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没人的公园,布正丽责难道:“阿荣,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做这样的事情啊?如果刚刚我们来迟了的话,你真是可能会给周平泰捉走了啦!”
阿荣倔强道:“那两个人渣没得到应得的惩罚,我就要帮姐姐出一口气,布甸姐,你不要管我啦!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布正丽道:“阿荣,我怎么可以不理你,你姐姐的那份遗书写明要我看着你的!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和他交代啊?”
程煌志插言道:“阿荣,你以为你拿着一把刀就可以为你姐姐报仇?”
“他们是人,我一刀插他们不死,可以加多以刀,直到插死他们为止。”
程煌志道:“天真,他们年纪大过你,力气又大过你,见识又多过你,又人多过你,你以为他们是沙包,不会反抗?任你一刀一刀的插?”
阿荣的态度依旧倔强,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啊?或者我可以成功呢?”
程煌志摇头道:“阿荣,你真是不可理喻,这样吧!我和周平泰交过手,我都不够他打,你看下你打不打得嬴我咯?我给你用刀。”
布正丽闻言吓了一跳,道:“打架?为什么要打架?还要用刀,程煌志,你傻了啊?”
阿荣也讶异道:“志哥,我是不会和你打的!”
瞧见阿荣的模样,程煌志知道就算这次他们阻止了他,下一次他也会偷偷去复仇,他们总不能每次也这么幸运成功阻止他,所以这次务必要把他的思想纠正过来。
为了阿荣着想,程煌志只能用一个残忍的手法去摧毁他现有的想法,再引导他走上另一条道路。
程煌志道:“阿荣,知不知道他们怎么对你姐姐的啊?”
布正丽闻言吓了一跳,忙道:“程煌志,你闭嘴啊?你怎么可以和阿荣说?”
程煌志严肃道:“你给我闭嘴啊!现在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啊?他是琛琛弟弟,他绝对有权知道真相,他应该知道那班人是怎么对他姐姐。”
程煌志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向布正丽说话,她一时之间也被程煌志的气势震慑,作声不得。
程煌志转向阿荣道:“汤仲谋欺骗了你姐姐的感情,骗他承担了几份无中生有的欠单,他只有十六七岁可以怎么还啊?他被迫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阿荣潸然泪下,断然道:“志哥,你不要再说啦!”
程煌志继续道:“不单止这些,你姐姐受不了偷走,给他们捉回来,他们毒打你姐姐。”
阿荣用手捂住耳朵,摇着头,涕泪纵横哀求道:“志哥,我…求求你,不好再说。”
说到这里程煌志没有再说下去,并不是他的心肠突然软下来,而是他成功惹得阿荣失去了理智。
他目露凶光,狠狠地瞪着他,右手掏出了藏在怀内的菜刀,一字一顿地道:“你—闭—嘴!”
布正丽见状,急道:“阿荣,你冷静点。程煌志你别说啦!”
程煌志继续挑衅道:“你不是汤仲谋和周平泰的对手,你连我都打不赢啊!不信的话,你试一下,将我当成周平泰和汤仲谋这两个逼死你姐姐的杀人凶手。”
阿荣大喝一声,拿着菜刀发了疯一样冲向程煌志,看来在他的眼中程煌志已经变成了汤仲谋或周平泰其中一人。
尽管他只是一名六年级生,但他手上拿着的可是菜刀,如果程煌志稍一不慎,那把刀便变成了杀人凶器,所以程煌志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程煌志避开他的数下劈击,然后看准他攻势迟缓之际,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这一脚程煌志用了七八成的力量,程煌志要让他明白到小孩和大人力量的差距,程煌志要以这个方式去让他了解到现实是残酷的,他稚嫩的想法在大人的世界是行难道的。
吃了程煌志一脚的阿荣,趴在地上,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再次向程煌志攻击。
既然程煌志决定了这个方式去纠正他的想法,程煌志便不可半途而废,程煌志硬着头皮狠揍着阿荣。
程煌志一脚扫跌了阿荣,布正丽上前阻止,喊道:“不要打啦!”
程煌志推开了布正丽,道:“你走开,他觉得他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报仇,到时汤仲谋和周平泰会听你说放过他吗?”
阿荣再接再厉又拿起了刀子冲上来,但他很快又被程煌志打飞,他的身体不断受到程煌志的拳打脚踢,他好像希望透过肉体上的痛楚去转移内心的悲伤。
他再度被程煌志打得趴在地上,这次他没有再拿起刀子向程煌志攻击,而是躺在地上啜泣。
布正丽见状连忙上前察看阿荣的状况,担心道:“阿荣,你哪里不舒服啊?告诉布甸姐喔?”
阿荣哭不单是因为肉体上的痛楚,而是因为他了解到自己报仇的方法行难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坚持一百次、一千次就会成功的,他开始接受残忍的现实。
几近耗尽体力的阿荣爬向程煌志,拉着程煌志的裤管,一脸无助,哀求道:“志哥,我…求你,你帮我…报仇,你以后叫我做什么,我都肯。”
程煌志看着被打得很惨的阿荣,倔强的他,经过刚才一轮发泄及被揍后,终于回复了理智,愿意去听别人的说话。
程煌志扶了他起来,柔声道:“阿荣,你是顾琛琛唯一的弟弟,你姐姐的仇要由你自己亲手去报,没人可以帮你,但是我可以教你。”
阿荣抓着程煌志的手,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样,问道:“志哥,你教我,你教我。”
“阿荣,你放心,我一定会教你,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
阿荣猛然点头,道:“志哥,我一定会听你说。”
程煌志道:“阿荣,你以为你一刀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报仇方法吗?先不说你成功的可能性有多低。你这个方法真的很愚蠢,你杀了他们,你最后可能要受法律的制裁或者他们公司的报复,你不需要承担这种风险,令他们得到本来就应该要承受的惩罚。你以为一刀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报仇方法?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一个一个拿走他现在拥有的,地位、金钱、名声,令他们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阿荣闻言,眼神重现出希望。
程煌志继续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以为汤仲谋和周平泰这种人会收手吗,以后不再做坏事吗?我敢打包票,他们只会做得越来越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忍,你一边去累积自己的力量,一边等他们露出破绽,到了你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你就可以去报仇。”
“我怎样才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啊?”
程煌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我所说足够的实力,是指智力,你要去学习现实世界的游戏规则,去玩这个游戏,这个世界的赢家不是说谁能打,是说钱、说人脉、说脑子,你有钱,你可以开一价格叫人去为你办任何事;你和一个有实力的人有交情,你都可以运用他们去帮你报仇;你只要会用脑,你可以做陷阱等你的敌人踩上去。”
“志哥,你指一条路给我走喔?”
程煌志再道:“阿荣,你现在要做的很简单,你要等和忍,用心去读书、赚钱、建立自己的人脉,可能我说的话你未必能懂,但是不紧要,只要你照做就可以啦!”
阿荣点头道:“志哥,我会照你说的话去做的啦!”
在程煌志的身教和说教下,总算让阿荣开窍。
程煌志道:“阿荣,你明白就最好啦!不好再做傻事啦!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尤其是你布甸姐啊!他当你是他亲弟弟一样的啦!你有什么事,他真的会发疯的!”
阿荣搂住布正丽,哭道:“布甸姐,对不起啊!”
布正丽拍了拍阿荣的背项安慰道:“嗯,你没事就行啦!”
布正丽察看阿荣的伤势,心痛道:“哎呀!真惨!死人程煌志,你出手要不要那么重啊?你想打死阿荣吗?”
他们步行回家,看着布正丽牵着阿荣的手,程煌志悄声道:“这次我做坏人,你就做好人啦!什么光环都给你了啦!”
布正丽别过头来,笑了笑道:“这个角色很合适你啊!”
程煌志没好气道:“你说的对!”
在顾琛琛出殡前,总算让她世上感情最深厚的两个人解开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