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星的脸色发沉,盯着范仲琦的眼睛里面在冒火。
他当初选择进入娱乐圈,或许是因为跟家里人置气。
但要以现在的年纪,成为娱乐圈顶流,绝不只是靠脸就可以。
他对舞台充满了热爱,也沉迷粉丝的喜欢,绝不希望自己的事业毁在这样龌龊的手段上。
他脸色难看,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哥,放开他吧。”
容琛看了他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松开手。
他或许并不是个好哥哥,但也不会去干涉对方的抉择。
被人要挟绝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两兄弟的目光都带着杀意。
范仲琦哪能不明白自己的威胁生效了?
他整了整衣领,满脸都是嚣张。
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被揍得像个猪头,露出这样小人得意的表情更加不忍直视。
“早这样不就好了?”范仲琦:“我们小孩子的事情,容总也不会多掺和吧?”
他早就听说了,容家这两兄弟关系差得很。
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次次闹得不欢而散。
今天算他倒霉,欺负人被逮了个正着。
但他好歹也是范家受宠的小儿子,他可不信容琛愿意为了容南星这个弟弟惹一身臊。
豪门之间的兄弟情嘛,也就是那样。家里有个对自己百般提防的哥哥,范仲琦觉得自己猜透了对方的心思。
容琛冷冷地看他一眼,骂道:“你小子也算小孩子?”
什么岁数了。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范家怎么养出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范仲琦脸上的笑容一僵。
“容总这样的身份,犯不着跟我计较。”他忍气道:“容总也不希望容三少给家里丢脸吧?”
容琛想,老子在这个上流圈子里,就他妈没什么脸。
有什么可丢的?
要不是照顾容南星那小子的事业——
容琛:“看见你就烦,再跟老子说话,老子揍你。”
明明没挨过他的拳头,范仲琦看到他发狠就忍不住害怕。
腿一软,差点又跌到地上。
容琛冷嗤:“孬种。”
“你,你不能打我。”范仲琦:“这家酒吧可是我开的,监控都在我手里!你敢打我,我立刻就让人发出去!”
听得人皱眉。
“酒吧?”这时,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来。
容琛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对酒吧人生地不熟的季欢。
他“卧槽”了一声,忙不迭的拿眼睛去找她,生怕她在刚才的混战中磕磕碰碰到。
就大小姐那个身娇体弱的样子,他怕别人碰她一指头,就给她碰坏了。
走过来的季欢穿着长裙,素净清冷的脸跟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四周很吵闹,但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是安静而高贵的。
见到她安然无恙,容琛下意识松了口气。
季欢抱着他的西装,平静道:“我如果是范二少的话,现在跟容三道歉还来得及。”
“季大小姐。”范仲琦一惊:“你,你开什么玩笑?”
他觉得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碍于季欢的身份勉强客气了点:“我知道你现在嫁进了容家,但也不能为了帮容三少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我不喜欢骗人。”季欢微笑,优雅而温柔,“面向未成年营业,把未成年放进来的酒吧,我已经举报了。”
说着,她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
范仲琦大吃一惊,脸色扭曲:“你敢!”
“维护法律法规,是一个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季欢依然微笑:“范二少还是准备好酒吧被查封,怎么跟家里交代比较好。”
操。
还能这么操作?
容琛目瞪口呆。
经历过一次的容南星这次回神比较快,看了看容琛又看看季欢,倒抽一口凉气。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季大小姐看得上你了。”他怼了怼容琛的胳膊,神色复杂地说出了王哥的名言:“你们这些大佬,心都脏。”
这打着打着架,怎么还报警呢?
容琛一时无言。
而季欢照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站在原地动动嘴皮子就已经杀疯了。
“至于监控的事情。”她说:“范二少大可以放出去试试。明天娱乐新闻头条是未成年顶流酒吧打架,金融头条就是泰禾集团旗下多家公司被调查封禁。”
范仲琦神色一变:“你不能这么做!”
他在范家受宠没错,但那是因为他年纪小,又不会继承家业,家里人愿意纵着他。
要是他敢影响家里的生意试试?
范总第一个就要宰了他。
“我有这个能力,当然能这么做。”季欢说:“你知道我和容总的身份,应该也明白我们的能力。在季氏和容氏的联手攻击下,泰禾还能挣扎多久?”
范仲琦脸色煞白:“你,你们不能这么做。”
“正常的商业竞争而已。”季欢:“听说泰禾在府西那边的工程快要动工了。泰禾投了不少钱进去。”
她抬抬手,优雅而亲切:“范二少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问问,这个项目停工一个月,范总能不能接受得了?”
范仲琦瑟瑟发抖。
他听不懂,但是他不敢说话。
他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回家范总和范大少就联合起来把他给活活揍死。
眼看几句话,范仲琦从嚣张到白着脸一言不发,眼神里带着哀求快要哭出来,容琛和容南星两兄弟同时陷入了沉默。
妈的。
季大小姐好他妈酷啊!
往那里一站,轻描淡写反败为胜的样子,简直他妈帅死谁了啊!
再次经历这种爽感,容南星依然感觉头皮发麻、毛孔舒张。
他握紧拳头挥了挥,小声喊:“爽死了!”
直到警方找过来,范仲琦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被带走之前,他还眼里带着被吓出来的热泪。
“季大小姐。”他低着头,藏住暗藏怨愤的眼睛,低声下气:“我知道错了。是我小人得志,我做错了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季欢被容家两个男人护在身后,肩上披着容琛的外套。
就算在这么兵荒马乱的场景里,她依然高贵从容,犹如仕女图上的典雅闺秀。
她闻声看过来,夜风吹起她的头发,浅浅勾出一点薄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