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顾琛琛身体的外伤渐渐痊愈,在布正丽等人的关怀下,顾琛琛的精神状态虽比初入院时有所进步,但也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的。
在程煌志撞伤头颅入院时,他误以为白无常的那位医生欺负好也是顾琛琛的主诊医生,他叫黎柱国。
黎柱国道:“病人的外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但是他患上创伤性后遗症,加上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服吃过违禁品,我建议他去戒毒中心接受治疗。”
布正丽问道:“医生,琛琛现在这样精神状况一个人去戒毒中心,我怕他顶不住啊!”
黎柱国点头道:“这个我都考虑过,我观察过他瘾都不是很深,可以接受美沙酮代用治疗,当然是要那边医生诊断后再决定啦!”
黎柱国走后,程煌志向布正丽问道:“对了?顾琛琛现在怎样啊?”
布正丽道:“比起两个星期前,他算好的了,但是当我问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他不是很想说。”
“那就麻烦了啦!之前听吕静宜的总督察表姨说,警察曾经找过周平泰和汤仲谋回去协助调查,汤仲谋坚称他和顾琛琛分手了一段时间,顾琛琛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琛琛录不到口供,警察不够证据起诉他们两个。”
布正丽怒道:“他两个贱人这样对琛琛,怎么可以给他们逍遥法外的?我一定要劝琛琛说出真相,指证他们。”
翌日,程煌志再到医院探望顾琛琛时,听到病房传来激烈的争吵。
顾琛琛哀求道:“布甸,我不想想起,你…不要逼我。”
布正丽握着顾琛琛的手,柔声道:“琛琛,这件事你没错啊!错的是他们,你不说真相出来,就是认同他们对你做的事是对的!”
管佳莉道:“琛琛,布甸说得对啊!无论怎样,我们都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你勇敢的说真相出来啦!”
在布正丽与管佳莉的多番游说下,顾琛琛终于同意让布正丽与管佳莉的陪伴下向警察说出事发的经过。
吕静宜在这两星期经常送上吕伯母的爱心汤水,得到了顾琛琛的信任,可以留在病房陪同顾琛琛。
程煌志搭着阿荣的肩膀,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再买点水果回来,你姐姐吃多点水果对身体好啊!”
程煌志拉着阿荣离去,目的是保护他,她姐姐的遭遇太可怕了,现在他年纪太小了,不适宜让他知道真相。
他们去了一间茶餐厅吃饭,程煌志见阿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所点的火腿通粉只是吃了一口,便没有再碰。
程煌志问道:“怎么额啊?阿荣,通粉很难吃吗?”
阿荣摇头,一脸认真道:“志哥,我想给姐姐出口气,找汤仲谋和周平泰报仇。”
程煌志叱道:“你傻了啊?说这些东西!我明白你很疼你姐姐,很想保护他,但是汤仲谋和周平泰犯了法,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去处理啦!现在你姐姐最需要你在他身边支持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叫你姐姐怎么办啊?”
阿荣默然地点了点头,程煌志抚了他的头一下,安慰道:“给点时间你姐姐啦!过一阵子,他就会没事。你如果想你姐姐好,就用心读书,将来长大了赚多点钱,改善你们的生活,你姐姐还年轻,不开心的事很快就会过去,你乖,不好再乱想啦!知不知道啊?”
他们结帐后,到街市买了些水果,回到医院时,在医院大门与怒气冲冲的布正丽擦身而过。
程煌志向着逐渐走远的布正丽喊道:“喂!布正丽,你去哪里啊?”
布正丽没有理会程煌志,径自越走越远,程煌志害怕她又要去干什么惊险事,于是程煌志把那袋水果交给了阿荣道:“你上去看你姐姐,我去看下布甸做什么?”
程煌志朝着远去的布正丽身后一直跑,程煌志不知道她要到何处,她一直走程煌志便一直跟随。
当她走到了一个公园便停了下来,弯着腰喘着气,过了一会,她瞥了程煌志一眼,道:“我想杀了汤仲谋和周平泰这两个贱人啊!”
“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布正丽悲愤交集,道:“他们禽兽都不如,居然这样对琛琛…”
布正丽向程煌志转述顾琛琛失踪期间的遭遇:
顾琛琛与汤仲谋同居不久,汤仲谋便和周平泰等人在她面前合演了一场戏,周平泰与其他人到了他们的住处,说汤仲谋欠他们很多钱,还不了钱便把他大卸八块投进海里喂鱼,一直暗恋汤仲谋多时的顾琛琛,这时已经深爱着汤仲谋,为了保住汤仲谋,顾琛琛答应周平泰钱债肉偿,顾琛琛当起了迎送肉体的生涯,汤仲谋对她说了很多甜言蜜语,说他不会辜负她,他将来有钱,他俩合力弄些小生意,他为他们的未来勾划出一幅美好蓝图。
可是某一天她发现她并不是汤仲谋唯一的女人,她质问汤仲谋,对方直言不讳,只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她很心痛、很悲伤、很愤怒,她掌扇了对方一巴,换来了对方一轮暴打。
这一刻她心死,她醒觉,她决定离开他。
但当她离开时,她被周平泰的伙伴捉走了,再把她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说她签下了欠单,还差他们很多钱,要还清欠债才可以离去。
她不依,她反抗换来对方的虐打,她再倔强也只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敌不过数名大汉的拳头,她只好屈服。
她容忍不了,她偷偷逃走,走了没有多远,被人抓回来,再毒打一番,再为她注射了违禁品,他们还在她的身体上刺上了各种侮辱的腾图,最后把她关在狗笼里。
她清醒时,有时想念着世上唯一的弟弟阿荣、有时也会想念着那位认识多年情如姐妹的布甸,她很后悔之前对他们不够好,不知道能否再与他们见面?
她不愿意过着比畜生还没有尊严的子,她想咬舌自尽,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把她的牙齿拔去,她身体虚弱得连自杀也没有力气。
时间对她来说并没有意义,这段日子不知道持续到何时?
当她听到不断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被人任意玩弄的玩具,她说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顾琛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