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的话，令冷明月一头雾水。
“事情是这样的。”
冷怀谨走过来耐心解释道：
“我爹看仓库的钱亏的差不多了，就去炼一颗丹药卖掉，然后在用卖掉的钱填满仓库，然后就接着亏，接着练丹，接着卖掉，接着亏。”
“卖一颗丹药的钱，能填满仓库？”冷明月更疑惑了。
她知道冷青岚开了丹门，但她不知道冷青岚在丹门中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冷青岚没在她面前练过丹药。
比起名声在外的冷怀谨，冷青岚在大家心里，几乎就是个背景板。
大家要么称呼他为“段瑛相公”，要么称他为“冷怀谨的爹”。
对他本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啊，我没跟明月说过我是丹圣吗？”
冷青岚的表情很是无辜，他真忘了。
“丹圣？”冷明月瞳孔轻缩。
丹圣级别的炼丹师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堪称国宝，极为珍贵。
由丹圣练出来的一颗圣品丹药的价值，能买燕国一座城池。
“所以这些年……清风商号的亏本，就跟亏着玩似的？”
冷明月真是万万没想到。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就是煮饭炒菜之余，偶尔给娘子和怀谨炼点丹药吃。”
冷青岚嘿嘿一笑，“谁知道炼着炼着，修为自己就跳上去了，我也很无奈。”
他志不在炼丹，所以不怎么在意。
冷明月：“……”
原来小叔才是家里最变态的那个。
“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丹圣？”段瑛揪住自家相公的耳朵，不满道：
“早上赵修远来找事的时候，你怎么不用你的天赐之火把他烤了？”
和武师、术师、御兽师不同，炼丹师和炼器师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火。
初期的天赐之火，无法对人造成什么伤害。
但晋级至丹圣、器圣这种等级之后，天赐之火的威力就很厉害了。
“哎呀，疼疼疼，娘子饶命！”冷青岚疼的龇牙咧嘴：“我这不是许久不炼丹，忘记自己是个炼丹师了吗？”
他嘴上在求饶，眼底却全是纵容和宠溺。
“哼。”段瑛收回手。
冷青岚揉着耳朵，无奈道：
“现在的问题在于就算要给东家们退钱，也得一笔账一笔账的慢慢算，咱们三个又——”
话至于此，冷青岚闭嘴了，略有羞愧。
“我觉得我们要尽早澄清这件事。”冷怀谨认真道：
“否则会有更多的东家前来闹事不说，还会让清风商号名誉受损。”
冷青岚赞同：“我马上就找人贴告示。”
这种事，必须尽早辟谣。
“不用，先等等。”冷明月心中一动，另生一计。
-
第二日，一则关于“清风商号要玩完”的流言，传遍了帝京商界老板们的耳朵。
有的秉持怀疑态度，一动不动。
有的大呼后悔，要去冷家退钱。
还有的默不作声，在心中停了打算和清风商号合作的想法。
更多的人，在惋惜感慨：
“你品品，这才十八年，清风商号就要被冷青岚毁了！”
“燕国首富怎么能亏钱亏到这种地步？”
“不管亏不亏钱，至少东家的钱得还吧？藏着不愿意还也太恶心了！”
“也就是五味饭庄那些东家讲义气，换做我，非把冷家告上衙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