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与杨凤瑶各把一个耳筒塞入耳孔,片晌,柳艳赞道:“咦!这首歌好好听啊!”
杨凤瑶质疑道:“静宜,其实这首歌是不是你作的?很难令人相信程煌志会作曲填词,还要是一首那么优秀的作品。”
吕静宜道:“不止这首啊!我和他参加个人组的作品,都是出自程煌志的手笔。”
柳艳讶异道:“真的是?程煌志好厉害啊!”
杨凤瑶依旧抱持怀疑的态度,道:“是不是真的啊?之前都不知道你会音乐,突然间就作了几首歌?”
说真的那三首作品并非出自程煌志手,他没有因为杨凤瑶质疑而发怒,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柳艳提醒道:“记得今天报名,明天放学四点就是初赛啦!平安夜那天决赛,会有乐坛中人来做评审。”
蓦然间,程煌志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禁喊道:“死啦!我不记得我给老冯在罚留堂,我很大机会参加不到初赛啊!”
吕静宜忧心不已,陪程煌志去找老冯求情,希望初赛当天,老冯可以格外开恩允许程煌志到学校的礼堂参赛。
他们到教员室找到了老冯,程煌志把请求对老冯说了一片,吕静宜也替程煌志说项道:“所以冯老师希望你可以准许程煌志那天参加歌唱比赛,如果程煌志来不到,那天我们只能够弃权。”
老冯闻言皱着眉头,道:“程煌志,这个不是一个逃避责罚的理由,你做错了就要承担这个后果,为什么你当初那么冲动将同学的书包扔到老师的车上,如果你在行动先前可以三思会有什么后果,你就不会因为你自己犯下的过错参加不到比赛,你应该从今记住这次的教训,犯错是要负出代价的。”
“是,冯老师,我真是很后悔请你给次机会我啦。”
老冯摇头道:“后果越惨烈,你的记忆越深刻,我不会允许你逃避这次的惩罚,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我知道我这么做,你可能在内心里面怪我不近人情,但过多几年后,等你长大了会想那个时候,你就会谢谢今天我对你的严厉啦!”
吕静宜闻言急得快要哭,不断道:“吓,但是…但是冯老师…”
老冯的不近人情,让程煌志感到愤怒,当初程煌志被宋莲无故掌扇挑衅在先,(最后宋莲只是被记了两个警告)程煌志已经很克制没有对她的身体做成伤害,只是扔她的书包泄忿,程煌志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界这么好,居然会一掷入魂,把她的书包砸在董老师的车子上,如果要程煌志再多扔十次,程煌志相信怎样也扔不中停泊在五楼的房车。
正当程煌志也对出席初赛一事感到绝望之际,一把声音响起,语气带点歉意:“冯老师,不好意思,我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有话想说。”
他们三人把视线移向那个发言人身上,赫然是那位被天降的书包击中房车的车主——董老师。
董老师发现自己成了他们三人的焦点,神色变得有点羞涩。
老冯问道:“董老师,你对这件事有意见?”
董老师垂着头道:“我认为冯老师应该给他参加这次的比赛。”
老冯身为处理学生纪律的训导主任,手段一向独裁,董老师居然胆敢挑战他的权威,程煌志瞧见老冯脸上浮现起不悦的神色。
老冯道:“董老师,我身为训导主任,一定要处事公平,不偏不倚,如果这次放任程煌志,这样会对其他同样犯错被罚的学生不公平的!”
董老师反驳道:“冯老师,我们身为老师,不应该扼杀同学发展潜能的机会,难得同学肯作多方面发展,我们是应该鼓励他们参与,如果我们不给他们参加,这样会很严重打击他们的自信,对他们的成长留下不可以磨灭的阴影。”
程煌志闻言差点忍不住要击掌赞好,想不到平时羞怯温吞的董老师,居然可以说出这么赚人热泪的说话,这刻程煌志完全感受到他对身为教育工作者那份热忱。
董老师这番话有节有理、抢片光环、赢尽掌声,冯老师一时间也难以招的,结结巴巴道:“但是,但是…”
董老师捏着拳头,道:“冯老师,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所以…所以我觉得你要认真考虑我的意见,至于你说会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其实只要将罚留堂的日子顺延一天,那就没问题啦!”
这刻程煌志眼中的董老师,俨如一名头顶光环,背部长出了布满白色羽毛翅膀的天使,全身光华流转,让人难以直视。
老冯沉吟了片晌,最后喟然一叹:“既然董老师,你都这样说咯!我尊重你的意见,明天程煌志,你不用留堂,下次补回来啦!”
老冯败走后,吕静宜赞道:“董老师,你刚刚好帅啊!”
董老师闻言两颊各升起了一片红晕,现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程煌志打从心底由衷地感谢董老师的帮忙,想到程煌志将要弃修他的物理科,程煌志感到羞愧。
程煌志感激道:“董老师,这次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好。”
董老师道:“其实有人来叫我帮你求情的!你应该谢谢那个人。”
程煌惊讶道:“吓!是谁啊?”
“这个你自己区想啦!如果我说给你听好像不是挺好的。”
“吓!那么神秘?”
董老师豁然做出了同一房檐下的经典手势,握着拳头,平放嘴角前,咧开嘴巴:“你们要加油啊!”
董老师瞥见程煌志和吕静宜现出诧异的神情,他腼腆地转身,急步走回教员室。
吕静宜笑道:“真是想不到平时那么内向的董老师,刚刚会那么帅,他反驳冯老师的说话,我觉得好感动,他真是一位好老师。”
程煌志点头附和着吕静宜,但却想着究竟是谁人要求董老师出手相助?
在董老师说项下,老冯终于作出让步,允许程煌志参加明天的初赛,放下了心头大石,程煌志以临急抱佛脚的心头,在留堂后去到吕静宜的家作最后的练习。
程煌志已经为她录好“生命树”的录音,当她得知程煌志要坚持以自弹自唱的方式去参加比赛时,她讶然道:“吓!你这样去参加比赛很高难度哦!一心二用,其中一拍出错都会影响到另外一拍,真是会很吃亏的!”
程煌志搲着头道:“那…我又不是为了争奖,只要能进到决赛就可以啦!”
“为什么你不录音去啊?这样会容易掌握啊,胜出的机会很大的?”
“赢输其实不重要,但是如果不是在全校人面前自弹自唱,就没了这个意义在这。”
吕静宜试探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管佳莉?”
“不…与其说是管佳莉,不如说我是为了自己,我想以这样的方式去为这一段感情划上句号。”
“虽然我都不是很明白,但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样啦!你练习一下啦!”
“谢谢!”
于是程煌志便开始自弹自唱起“明年今天”,站在他身旁的吕静宜,不时纠正他的指法,果真自弹自唱、即席演奏对于他这音乐造诣连半桶水也算不上的人是相当有难度的,他练习了十次才完整自弹自唱了一次。
吕静宜问道:“要不要弹多几次熟习一下?”
“够了啦!我们练合唱啦!如果因私忘公对你很不公平。”
于是他们便以灌录好的录音去进行练习,由于明天放学后就要进行初赛,到了十一点,他们便结束了练习。
他们从音乐房走出来的时候,碰见了阿汉,程煌志向他微笑点头,他问道:“嗨,这首『明年今天』你作的?”
对于这个问题,为免麻烦,程煌志只好对不起原本的作曲作填人,像礼义廉的议员般厚颜无耻地直言不讳道:“哦!是啊!怎么了啊?”
“这首歌好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