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煌志讶异道:“咦!你那么晚还没走啊?”
吕静宜反问道:“你也是啊?”
“我是因为扔书包的事给人罚留堂,你又为什么给罚留堂啊?”
吕静宜抿唇笑道:“我本来在这准备三天后的圣诞歌唱比赛的初赛,勉强选了郑秀文的《亲密关系》作为参赛歌曲,但是总觉得表现不是很理想,就去厕所洗个脸,回来就看到你坐在这自弹自唱,真的是看不出你弹的挺好,对了?你还回答我刚刚那首是什么歌?”
“哦!伊申清的明年今天,我最拿手的一首!”
“伊申清?明年今天?伊申清的cd我全都有,但是从未听过有这首歌叫明年今天哦?是刚刚出的吗?”
糟了!程煌志一时口快,居然再次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现在程煌志应该怎去向吕静宜解释2002年才排台的歌曲出现在1998呢?
没办法了,程煌志唯有这样解释吧!
“哦!其实是这样的,伊申清是我一个很喜欢的歌手,那我很希望他可以唱到这一首歌,你刚刚听不出我的唱腔很像伊申清吗?”
吕静宜恍然道:“哦!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又挺像的哦!那就是这首歌,曲词编都是你一手包办哦?”
为了完谎,程煌志只好艰难地点头,道:“嗯!你…也可以这么说啦?”
吕静宜现出有一分诧异两分敬佩三分惊讶四分仰慕的神色,鼓着掌道:“好厉害啊?曲词编都完美,只是唱的一般了?”
程煌志闻言有点尴尬,双颊有些微红,轻咳一声道:“谢谢。”
程煌志对不起植爷、对不起少霞、对不起晖洋,高登仔经常说的一句话:“做时光机回到过去抄袭。”现在程煌志真的应验了这句话,程煌志回到过去,成了一个文化的剽窃贼匪,把别人辛劳的成果据为己有。
吕静宜续道:“程煌志,原来你那么厉害的,不如你也参加歌唱比赛喔!”
“吓!要我在全校人面前献丑?我不行的?”
吕静宜说服道:“什么献丑啊?刚刚我看到你自弹自唱,沉醉在音乐世界很帅啊!”
程煌志指了指自己,讶道:“我帅?”
程煌志很少听到异性夸他帅,除了有一次上班时,女同事看到饮水机没水了,唤道:“帅哥,去换水啦!”
吕静宜俏脸微红地点了点头。
得到吕静宜这种校花级的美女赞赏,程煌志有点如在云端的飘飘然感觉。
“那你要不要参加歌唱比赛啊!”
程煌志搲着头道:“这样啊!这个…”
霍然一种想法在程煌志脑海浮现,就是在平安夜的学校礼堂,在管佳莉面前、在全校师生面前,自弹自唱出那代表他心迹的明年今天。
老实说,虽然程煌志开始接受永远也得不到管佳莉的事实,但管佳莉占据他内心十多年,程煌志并不可能立刻把她忘记,程煌志就像一个刚经历了大手术的病人,身体非常之虚弱,距离痊愈还有一段很漫长的道路。
程煌志曾经看过一本书,内里记述了一个母亲,因为女儿一出生便夭折,她深受打击,她的丈夫见状,便要求医生允许他们带婴尸回家一天,两夫妇和婴尸生活了一天,果真让两夫妇的精神得到治愈,慢慢接受了女儿逝去的事实。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程煌志要去面对他这精神创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全校的师生面前,透过演绎这首明年今天,做出最深情的告白,他不是希望借着这首歌曲可以打动管佳莉,让她回心转意;而是对多年来深爱着管佳莉的自己一个交代,为这横跨了十多年、穿越了两个时空的初恋划下了休止符,将那个最完美的管佳莉、那份最单纯、最真挚的情感封尘于记忆中。
程煌志相信透过这一个举动可以有效宣泄情感,让他得到治愈,至于什么名次奖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程煌志想通了一切后,道:“好,我去参加这个比赛,但是现在报名还来不来得及啊?”
“那天午饭,和学生会报名就可以啦。”吕静宜又道:“不如我们一起参加合唱组吧?之前我找不到伙伴,现在有你在,一起报名啦?”
“吓!这个…”
程煌志瞧见吕静宜热切期盼的目光,想到她在程煌志低潮时,没有和程煌志割席,单凭这份情义,程煌志已不想拂逆她的提议,而且有她当伙伴,应该最少有前三吧!
程煌志道:“好吧!如果你不怕我拖累你,那我们就参加啦!”
吕静宜雀跃道:“耶!那我们选什么歌参加比赛啊?”
程煌志想了想,道:“那就选《会过去的》?”
“吓!《会过去的》?谁唱的?”
程煌志讶异道:“《会过去的》哦?鲁树安和车近近的经典合唱歌,你不会没听过吧?”
吕静宜瞪大了双眼道:“我真的是没听过啊?等等,这首歌是不是又是你想作给鲁树安和车近近的歌?”
程煌志在心中叫苦,想道:“这首歌也还没有出啊?我真的是记不起这首歌是什么时候推出的哦!今天我究竟搞什么啊?”
程煌志回避吕静宜的目光,道:“不如我自弹先唱一次给你听一下,看合不合适你。”
程煌志十只手指在琴键上律动,响起了晖洋作曲的“会过去的”的旋律,程煌志唱出歪云所写的歌词:
“早知一定与你分手最爱往往难以相厮守
爱过你之后我怕没然后…
…没有这牺牲怎可让你我得救
每个劫数时间会善后…
…从前共你说不要分别不要归去明明还流过一点眼泪…”
一曲唱毕,吕静宜现出惊为天人的神色,赞叹道:“天才,你真是一个天才,你才十六岁,怎么可以作出那么好的曲?和写出那么漂亮的词?”
程煌志对吕静宜的称赞感到受之有愧,他转移话题,道:“有没有纸和笔,不如我写下歌词,说给你听我唱哪段,你唱哪段。”
程煌志抄写了整首“会过去的”的歌词,指着第一段,道:“第一段你先唱。”
吕静宜皱着眉道:“等等,早知一定与你…然后是什么啊?”
程煌志闻言感到有点尴尬,他的字迹一向如狂草一样,曾被不少老师投诉过看不清他所写的字。
于是他读出了歌词,吕静宜则作出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