秦川竟不由红了耳朵，忙低头喝了一口粥掩饰过去。
*
午饭时间，秦川跟着肖海生，提着大包小包地外卖盒走入一家酒店。
走进电梯，秦川还在对肖海生道谢：“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
肖海生：“那我这一月的加餐你可得包圆了。”
秦川：“没问题。一年都行。”
肖海生嘎嘎乐：“你敢说我可就敢吃啊。”
秦川笑：“吃！敞开吃。”
秦川说着，又有些担心地问：“你这两个师弟，真的能破解那个U盘芯片吗？”
肖海生不悦地：“啧，怎么还看不起年轻人呢？我跟你说，别看他们年级小，信息技术这一行，就得是年轻人的脑子才行！我可是托了好几个老师，才说动了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可都是咱们国家信息安全技术方面顶尖的人才！帮你破解这个，都算得上是杀鸡用牛刀了！”
秦川闻言放下心来，再度向肖海生道谢，肖海生美滋滋地：“这下我得好好列个餐单，这一年每天都得吃好喝好。”
秦川笑着点头称是，说话间，二人走出电梯，来到了秦川提前定好的套房。
肖海生用房卡打开房门，带着秦川走了进去。
酒店套房的客厅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办公室，桌上摆着几台的电脑，两个挂着复制粘贴一般黑眼圈的两个男人，正对着电脑键盘一脸严肃地敲着什么。
肖海生热情地逐个打开饭盒，介绍着饭盒里的菜：“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和锅包肉！四川的毛血旺和水煮肉片！两位专家，我按照你们的口味随便点了点儿，快趁热吃！”
两个男人听见肖海生的声音，似乎才刚意识到有人进来，放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二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发际线却双双后移，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模样。
被肖海生叫“专家”，两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肖老师别这么叫，您可是我们大师兄。”
肖海生：“嗐，技术更新换代这么快，我工作以后已经远跟不上你们这些专业的师弟了，在你们面前我比一个门外汉也强不了多少，叫你们一声专家是应该的。”
到底是年轻人，场面话不太会说，客气了两句就不知该说什么了，但是两个人八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显然是饿了。
肖海生于是不再与他们客套，忙招呼着二人坐下：“咱边吃边聊，都是自己人。这位是我们新川市刑侦支队专案大队的队长，秦川，也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叫秦队就行。”
二人本已坐下，听见秦川的职位又腾的站了起来，拘谨地叫了声：“秦队。”
秦川忙再次招呼二人落座：“我这两天休假，不是以队长的身份过来，单纯就是作为老肖的朋友，来感谢你们拨冗前来，帮我这个忙。”
肖海生附和道：“秦队本来说叫你们出去吃顿好的，但你们这不是马上就有眉目了嘛，我寻思一鼓作气，等搞完了，咱们再出去开开心心吃一顿。”
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对对，而且这些菜已经很丰盛了。”
二人吃到了家乡菜，都很满意，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吃起饭来如秋风扫落叶，吃的头也不抬，很快就将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
见大家吃饱喝足，秦川试探着问：“我听老小说你们已经有些眉目了，能跟我说说进展吗？”
四川小伙子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点点头：“那些乱码，我们已经从几十亿种排列组合中找到了一些规律，现在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