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鬼传法（求追读！）
梁明对着神像略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当今乃大乾，已延续二百九十六年国祚。”
那声音沉默了半晌，才回答说：“吾记忆中，取代上个朝代的那批人自号‘卫’，这大乾，却是未曾听闻。”
梁明眨眨眼，这种与“桃源中人”对话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卫国……千载云烟过，已是史书往事。”
“千载云烟已过么……”
那声音陷入了思索中，又是一会儿才道：
“吾昔日故人，想必已悉数化作黄土。”
“沉睡许久，记忆有些不好了，险些忘了小友尚不知吾之身份。”
“在下名梁明，一介求仙者耳，请讲。”
“吾名赤灭，曾为高人点化，于此修行神道……然，改朝换代时，妖魔动荡，吾落败，幸得残魂苟活于此。”
“哎，昔日……”
话到此处，赤灭仿佛陷入了回忆，但却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
“罢了，皆成过往云烟，小友既唤醒了吾，令吾于沧海变幻中，免遭厄运，便是有恩于吾。”
与此同时，神像那石塑的钟，竟发出了钟鸣。
一道淡红色的虚影缓缓浮现而出，伴随着虚影的浮现，“善恶有终”四个字仿佛瞬息间便走完了千载岁月，石料飞快地落下，字迹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吾之神力，几近损失殆尽，然根基犹在，观小友求仙，艰苦如此，想必是苦寻不得。”
梁明的心脏怦怦跳起来，难道，对方要传法于自己？
灵山门距离自己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这一路上，怕是免不了凶险，若得红鬼传法，此路不说畅通无阻，至少不再艰难崎岖！
只听得赤灭缓缓开口道：“吾虽无精深法诀，然入道有余。不若吾助小友，踏上道途，以此报恩，如何？”
听到赤灭话语后，梁明瞬间精神了。
“多谢前辈！”
听闻此语，赤灭叹了口气：“当不得，不过一介失败者罢了。小友，神道、妖法、道法，你愿修何种？”
世间修行道路，原来分三条……梁明倒是第一次了解到这相关的知识。
“在下涉猎不深，还请前辈解惑。”
“神道，便是香火神道，城隍，山神，河神等，皆为香火神道，甚至那朝廷，也只是香火神道的变种罢了，其标志便是依赖于万千生灵所产生的香火，将其用于修行。若修神道，则无法离开封神之地过久，并且需要常年为自己的信众提供庇护。”
“妖法，并非因为其邪恶而称妖法，只是精怪妖族大都以此修行，故称妖法。小友为人身，若修此法，会逐渐妖化，但也可获得妖身所带来的力量。”
“道法，便是世间的道门中人所修之法，精怪妖族等亦有修道法的，道法包罗万象，因此除去一些邪法外，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据说，神道与妖法皆自道法中分流而出，然此消息仅为吾所听闻的传言，不知真假。”
听完赤灭的讲述后，梁明毫不犹豫地道：“那就道法吧，在下并不想化妖，也不想被拘束于一地，更想逍遥于天地间。”
赤灭虚影缓缓靠近梁明，缥缈之声响起：“吾最擅神道，次擅道法，倒是吾之出身虽为精怪，却不擅妖法。”
“道法，吾仅存一卷较高深者，至出窍而止。”
“出……窍？”梁明想起，之前看李老道资料时，里面就有一条【出窍修为】。
赤灭无奈地看了梁明一眼：“没想到小友在这方面的知识，如此匮乏。”
“道门修士将修炼境界粗分为四大境，称之为坐照，通幽，出窍，明道。”
“四大境之间，并未有十分明确的区分，权以能力而论。而出窍若类比妖族，则可当五百年道行左右看待。”
“坐照则可类比十年道行左右，通幽则百年，明道则千年。”
原来，那日的李老道，竟然是如此强者么？
梁明思索了一下，便朝着赤灭隆重行礼道：“多谢前辈解惑。”
赤灭摆摆手道：“疑惑已解，那便开始吧，你且坐定了。”
很快，梁明便摆出了打坐的姿势，而赤灭漂浮在他的身前。
“此法，名曰《阳羲正魔典》，乃高人所授。”
“功力足行此典上所载房中术前，勿要元阳外泄，否则功力易散。”
元阳？梁明一愣，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原主之前忍住了？
“吾将行灌顶之法，将有些许痛苦，且忍一忍。”
赤灭手指点向梁明的眉心，在两者相触的一瞬间，以接触点为中心，极致的痛苦瞬间扩散开来，让梁明惨叫出声。
赤灭变了脸色，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梁明的头上，梁明感到疼痛终于舒缓了些。
“抱歉，吾一叶障目，忘了小友的身子骨脆弱，如此灌顶可能承受不住。”
片刻后，那极致的痛苦终于开始消退，此时的梁明方才睁开了眼睛。
痛，太痛了！
这贯彻心灵的痛让他回忆起自己还在原来世界时，发四十来度的高烧，差点就烧成傻子了。
摇了摇头，确认那痛苦的确消失了，自己脑海里也多出了一份完整的道法记忆，他方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却令梁明一愣：赤灭的身影本就有些虚幻，但这一灌顶下来，却更显虚弱，身体的血红越来越淡，几乎要彻底消失。
“前辈，你的身形……”
“不必担心吾。”对于梁明的关心，赤灭只是摇了摇头。
“吾并不打算以此形态离开，所以，吾有个请求，还望小友。”
“是何请求？在下一定想办法完成。”
听闻此语，赤灭点点头，说：“吾仅为残魂存世，因此需另寻寄托之物，然寄于神像之中，无香火供奉，不过苟延残喘，最终难逃一死。”
“因此，吾愿身化法宝，让小友携吾，浪迹天涯。”
梁明听了后皱起眉头——这倒不是为难，而是这根本不像是请求，自己根本不用付出什么，就收获了赤灭所化的法宝。
“这……恐怕不算是请求吧？”
“吾还未说完，虽说小友可御使吾所化之法宝，但吾有一事相求，以此作为交换。”
“请讲。”
“未来，若小友得到足以令吾寄托，并可自由活动的宝物，还请将它让给吾。”
让赤灭寄托的宝物？恐怕不是什么大路货色。
但赤灭所化法宝，在未来一段时间恐怕能给自己不小的助力。
梁明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小友不必疑虑，吾只需一出窍躯壳，便可自由活动，虽无法发挥全盛实力，然已足以容身。”
梁明略一抱拳道：
“好，在下必当竭尽所能，若未来有机会得到此等宝物，必将其让给前辈。”
赤灭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好，既然如此，吾去也！”
随着笑声落下，他的身影越发虚幻，化作一道红光没入神像中。
然而，那神像所握持的石钟与石剑，却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咔嚓，两者表面的石料剥落，露出了其下的法宝本体。
法宝直直飞到梁明手中，并迅速缩小，直到与他的体型相称。
当他握住法宝时，沉闷的声音自他脑海内响起：“吾神识衰弱，因此无法感知外界的事物，唯有与人贴身时方能进行一定的交流。”
无法感知到外界？梁明反而内心有些高兴，这意味着自己小镜的秘密不会被发现了。
“前辈当真无法感知任何事物？”
“吾已身化器灵，并且衰弱至极，已是无力探出神识。若小友欲借吾之神识查探何物，恐要失望。”
“不打紧，不打紧！”
梁明强忍兴奋，正色道：“前面光顾着别的了，还有一事未询问前辈。在下入庙后，因劳累稍作休憩，却在梦中见到了这样一番场景。”
他将此前梦中的见闻详细地讲给了赤灭。
末了，他补上一句：“另外，醒来后，在下颈项有些疼痛，不知前辈可否解惑？”
“岑曦？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了。”
“那岑曦，为昔日一恶人，作恶多端，间接害死无数忠良大臣与贫苦百姓，连鬼都畏惧于他的煞气，不敢报复。”
“也许，是吾在冥冥之中，追忆往昔，怀念昔日作为此方神灵的日子吧。”
赤灭的语气有些唏嘘：“颈项疼痛，乃吾斩人外显，倒也要与小友说声抱歉，若吾之残魂再强大些，可能在梦中便将小友误认为恶人，彻底斩杀。若因此而错斩好人，吾会愧疚许久。”
“无妨，既然在下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前辈也非有意为之，便不必深究了。”
“好，既然小友并不介怀，吾便放心沉睡了。若有事，可唤醒吾。”
“另外，沉睡前，还有一事相告，吾身化法宝时，似窥见庙外隐有妖气。”
梁明感到，手中的法宝忽然失了几分灵性，但其威力仍在，他明白赤灭已经陷入了沉睡。
“妖气？！”他掐了个法诀，隐藏在阴影中，掀开一角衣衫，看向了小镜。
【片段一：破庙钟鸣】
故事，还没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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