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低头！
“何错之有？”
伴随着秦羽这短短的四个大字。
哗啦啦！
一时间，众多惊愕的目光全都看了过去。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一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秦王……这是在顶撞当今陛下？
一国之君，作为大乾至高无上的人，秦渊的话就是当之无愧的圣旨，他的话，谁敢不从？
他哪怕是错了，那也是对的！
有一句话无比贴切的形容帝王，皇帝可以犯错，但皇帝绝对不能认错！
身为堂堂大乾帝王，错了，那也是对的！
别说皇帝说你错了，哪怕是皇帝要你命，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就是皇权！
至高无上的皇权！
凌驾于一切之上！
所以没有人想过，在秦渊已经发话质问之后，还有人敢顶撞秦渊！
这已经不能说是胆子大了！
这是在抗衡秦渊的威严！
所以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秦风和秦钰恒也没想到秦羽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他竟然敢顶撞父皇！
他难道不想要皇位了吗？
皇位的决定权，可就在秦渊一人的手上！
这是家皇帝的天下，皇位交到谁的手上，只在秦渊的一念之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生怕惹得秦渊生气，平时都不敢有半点的忤逆，但秦羽倒好，竟然敢顶撞秦渊！
下一秒，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意外之喜。
秦渊必定震怒！
秦羽的这一番话，可是极度不理智啊！
秦风率先出声道，“九弟，大胆，你竟然敢顶撞父皇，此乃大不敬！”
“还不快快跪下向父皇认错！”
秦钰恒也跟着出声，“九弟，父皇让你认错，那你就一定有错的地方，你非但不好好认错，还敢顶撞父皇，此乃大不敬！”
“按照惯例，可由大理寺审判，将你移交宗人府接受惩罚！”
秦钰恒不甘示弱的跟着怒斥道。
威严，
睥睨！
一瞬间，众多看热闹的眸子全都扫向了秦羽。
他们眼神冰冷，只觉得秦羽此举实在是太过傻了！
果然，秦渊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秦羽的反应，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盯着秦羽，那双眸子逐渐变的冰冷起来，“秦王，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认不认错？”
秦渊的话，冰冷，杀气凛然。
任谁都能听清那话语中的不悦，震怒。
他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秦羽。
一旁的赵高只觉得心惊胆战，一直跟在秦渊身边，熟知秦渊性格的他知道，秦渊是真的动怒了。
甚至在爆发的边缘！
秦羽眸子还是很平淡，秦渊这个问题，哪怕是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他也只有一个回答！
他再次重复道，“父皇既然又问了一遍，那儿臣自当也再回答一次，儿臣何错之有？！”
“既是无错，那又该如何认错？”
哗啦啦！
听到这番话的众人全都傻眼了。
秦羽再一次忤逆了秦渊！
连续两次，直接选择和秦渊硬钢，毫不退步。
秦渊身后，一身百姓装扮但却气势强大的江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秦羽。
那双阅尽世事的眸子带着一抹诧异。
秦羽依旧身形笔直。
面对林德，周云，秦风他们的集体压迫，他没有低头，现在面对秦渊，他依然没有低头。
除了觉得秦羽此举有些傻的，更多人却对秦羽心生了一股敬佩之情。
“好，好，好！”
秦渊一脸说出三个好字，那带着怒意的眸子已经掩盖不住了。
秦羽是真的激怒他了。
“何错之有？”
“好一个何错之有！”
“那朕就来说说！”
“朕赐你天子剑，是让你行便宜之权的，是让你代表我大乾皇室，行正道的！”
“可你干了什么？威逼大理寺卿，当着如此之多的百姓践踏我大乾律法，秦王，你还有脸告诉朕你何错之有？”
秦渊冰冷的声音响起。
“陛下息怒！”
赵高第一个跪下。
其他侍卫也纷纷跪下，不敢抬头。
秦渊眸子冰冷，浓郁的帝王之气在他周身流转，他秦渊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秦羽提着剑要杀朝廷的三品大员！
章荣也是他随便就能杀的？
并且章荣那一番话铿锵有力，让他本能的先入为主，觉得章荣是个好官，只是得罪了秦羽。
但身为大理寺卿，身背大乾律法，本就是大乾最特殊的存在，得罪人很正常。
并且秦羽是有先例的！
他杀过朝廷命官！
九门提督黄齐，秦羽可是说杀就杀！
这是第二次！
让他本能的觉得和上一次杀黄齐的时候一模一样。
怎么，他秦渊的臣子，秦羽说杀就杀？
谁赋予他的权利？
即便秦羽手持天子剑，是他指认的代理太子，有监察文武百官之权，但这也不行！
真正的太子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因为这涉及到了皇权！
在大乾，能掌握朝廷大臣性命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他秦渊！
别说章荣是个忠臣，哪怕他是一个奸佞，也轮不到秦羽来杀！
黄齐的事，他没有跟秦羽算账，而是压了下来，这已经是把秦羽护卫京城的滔天大功给算上了！
但秦羽居然又来一次！
他秦渊的确不在乎这些规矩，皇子逾矩便逾矩了，但秦羽不能太过分！
更别说这次还涉及到一个特殊的人！
周国公周平的长子周云！
秦渊是越想越气！
以秦羽的聪明才智，他怎么会不知道周国公在大乾的特殊地位？！
那绝非普通的国公！
他难道不知道五百万两的数目，足以惹怒周国公，甚至种下一颗造反的种子吗？
反击他可以容忍，逾矩他也能容忍，但五百万两实在是太过了！
这一笔数目太大了！
这也是他愤怒的根源！
他不想得罪周国公！
秦羽看着愤怒指责他的秦渊，他的心不知为何一阵刺痛。
秦渊的态度让他无比心寒。
但他知道原因！
无非两个！
第一个是他触碰到了皇权，大乾官员的罢免，乃至于生杀大权，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才能决定，那便是秦渊！
这属于帝王之权！
他不过一个皇子，竟然敢当众提剑要诛杀大理寺卿，此举太过了！
这等于以皇子身份行使了皇权，触碰了一大不能触碰的禁忌！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便是周云的身份敏感，他乃是周国公周平的长子，身份显赫。
秦渊不想激怒周国公！
他的宏图霸业，需要周国公的帮助，哪怕周国公不帮忙，但最起码，不能添乱！
五百万两，太多了！
他是在怪他太过了！
他是在怪他不懂事！
只是这一切却无法拿到明面上来说。
可……
越是清楚的知道这些，秦羽就越是心寒！
他就越是愤怒。
怒火也在他的心中逐渐蔓延。
他凭什么受这委屈？
杀九门提督黄齐，是因为柳鸿的背后，有京城数百万得百姓，但黄齐却一再阻拦，他才动手诛杀黄齐！
如今要杀章荣，是因为章荣断案不公，一个案子两个处理方式，他践踏了大乾律法，让律法制度变的极其可笑，而他秦羽手持天子剑，本身就有监察的权利！
威胁一番，有何不可？！
而那周云从昨日清晨登门，便态度嚣张，不仅给自己设了局，还在这大理寺让秦风和秦钰恒，林德为他壮威！
他贪图白玉糖的配方和利益，甚至还想将自己踩到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他秦羽凭什么忍气吞声？
凭什么不能反击？
秦渊既然漠视了这件事的发生，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出城打猎，不想管这件事，没有替自己出头，那又凭什么现在动怒！
他不仅是大乾的帝王，更是他秦羽的父亲啊！
怎么现在在指责他？
秦羽面对着秦渊如山如海的怒火，面对那浓郁似乎要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帝王之气！
他没有选择低头，而是高高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一股不逞多让的太子之气冲天而起，瞬间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