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偷听（求追读）
月华如水，洒在飞檐翘角，流淌于寂静庭院中。
两人进行了一轮对话后，便沉默了。
宁浩按捺住性子，继续悄无声息地观察着。
半晌后，妇人又开口道：
“是不是对姥姥有怨言？”
老妈妈瘪了瘪皱成一团的面皮，道：
“没听说，不过看样子有些不舒畅，也不无可能。”
妇人闻言，摇了摇头：
“那丫头，不太好相处！”
正当宁浩琢磨着两人话中之意时，一声少女轻笑响起。
宁浩听闻少女的笑声，心中一惊。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女从侧门走进院落。
女子穿着淡青色的长裙，围着月白色的披肩。
她走路轻盈飘逸，隐隐带着点鬼魅般的虚浮，正是宁浩熟悉的聂小倩。
老妈妈见女子来了，笑着说道：
“背地说人不好。我们两正说着，小妖精就悄没声地来了，幸亏没说你的短处。”
聂小倩撇撇嘴道：
“姥姥那么喜欢说长道短，小倩哪里敢有短处让您捉弄。”
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快。
老妈妈笑着道：
“哎，咱小倩身上全是长处，何来短处？”
说罢，她便缓缓走近聂小倩，伸出那双皱巴巴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聂小倩的藕臂。
“小娘子却是标志得如画中人，老身若是男子，怕也一时不察，给你把魂勾了去！”
聂小倩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
“若姥姥不夸奖我，还有谁说我好呢？”
接着，三人却又低声耳语起来，声音之低让宁浩却也有些听不清楚了。
没过一会儿，三人便离开了此地。
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宁浩皱了皱眉头。
“姥姥……小倩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存在？”
他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这一刻梁明在此，便能一眼认出——
这分明是聊斋志异中，聂小倩所属故事原篇的桥段。
眼见三人已经离开，不再交谈，宁浩也只好离开。
他蹑手蹑脚地爬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等回到了房中，宁浩立刻装作熟睡躺下。
躺着躺着，他便觉得昏昏沉沉，似乎就要睡着。
正当他即将睡着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宁浩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大喊着问道。
无人应答。
“嗯？”
宁浩本能地便觉得不对劲，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凑到门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安静异常，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此刻显得是如此巨大。
“……我听错了？”
门外安静异常，甚至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肯定没听错，这点我倒能确定。”
宁浩在心头思量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回到床上。
“算了，先睡吧，这里秘密不少，可能少探知点……嗯？”
他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似乎，是指甲剐蹭木板的声音。
“什么东西？”
宁浩汗毛倒竖，对着门外喝道。
仍然无人应答。
只是，那指甲剐蹭木板的声音渐渐变小，停下了。
他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湿透。
“这里果然也不太平……”
待得外面动静完全平息，宁浩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床上。
“先睡觉，度过这个晚上……”
很快，他沉沉地入了梦乡。
门外的东西，似乎也退去，不再打扰宁浩的安眠。
……
待得他再度睁眼，已是晌午。
宁浩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门。
刚走出房门，他便看见一名书生正带着仆人来回踱步。
见宁浩出门，那书生大喜，快步走上前来问：
“兄台可是此地之主？”
“我？”
宁浩诧异地指了指自己，而后摇摇头道：
“过客而已，此地似乎无主，若你也赶考至此，不妨随意寻间空房住下。”
“如此么……”
书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拱手笑道：
“多谢兄台提点。”
宁浩回之以礼：“应有之义，不客气，不客气。”
书生点点头，领着仆人往东边的厢房走去。
宁浩望着那名书生，暗自想着：
“他们又是什么东西的投影呢……”
……
第二天一大早，宁浩伸展了一下四肢，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刚准备思考今天做些什么混过这一日，忽然，听见道士的喊声：
“采臣，昨天你是不是和刚来的那两人交谈过？”
“是啊，咋了？”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道士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说着，道士推开宁浩的房门，淡淡道：“那两人死了。”
“死了？！”
宁浩愣住了，连带着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都一并停住。
“是的，死了，尸体就在那边房间里没动。”
事实证明，宁浩想错了。
那两人，也许就只是单纯的过客，并非什么特殊存在的投影。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俩就死了。
道士跟宁浩说完这句话后，什么也没干，便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
“让我去看看他们俩……”
他很快到了那书生所寻的房间。
刚一打开门，眼前的景象便让宁浩愣住了。
书生和仆人，都躺在床上，衣衫散乱。
他们的脚心朝外，中间均有一个暗红的血点，显得分外扎眼。
宁浩看着两具尸体，心中猜测着他们俩真实的死因。
他蹲下身去，仔细检查着两人的尸体。
血点很小，不像是外伤造成的。
但若不是外伤，位置大小几乎一致的血点便解释不清。
“难道，是他们触犯了什么妖魔鬼怪的禁忌？”
宁浩也只能如此猜测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等存在的害人手段千奇百怪。
有个戳人脚底板的，并不稀奇，可能还有妖魔每天就守在床前，等人睡觉闻脚臭呢。
他站起身，环视着这个房间。
墙壁和地板都很普通，如平常一般积着并不厚的灰，让宁浩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在宁浩打算离开时，忽然看到窗台上放着一枚小锥子。
他心中一动，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端详着，发现上面有些许血迹。
“这是……”宁浩眉头微皱，仔细检查起这锥子来。
锥子看起来很普通，不过尖端沾了些暗红的血液。
宁浩感觉有些蹊跷，若其他部位沾了血液倒还好，为何偏偏是尖端？
难道，那妖魔，便是拿这锥子的尖端，刺死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