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年幼之时与普通小孩子没什么不同。
虽然她不是养父母亲生的，养父母对她也不算好，但她还是个乐天的正常小孩儿。
她也有小伙伴，虽然不多。
但九岁生日那天，她的小伙伴掉入水中死了。
被她遗忘的细节渐渐清晰。
顾浅看着小伙伴笑着拉着她的手，跑向河边。
“顾浅，天气这么热，我们下水玩吧？”
不要！
顾浅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话，但这具年幼的身体却说话了。
“好呀，不过我不能玩的太久，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
“嘻嘻，今天你过生日，你妈妈不会骂你的，快来！”
顾浅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和小伙伴一起走到河边。
河边的水不深，水也很清澈，能看到一条条不知名的小鱼游来游去。
两个小女孩儿挽着的手松开了，开始快乐的捉鱼。
可她不能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小伙伴追着鱼渐斩走远，已经走到快要没过肩膀深的河中心。
“顾浅，这里好凉快呀，我们去河对岸玩吧。”
“你快回来，那边水太深了。”
“没事的，你快来呀。”
顾浅心中焦急，这里的水对成年人来讲是不深，但两个不会游泳的孩子，只要跌下去也很容易出事......
“啊！”
“咳咳...”
“救命！”
河里的石头湿滑，小伙伴摔倒在水里挣扎却踩不到水底。
顾浅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小伙伴走去，可她走的没有小伙伴飘的快。
小伙伴顺着水流离她越来越远。
“救命啊！”
“救命啊！”
顾浅看着自己终于想起来喊救命，可这没用。
等大人赶到的时候，小伙伴已经不知去向。
之后捞了三天才在很远的下游找到了小伙伴的尸体。
不行！
她要救人！
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控制幼时的自己。
“大师姐，你怎么站在这啊？”
“大师姐？”
顾浅一个激灵回过神，眼前的幻象消失，她又回到了剑山。
几个面带疑惑的师弟正看着她。
“大师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顾浅稳下心神，看向脚下。
她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哦，我看看风景。”
众弟子：“？”
一名弟子说道：“大师姐，师弟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大师姐可否指点？”
顾浅沉默了片刻，说道：“坚定自己的路。”
说完她没再看这些弟子，再次一脚迈向剑山。
用她的记忆考核她？
笑话！
......
当顾浅站到山顶时，已是大汗淋漓。
无论她怎么试，她都不能影响自己的记忆中发生的事，干脆不反抗，看着那些她不能改变的事一件件出现在眼前。
也不全都是她不想面对的记忆，其中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了一一浮现。
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自己的人生。
顾浅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不过干脆躺平，怎么就走到山顶了呢？
“大师姐。”
顾浅刚想签到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这踏马的人是哪冒出......淦！
眼前的年轻弟子模样清隽，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别人，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惊讶。
顾浅匆匆打量几眼，看向他头顶的红色大字。
陈羽。
书之怨灵。
该来的总会来的……
陈羽看着默不作声的顾浅，有些疑惑，大师姐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盯着他的头顶看，他要不要看一看，不过这时候抬头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羽满脑袋问号，轻声叫道：“大师姐？”
顾浅冷着脸盯着他，心说这个书之世界本来就难度很高，这又来一个书之怨灵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之后还有金字角色？
呸呸呸。
可千万别有！
“嗯，你是何人？”虽然知道叫陈羽了，不过无论是原着里还是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么个人，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怎么消除这个怨灵。
陈羽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回大师姐，我是外门杂役。”
顾浅怔了下。
外门杂役能登上山顶？
虽然剑山以炼心为主，没有修为也可以登山，但也不是谁都能上来的。
这陈羽既然是一个杂役，那就是入门时没有合格，又有一点灵根，所以才会留为杂役。
“哦，杂役啊，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每天都来，今天也是第一次登到山顶。”
“哦。”
“......”
“大师姐，没事的话，我想尝试取剑了。”
陈羽见顾浅站着不动，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取完剑还要回去干活的，没有太多时间留在这里。
“取剑？你之前来那么多次，没有取剑吗？”
顾浅有些疑惑。
这剑山也不全是为了取剑而来的弟子，有些弟子有了佩剑也会来这里炼心。
反正是对修行有好处的。
这陈羽日日都来，难道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剑？
“回大师姐，我只想要山顶的剑。”
陈羽说完便低下头，这话在杂役处他也说过。
换来的都是嘲笑。
可他就是要拿山顶的剑，沿途虽也有剑向他发出嗡鸣，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不错，听说山顶的剑最好，要是能拿到一把神剑就赚了。”
顾浅的话让陈羽一愣，“大师姐，你不觉得我这是不自量力吗？”
“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顾浅随口说道：“你去拿剑吧，我随便转转。”
陈羽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缓步走向山顶的那些剑坑。
他没有问顾浅没什么不取剑。
整个青山剑宗都知道，大师姐来剑山只为炼心，这里的剑没有一把能配的上她。
顾浅要是知道怕不是会笑出声。
原主想剑都想疯了，只不过剑山的剑不肯跟她走。
原主外出都是用师父薛青山以前用过的佩剑，直到她死，也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剑。
顾浅绕着山顶转了一圈，果然没有一把剑对她感兴趣。
她也不懂这些，想了想，决定去看看陈羽怎么样了。
陈羽的情况比她也好不哪去，他的资质太差了，虽然毅力惊人，但也没有得到剑的青睐。
顾浅就远远看着他不停地走下去，这柄剑不行，就换下一柄剑。
不过他的脚为什么是跛的？
修道之人，须要四脚健全，方能容纳灵气为已身。
在修道之前身有残缺，是无法踏上大道的。
不过世间无数灵丹妙药，他怎么还是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