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学,程煌志趁着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便到林士德附近视察一下,其实他也不期望可以在这里找到些什么?
他在林士德附近的葵芳村溜达了一会,发现原来这一区也颇多尼泊尔、孟加拉、印尼、非律宾等少数族裔,让他想起了在2016年时,那些南亚人在排演唱会门票当黄牛党,1998年的排队党并不盛行,如果程煌志要求他们当排队党,他们应该不会收取他很高的报酬吧?
正当程煌志打算走向那班坐在公园长椅的少数族裔妇孺之时,他瞧见一群小学生向他走来,为首的两人是阿兴和顾晋荣,两人瞧见他,均一脸欢喜迎过来。
阿兴叫道:“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是啊!我就快要走啦!”
自从程煌志成功用计偷袭拳佬嫁祸给牛辸明,让牙佬等人与8座数字帮打过你死我活后,顾晋荣便视他为偶像,一脸尊敬地喊了他一声志哥。
此时,程煌志瞧见本来与阿兴顾晋荣一伙的小学生,其中两三名向着坐在长椅的少数族裔妇孺走去,这让他察觉到这些小学生的样貌异于本地湾区人。
程煌志问道:“现在你们这间学校那么多南亚人啊?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啊?”
阿兴道:“没有啊!他们很听阿荣的说话,阿荣阿婆是印尼人,会说会听他们的家乡话!”
程煌志闻言大喜,立时道:“那就太好啦!阿荣我有事要你帮忙。”
顾晋荣用手指着自己,讶异道:“吓!我…”
“很简单的!我想阿荣帮我说服那些少数族裔帮我排队去麦当当换史露比,你可不可以说服他们收便宜一点啊?”
顾晋荣道:“志哥,你只要那些史露比公仔,那些食物怎么办啊!”
“吃不完!就不要啦!”
“那么浪费!不如这样吧!你把食物给他们做报酬,让他们帮你排队。”
程煌志喜道:“可以吗?”
“他们平时都是坐在公园到没事做的啦!”
“那就太好啦!如果等下宛琳珊面试成功,那这个计划最快可以明天进行,到时我给你一些麦当当优惠券,你就帮我做接头人,把优惠券给这班南亚人,那他们换到的公仔,你帮我交给阿兴喔!好像挺麻烦你的,我应该要给你一点报酬。”
顾晋荣道:“志哥,我不用你给报酬我,我会用自己方法来得到我的报酬。”
程煌志讶道:“吓!你想怎样做啊?”
他道:“我每给一张优惠券他们,就收他们两元,换言之,他们除了要帮你排队,还要给我两元,才可以换到麦当当得食物。”
程煌志闻言吓了一跳,心想:“眼前这小孩,思想好像要比其他小孩成熟,居然想到自己当中介人的角色来谋利,真不简单,假以时日,应该可以有一番成就,可能就是他家中复杂的背景,迫使他急速成长。”
程煌志点头道:“好,只要你做到我要求你做的事,我不管你怎么去赚取你的利益。”
顾晋荣笑道:“志哥,你放心啦!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程煌志交代了一些细节,便赶着去物流公司上班。
这个星期,聪哥他们调回早班,程煌志与另一批夜班同事搭档,这批夜班同事有之前教导程煌志使用公司系统的阿瑞、较为资深的阿本,以及被其他同事视为麻烦人的阿米。
阿本分配工作的时候,对程煌志道:“victor,这里你做好啦!下班的时候,剩下的工作还给阿米做啦!”
程煌志闻言已有预感有麻烦,阿本负责美洲、阿瑞则亚洲及澳洲、而阿米则负责欧洲。
果然在七时正,阿本、阿瑞和程煌志三人正在忙得不可开交之际,阿米才回来,程煌志坐在他的对面,瞧见他悻悻然检阅阿本分配给他的工作。
他虽然对阿本分配给他的工作感到不满,但因阿本年资比他深,他不敢向他发火,只好找程煌志的麻烦,他先毫不客气检阅程煌志桌上的文件,程煌志保持礼貌道:“米哥,你想找什么?不如我帮你喔!”
阿米把两个文件放在程煌志桌上,道:“这些你也一起做了吧!”
其实刚才阿本分工给程煌志时,叫程煌志在下班时把工作交给阿米,程煌志已决定为免麻烦要在下班前把工作完成,本来时间已经很仓卒,现在情况更加恶劣,程煌志道:“这种工作是阿本哥分配,不然你先问问阿本哥。”
阿米蓦然怒道:“现在你用阿本来压我啊?”
阿米的说话惊动了阿本,阿本走过来了解后,道:“victor,你帮帮忙,辛苦做了吧!”
如果是聪哥的话,相信定必会替程煌志主持公道,但遇上性格懦弱、“老好人”的阿本,柿子他当然挑软的来捏。
阿米见状现出得意的笑容,虽然程煌志是心生不忿,但程煌志知道除非程煌志是决定不干,否则现在发难与他对骂,只会于事无补,为了有本钱去实行炒卖史露比的计划,这口气程煌志只能吞下去。
已经十点了,还有阿米给程煌志的两个文件未完成,程煌志对阿米说:“米哥,阿本哥说,我下班的时候剩下的工作要麻烦你来做。”
阿米翻了翻两个文件,冷哼一声道:“哇!两个文件你一点都没有做就还给我,不是吧?”
程煌志有点来火,道:“吓!我做到一直都没停过,你们吃饭那个时候,我都是一边吃面包一边打单!”
阿本闻言过来打圆场,道:“victor,最近旺季,我们都很多东西做,你留多一会下来帮帮忙!”
很明显阿本继续柿子挑软来捏,使用了一招“道德绑架”,程煌志虽然看穿他的把戏,但除非程煌志是选择不干,否则程煌志也只能够妥协,程煌志道:“哦!那我留下来在帮忙一会吧!”
这时,程煌志才有空查看阿米给予他的两个文件是什么东西,那里的都是异常麻烦货物:电池、货柜、奢侈品等,这里他也不去每样详述是什么东西?总之就是一位资深的货运代理员也很容易出错,幸好他在这一行曾打滚多年,如果他真的是一位刚入行不久的小伙子,只能拿着这堆文件发呆。
由于这些货物真的异常麻烦,到了十二点时,他才完成了七成,阿瑞走过来,道:“victor,你行不行,会不会做?”
阿瑞翻阅程煌志整理好的文件,道:“哇!这次真是太厉害了!阿本哥,你过来看看。”
阿本闻言过来翻阅,赞道:“victor,厉害哦!又是险货、又是贵货,这些要是我来做,我想我做了十几年都有可能会出错。”
阿本这番话,很明显是示好,他先前不反对阿米把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工作交给程煌志,现在说一两句好听的话来蒙混。
阿米道:“呐!现在你们知道我平时的工作是多么艰辛了吧!”
阿瑞轻声告诉程煌志:“他整天被投诉打错单。”
凌晨一点正,程煌志总算把所有文件整理好,但还有一堆工作要善后。
阿瑞走过来,道:“victor,是不是都搞好了?”
程煌志苦笑道:“还有提前预警和邮件确认发送出去。”
“吓!现在都一点钟啦!我帮你搞啦!”
“那怎么好意思啊!你都那么忙很多事要做!”
“诶!万一你撑不住,不做,到时我们随时要做到早班回来才能下班!”
“那就谢谢你啦!”程煌志向阿瑞交代接手的工作。
阿瑞轻声道:“你走那个时候不要打卡,我帮你打多一两个小时。”
“吓!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程煌志离开吾万达物流有限公司已经是一点二十分,他由打砖坪街经和宜合道,走到大陇街附近,他瞧见布正丽、谭慧诗、许咏欣与她们的同党朋友在街上一边抽烟一边溜达,布正丽瞧见程煌志,便走过来,道:“喂!这不是程煌志吗!你不是乖学生吗?那么晚还在外面做什么啊?难道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