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程煌志依稀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他的,他难道是…
布正丽以手肘碰了程煌志一下,轻声问道:“喂!程煌志,他们是什么人来的?好像有一个是律师哦?”
程煌志轻声道:“我认得那个老人,好像是我阿爸的大哥林玄德啊!”
布正丽讶异道:“刚刚那个阿伯就是杏仁帮的龙头林玄德?”
程煌志随口应道:“什么杏仁帮?什么龙头大哥?这种事你清楚过我啦!我只是记得小时候见过他几次而已!”
近年来,爸爸已经极少与这些江湖中人往来,现在这个林玄德带同律师来帮爸爸,不知怎的程煌志却另有一层担心,程煌志却不希望爸爸再与这些人有什么瓜葛,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好领林玄德的情。
程煌志们等候了两个多小时,林玄德、庞律师与爸爸终于出来。
“爸爸。”
“大哥。”
程煌志、阿兴、肥佬升、青云瞧见爸爸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爸爸瞧见程煌志的左手,问道:“阿志,你的手怎么了啊?”
程煌志摇了摇头道:“我这种伤不紧要,你的事究竟现在怎样啊?”
林玄德插言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大家还没吃饭的啦!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说,阿益,打去大坡坊阿一那,我们要回房吃饭。”
布正丽道:“程煌志,那我和阿荣先走啦!”
庞律师道:“等等啊!因为我听说你们两个都是涉及另一单相关的案件,我想听你们说述这单案的情形,可能对阿豪的案子有帮助。”
程煌志瞧向布正丽,布正丽道:“哦!好啊!”
他们一行人离开警察局,林玄德道:“阿闘,哑了啊?还不叫声程叔叔!”
阿闘有气无神地喊道:“成叔叔。”
爸爸道:“乖!阿闘,都应该有二十岁啦!”
爸爸道:“德哥,都那么多年前的事啦!不要提啦!这次麻烦你了。”
“嘘!阿豪,大家兄弟,你有事我一定帮的!庞律师对这种官司很厉害的!”
他们到了大坡坊的一间小菜馆,小菜馆的老板阿一留了店内唯一一间房给他们,程煌志留意到老板对林玄德很客气。
席间,庞律师向程煌志、布正丽、阿荣、阿兴问及了案发的经过,庞律师问得很透彻,如果他们说得不清楚,他要他们想清楚再说。
花了一小时提问,庞律师总算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整理一下思绪,道:“就是整件事的起源,就是沈云乐、刘星祖、黎洪玮三个人在周平泰家里禁锢和虐打范倚敏,这个是第一单警察要提交的案件;之后刘星祖、周平泰企图强奸那个管佳莉的案件,就是警察要提交第二单案件;再之后阿豪、阿荣、阿兴和刘星祖、周平泰的案件,警察打算提交阿豪严重伤人,我们要找那个管佳莉的女孩做证人,如果可以证明到自卫伤人就最好啦!但是阿豪有案底,加上刘星祖给打到四肢骨折,法官可能会质疑阿豪用过度暴力,而且之后阿豪和朱斌那班人集体打斗,法官对阿豪的印象就会很差了,还有警察提交刘星祖、黎洪玮严重伤人,两单案应该同期审…”
阿兴道:“那就对了!刘星祖是坏人,爸爸打刘星祖是对的!”
庞律师摇了摇头,道:“如果阿豪没案底,真是有机会打掉,不过刘星祖伤害了阿兴,阿豪身为爸爸一时情急,才打刘星祖,那也是求情的理由。”
林玄德道:“如果阿豪认罪,加上求情理由作为减刑的因素,法官有没有机会判缓刑。”
庞律师叹了一口气,道:“阿豪始终有案底,又是严重伤人,很难得!德哥。”
爸爸有案底,都是因为拜林玄德所赐,如果爸爸从来没有与林玄德往来,他便是身家清白的人,就算碰上现在的事,他也可以安然度过。
此时,程煌志的手机响起,坐在他身旁的布正丽见状,道:“程煌志,你电话响哦!”
他瞧见致电给他的是吕静宜,但现在他很困扰,没有心情去面对吕静宜,于是他把手机关掉。
布正丽讶道:“是静宜来哦!你为什么不听啊?”
“现在没空,我等一下打给他啦!”
布正丽嘀咕道:“你们男人永远都不明白女人,我帮你打给他啦!”
布正丽致电给吕静宜道:“喂!静宜,布甸啊!我和程煌志一起啊!和律师谈他爸爸的事,你要不要和他说几句喔?哦!不用啊?那好吧!谈完,我叫打给你啦!”
席散,林玄德道:“阿志,听说那个沈云乐逃跑了,要不要我找几个人保护你两兄弟啊?”
程煌志并不想承林玄德的情,道:“不需要啦!林生,现在警察通缉他,就算爸爸不在家里,还有青云和肥佬升在这。”
林玄德哦了一声,道:“那你们自己小心点啦!”
***
由于害怕在逃的沈云乐会向程煌志寻仇,程煌志与阿兴每逢出入均提高警觉。
程煌志离开家,出门上学,吕静宜致电给程煌志,她也提起了这个问题,她道:“听说那个沈云乐很凶残的哦!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好。”
“嗯,我会的啦!”
“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怕?”
程煌志苦笑道:“那我都要生活啊?不可能一辈子都提心吊胆,而且最近有其他的事情烦,爸爸又官司缠身。”
“是哦!听说那个林玄德是你爸爸的大哥!他请律师去帮你爸爸打官司。”
“我不想爸爸再和公司成员有瓜葛,但是最后都是要和他们有来往。”
“你好像很恨公司成员哦?”
程煌志反问道:“公司成员哦!你不恨吗?吕静宜,我爸爸和公司成员有关系,你会不喜欢?”
“吓!为什么你这么说啊?你爸爸是好人来的!他上次还保护我呢!”
“他始终都是和那些人还有关系,你或者不介意,但是你家里人未必都是这样想呢?”
“我爸爸和阿妈很开放的!爸爸说一个人出身怎样不紧要,最要紧是他们的本质。”
程煌志相信吕静宜并没有说谎,吕伯伯和吕伯母都是很明白事理的人。
吕静宜又道:“程煌志,你好像好介怀你爸爸的身世?”
程煌志叹了口气,道:“唉!之前因为这件事,我给班上的同学排挤;现在发生了8座这件事后,房侍农知道我爸爸的真正身份,他都疏远我,其实又不可以怪他,他始终是警察。”
吕静宜道:“程煌志,我不会因为这样疏远你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谢谢!”
吕静宜又道:“对了!学姐进了医院,你有没有去看他啊?”
“这几天都在烦爸爸的事,或者看下这一两天有没有时间啦!”
结束通话后,程煌志发现有人跟踪他,自从8座事件后,这几天他便觉得有人跟踪他,跟踪他的人难道就是沈云乐?
一念及此,程煌志立刻加速向前跑,拐了个弯,瞧见地上有块砖头,连忙捡起。
程煌志隐隐听到有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他攥紧手上的砖头,待沈云乐转过来的时候,便朝他的天灵盖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