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降服林天放
“下官林天放，拜见秦王殿下。”
“不知秦王殿下召见下官，有何吩咐！”
很快，大殿外，一道人影走了上来，赫然是面容刚毅的林天放，只不过此刻的林天放一脸灰败，眼里还有着不少红血丝。
看着便无比疲惫。
显然是这几天十分不好受。
秦羽看着林天放，坐在首位，那目光便在林天放的身上不断的打量着，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天放，江南扬州人，自幼家里贫困，喜爱三书五经，十四岁参加乡试，十七岁参加大乾科举，但可惜落榜，二十岁，二十三岁再次参加科举，但遗憾的是，还是未能一举高中！”
“直到二十六岁，转折点来了，你参加科举，一举高中，成为开元十二年的秀才，入朝为官！”
“从一个九品芝麻小官，到现在的九门提督，正四品大员，你花了十年，如今已经三十六岁有余！”
“林大人，本王说的对不对？”
秦羽笑着说道，那修长的手指便随意敲击在椅子扶手上，缓慢而有节奏。
林天放瞳孔一缩。
秦羽在调查他！
“秦王殿下所言极是。”
“但不知秦王殿下调查下官所为何事。”
林天放开口询问，一张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带着不解。
秦羽淡淡笑道，“本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林大人，如果要让林大人放弃这一切，林大人甘心吗？”
“你十四岁参加考试，日夜寒窗苦读，足足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四千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一路吃了那么多的苦，这才高中秀才！”
“之后十年，又一步步从九品县令，一路打拼到如今的地位，这才拥有了一切，若一朝尽丧，你甘心吗？！”
秦羽的话犹如钢针一般狠狠插在林天放的心中。
林天放的拳心猛然攥紧。
他猛然抬头看着正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秦羽，语气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几分，“秦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下官有些听不懂！”
“下官又怎么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殿下若有话想说，还请殿下明示。”
秦羽闻言，缓缓站起身来，他身子高大，周身带着一股睥睨之气。
他负手在这大厅踱步，最后缓缓停在林天放的面前，声音缓缓传出。
“林大人，看来本王还是召见你早了一些时间，以至于林大人现在都学会装糊涂了。”
“有些话，非要让本王明说吗？”
“就比如这刺杀之事，林大人觉得以自己一人的力量真的能够查出来吗？”
秦羽淡淡的声音响起，那似笑非笑的面庞让林天放浑身一震。
一双眸子瞪大，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抿紧唇，一言不发。
但内心却掀起一阵滔天骇浪。
秦羽所说的东西，正中他的心弦。
秦羽知道，刺激的差不多了，该给这林天放下一计猛料了！
否则，这林天放多年养成的谨慎，还是会让他不轻易涉险！
“林大人要是调查到了今天，若是还不知道自己充当的角色，还不知道幕后凶手和大皇子和六皇子有关，那我觉得，林大人可以回去了。”
“今日就当本王没有召见过林大人！”
“林大人也可以提前告老还乡了。”
此话一出。
林天放满脸惊愕的看着秦羽。
但他不得不说，秦羽说对了，这幕后凶手，的确是秦风和秦钰恒有关！
虽然秦风和秦钰恒手脚很干净，但九门提督巡查整个京城，只要有过刺杀，他们就一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这一批凶手是从大皇子和六皇子府邸所在的方向而来，有密集的脚步踩过大街。
这是一个大线索。
但他却不敢再去调查。
虽然他敢肯定若是进入大皇子府邸和六皇子府邸，严加审问，甚至重刑伺候，一定能查出来一些端倪。
但他压根不敢搜查。
他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他的下场可能比革职还要惨，甚至可能死无全尸。
所以调查早就陷入了僵局，调查是死，不查就是被秦渊废掉，告老还乡。
秦羽所说的角色，他怎么会不明白。
刺杀结束，当这桩案子到他头顶的时候，他就已经进退两难，甚至命运也在那一刻决定了！
但就像是秦羽所说，他真的甘心吗？
从十四岁的乡试，到现在三十六岁，他林天放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真让他放弃，他能甘心吗？
而且为了九门提督这个职位，他花费了多少心思，跑了多少的关系，送了多少的银子，这才好不容易爬上来。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甘心。
他死都不甘心。
秦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林天放能从一介寒门子弟，到如今的地位，他比谁都聪明，现如今他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
而毫无心机，嗅觉不够灵敏的人，早就被这吃人的朝堂淘汰了，能活下来的寒门官员，全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秦羽挺直身子冷声道，“查，林大人必死无疑，但不查，林大人也必定不甘心！”
“所以，本王给林大人一条路，一条生路！”
此话一出。
林天放抬起头，原本有些涣散的眸子再次凝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还请秦王大胆言说！”
“救林天放一命！”
秦羽负手站在大厅的正中间，无尽的气势自他的周身朝着四周爆裂开来。
他睥睨道，“效忠本王，为本王做事！”
“本王将成为你在朝堂上最坚实的后盾，你可以大胆的查，也不用担心告老还乡！”
“这是林大人现在唯一的生路！”
嗡！
林天放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没想到秦羽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效忠秦王！
他眼神一阵变幻。
他查不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在朝堂上根基太浅，压根就没有靠山给他撑着。
但他又害怕得罪秦风和秦钰恒，到时候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秦羽和秦风，秦钰恒之间的水火不容，简直路人皆知，一场大乾皇室夺嫡的大戏正在上演！
如果秦羽给他撑腰，那他自然不用害怕秦风和秦钰恒的报复，只要秦羽不倒，他就不会倒！
当然，秦羽若是倒下了，他林天放也将死得很惨。
哪怕告老还乡都将是奢求。
一时间，林天放有些纠结。
艰难的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秦羽很平静的等待林天放做出选择，在他眼里，林天放看似还有选择，但其实早就没了选择。
他没得选！
要么告老还乡，要么效忠自己！
林天放眼里出现了一抹纠结。
他不想牵扯到皇室争斗中，因为站对了，会扶摇而上九万里，但若是站队站错了，那代价也极其高昂，满门抄斩，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他看着秦羽，秦羽也看着林天放。
四目相对，林天放从秦羽眼中看到的只有坦然和无畏，而且在秦羽的身上他看到的是和秦渊一模一样的气势。
这股气势是他在秦风和秦钰恒之间，压根没有看到的帝王之气！
“林大人，现在偌大的朝堂，只有本王愿意帮你，你这几天来了秦王府三次，要那活着的刺客，实话告诉你，那一日压根就没有活口！”
“那是本王放出来的烟雾弹！”
此话一出，林天放满脸难以置信。
“什么？”
“没有活口？”
但他仔细一想，连秦羽都敢刺杀，那幕后的人怎么可能不做两手准备！
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
“林大人有没有想一个问题，若本王不保你，哪怕真有活口，哪怕林大人真从刺客口中知道了谁是凶手，你敢去查吗？”
“你敢上禀陛下吗？”
答案是一定的，他不敢查，更不敢上禀秦渊。
否则他会死的很惨。
“但若告老还乡，放弃这一切，本王还是那句话，你甘心吗？”
秦羽的四个大字还在脑海中轰鸣作响，你……甘心吗？
甘心吗？
甘心个屁！
林天放眼神一阵扭曲。
凭什么他努力半辈子的东西就要放弃？
这两日，他也去过大皇子府和六皇子府，卑微屈膝，表现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低头，求见！
但哪怕是大皇子府和六皇子府内随便一个侍卫，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仗着大皇子和六皇子的滔天权势，看不起他林天放！
在他们眼里，自己跟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可分明他们是凶手，分明自己是执法官，但他却不敢动手。
这是何等的滑稽，可笑？！
抬起头，秦羽还在看着自己，目光凌冽，气势汹涌。
不知为何，林天放心中的热血在这一刻彻底激荡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下官九门提督林天放，愿为秦王殿下效劳！”
“以后唯秦王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