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难得宛琳珊也在自强会内复习,据说是由于期终试来临在即,平常她在课上,大多时间都是在看杂志及做自己的事情,现在她一打开课本,发现课本上的内容很陌生,于是她便到了自强会找陈依官,陈依官在数学方面较为弱,她只好向吕静宜请教,瞧见这种景况,尽管宛琳珊是临急抱佛脚,程煌志还是感到安慰,自强会营造出一个读书气氛,好等其他同学互相勉励、发奋变强,宛琳珊都开始上进,不知布正丽会不会像宛琳珊一样有所转变呢?程煌志记得布正丽在初一的入学试考得很好,与陈依官都是1A1班,而且她可以原校升上高一,成绩也不算太差,现在距离会考还有差不多一年时间,如果她现在发奋,应该可以在会考有不错的成绩。
这时,程煌志在复习体育科笔试的论文,吕静宜在指导杨凤瑶与宛琳珊的数学,杨凤瑶瞧见宛琳珊的数学比自己还要差,不禁窃喜,倏地,门口一阵扰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程煌志见矮文与饭桶武拉着一个与他们差不多质素的同学进来,矮文唤道:“会长,这个同学叫朱肠粉啊!他也想加入自强会啊!”
“是吗!你们找副会长陈依官办理入会手续喔!记住交会费哦!”话毕程煌志便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论文。
矮文与饭桶武推着朱肠粉去陈依官那里,朱肠粉心想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喊道:“等等啊!我今天来不是想着加入自强会的!”
包括程煌志在内,所有人都把焦点集中在朱肠粉身上,朱肠粉硬着头皮,鼓起勇气道:“我是来…想问你昨天应该收到我的那封信吧?为什么你…不出现?”
宛琳珊掩着嘴笑道:“程煌志,你现在牛逼了啦!做了会长,连男同学都喜欢你,写情信给你,向你表白。”
杨凤瑶也附和道:“静宜,你有情敌啦!”
吕静宜莞尔一笑
程煌志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向朱肠粉道:“哦!原来昨天柜桶里面那封信就是你给我的?对不起啊!同学,我看不明白写什么?以为人家玩我,我没去理会啊!对了!究竟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来到这一刻,朱肠粉势成骑虎,只好结结巴巴道:“我…大哥…朱斌,想约你…单挑。”
一时间自强会内鸦雀无声,所有人把焦点集中在程煌志身上。
朱肠粉此言一出,立刻震惊了在座所有人。
程煌志愕然道:“吓!你说什么?”
说过了一次的话,再多说一次并不需要太多勇气,朱肠粉道:“我大哥朱斌说要和你单挑啊?”
程煌志闻的朱斌二字,朱斌的鲜明形象立刻在程煌志脑海中浮现,现年二十岁的他,发育完成有着成年人的体格,打的经验丰富,把身体操练得挺强壮;快将十六岁的程煌志,还处于青春期的发育阶段,从未学武的程煌志,对搏击技巧一窍难道,理性告诉程煌志,和朱斌单挑,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程煌志会被他打得很惨,所以程煌志立刻摇头否决,道:“你都神经的,我为什么要和他单挑啊?”
“靠,什么吴林紫娣大哥,原来只是怕事鬼一个。”
程煌志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瞧见其他人窃窃私语,有些人脸上现出失望的神情,更有些现出不屑鄙视的模样。
在旁的宛琳珊道:“程煌志,你身为会长,人家来踢馆,要挑战你,你拒绝,会给人看不起,当你是缩头乌龟的!”
程煌志白了宛琳珊一眼,暗忖:“你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有人上门踢馆,现在你还说这些话,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我觉得你好像想我给别人打多一点咯!”
吕静宜摇头道:“程煌志,你不要答应他啊!打架那么危险。”
杨凤瑶道:“程煌志,就这样看形势,朱斌年龄又大你几岁、身形又过你,你很难打得赢人家,但是…如果你不理他,会员又觉得你怕了他们,对自强会的声誉会有影响的!”
连杨凤瑶这小妹妹也明白的道理,程煌志怎会不明白呢?朱斌真懂得挑时间来向程煌志下战书,如果是自强会创立前,程煌志孤身一人,拒绝也没有所谓,但现在程煌志是自强会的会长,程煌志拒战的话,那些把程煌志当作偶像的会员随时会退会,那么对刚刚成立不久的自强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打是打不过的,拒战又会落得懦夫之名,是应战还是拒战,这两个选择真的难以拿捏。
胆怯的朱肠粉瞧见程煌志一脸难色,一时间意气风发,道:“怎样啊?接不接受说句话啊!”
究竟有没有方法可以拒绝单挑的情况下而不失霸气呢?其实打与不打之间还有很多的讨论空间,所以程煌志决定来一招拖字诀。
程煌志举起了手,道:“等等,你说你是朱斌派来下战书的?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朱斌真的这么说过?”
朱肠粉闻言,诧异道:“吓!那你想要什么证明喔?”
“从来上门踢馆单挑都是本人亲自上门的啦!陈真去虹口道馆踢馆,有没有派人去下战书喔?更何况你连朱斌的亲笔战书都没有,你说你是泰臣派你来约我单挑都可以啦!”
“那…那你想怎样喔?”
“呐!这样啦!你都上门了,你和我打一场算了!”
程煌志打量着朱肠粉,心中盘算着,眼前这个朱肠粉身形瘦弱,如果他打输了,还是找一砖豆腐撞头死了算!
朱肠粉骇然道:“神经的!我来传达我大哥的话!什么时候有说过和你单挑啊?”
程煌志用手指着朱肠粉道:“呐!我给你一个单对单决斗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放弃啊!”
“那…”
朱肠粉膛大双目,伫立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程煌志感觉到他惶惑不安,便道:“哦!看来你还是想和我打一场啦!虽然我这人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你赖在这,难道真是以为我怕你了啊!”
程煌志把指骨啪得格格作响,挺胸收腹,装凶作势一番。
初时拿不定主意的朱肠粉见程煌志现出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立刻夺门而走。
矮文与饭桶武见程煌志不战而屈人之兵,立刻欢呼叫喊道:“大…会长,厉害!”
唬走了朱肠粉,程煌志转身向其他会员道:“呐!各位,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我也不会怕,我选择接受挑战,是这个家伙怕了我自己走了!”
回到坐位后,宛琳珊瞥了程煌志一眼,道:“厉害啊,这样都让你混了过去。”
“什么啊!那个朱肠粉自己不争气,怕了走了啊!”
杨凤瑶问道:“程煌志,如果朱斌真是找你打一场,你会不会打啊?”
“他真是来找我再算啦!”
宛琳珊笑道:“我敢打包票,如果朱斌亲自来和你单挑,你一定拒绝。”
程煌志不忿宛琳珊被小觑道:“你说啊?他敢来我敢打。”
“靠!现在你就嘴硬,如果你不敢胆打,怎样?”
“我不敢打,我是大傻逼。”
宛琳珊呵呵地笑,程煌志暗地里担忧朱斌待会真的在校外门口等候程煌志。
朱肠粉奉朱斌的名义上门向程煌志下战书,但程煌志竟说要他亲身代替朱斌来打一场,单挑从来未尝一胜的他当然是落荒而逃啦!
回到了位于8座的朱斌大本营,朱斌正与其他朋党在大本营前的空地踢足球,其他人瞧见朱肠粉回来,都纷纷停止手上的活动。
朱斌踏住了足球,问道:“喂!朱肠粉,怎么说啊?”
朱肠粉现出一脸沉思状,他回想刚才的情形,良久才道:“他没怎么说啊!”
朱斌倏地踢向皮球,朱肠粉与他只有四五步距离,朱肠粉来不及反应,腹部被突如其来皮球撞个正着。
朱肠粉痛得双手掩肚,弯下腰跪在地上,朱斌怒道:“你妈的,你究竟有没有和他说?”
朱斌正想冲上前揍朱肠粉一顿,在旁的汤仲谋搭着朱斌的肩膀,道:“阿斌,等等,问清楚先。”
汤仲谋走到朱肠粉面前,问道:“喂!究竟你有没有去找程煌志?”
一脸痛苦的朱肠粉点头如捣蒜,道:“有啊!有啊!”
朱肠粉连忙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汤仲谋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我信你有将阿斌的话和程煌志说。”
“是啊!汤哥,我真的和他说了的!”
汤仲谋重重地打了朱肠粉两记耳光,道:“但是程煌志撩你单挑,你不敢和他打,丢了我们的面子,这两巴是我代阿斌扇你的。”
朱斌没有理会朱肠粉被汤仲谋扇得双颊红踵,眼泛泪光,他问道:“阿汤是不是有办法啦!”
汤仲谋笑道:“程煌志这个小屁孩明显就是怕了啦!我们就当面去找他单挑,我就看下他还有什么借口。”
***
通常有些事情你想去逃避,但到最后总是逃避不了,程煌志知道朱斌想方设法去迫程煌志与他单挑,所以程煌志上学的时候提早了一小时、中午时候又在学校吃午饭、放学的时候又用厕纸包头偷偷从侧门离去。
吕静宜见状问道:“程煌志,你是不是怕了朱斌啊?”
程煌志闻言反应甚大,道:“神经,我会怕他?不好玩啦!这个家伙初二都没读完,英文生字加起来都不知道认识有没有二十个,我用得着怕他?”
在旁的杨凤瑶问道:“他认不认识英文生字,和你怕不怕他有什么关系?”
程煌志脸色一红,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就闭嘴啦?”
程煌志扫视了她们一眼,道:“哦!你们都这样看我?”
柳艳道:“程煌志,你怕了你就认咯!我们一起想办法,就算你不和朱斌打,都没事的!”
“你们觉得我怕了朱斌,你们都认为我和他单挑,输那个一定是我。拜托你们啦!之前我面对沈云乐这种人,我都没有怕过啦!朱斌这种垃圾,我一拳一个啦!谢谢!”
柳艳道:“那怎么能一样呢呢?两件事情,那个时候是迫于无奈拼命,现在这件事可以避免。”
杨凤瑶也道:“程煌志,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刚好有警察来,沈云乐都不会走,逼着大家拼命的话,我们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程煌志见杨凤瑶犹有余悸,便道:“以前的事情不要拿来说啦!”
吕静宜问道:“程煌志,你说不怕,为什么你最近要那么早回学校喔?”
“吓!那…早点上学准备一下课课上的东西,不对吗?”
柳艳问道:“那你宁愿一个人吃午饭都不和我们出去吃又为什么喔?”
“我懒啊!不想走。”
杨凤瑶问道:“那卫生纸包着头走后门呢?”
“你懂什么啊?”
杨凤瑶吼道:“程煌志,你真的不怕?”
程煌志砍钉截铁道:“我不怕。”
“那你今天和我们出去吃啦!”
“好!走啦!”
当他们沿着童子街走向石荫,无巧不成话,朱斌正沿着斜路走上来。
狭路相逢,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