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离开了。
但是宁浩的心仍然紧紧牵挂在她的身上。
并非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而是另类的别样情绪。
他看得出神,直到正觉拍了拍他的肩。
“师兄,先回去吧,客人还等着上菜呢。”
宁浩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
晚上,宁浩坐在床边,思考着白天所发生的事。
“聂小倩那样子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
自己正想上去和聂小倩说话时,她便被叫走了。
这便是正觉之前说过的“阻挡”么?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宁浩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我,正觉。”
正觉师弟?说起来,他今天白天提醒了自己,说不定也看出了什么端倪吧……
他如此想着,起身开了门。
正觉正微微笑着看向他。
“你意识到今天白天的事了吧?”
“嗯,”宁浩显得有些郁闷,“又是这种节点突然就有人喊她。”
“话说师弟,你既然说是有什么冥冥中的意志在阻止我与聂小倩相谈,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强行与聂小倩相谈?”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以师弟你现在的能力,应当是不惧怕的吧。”
“我自是不惧怕。”
正觉眯了眯眼,淡淡道:
“可你呢?”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那股意志已经接近于这里的规则,强行忤逆规则,便会让那尊‘魔’意识到你我的存在。”
“难道你没有发现,兰若寺的师兄弟们都很久没有再出现过了,师父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宁浩愣了愣: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正觉见宁浩明白,笑了笑。
“不谈这些了,其实我找师兄你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
正觉从兜里摸出一封信,笑道:
“城里要开甚么江湖比武大会,我替师兄报了名?”
“啊?!”
宁浩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怎么……怎么就帮我报了名?”
“师兄,你忘了么。”
正觉叹口气,目光深邃:
“你要回忆起一切,那就要习武。”
“他们不让你做什么,你越要做什么。”
“不让你习武?那你就习武!至少,在目前我们不知道做什么的情况下,习武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算是给师兄你一个动力。”
宁浩沉默了一下,道:
“明白了,多谢师弟好意。”
“嗯,刚才那封信是参赛凭证,师兄且收好了,一个月后,比武大会就会开始,师兄做好准备。”
……
宁浩紧皱着眉头,一拳一拳地击打着面前的木桩。
他的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木桩在他的铁拳下颤动,却依然屹立不倒。
馆主走到宁浩身后,双手抱胸,淡然开口:
“气收三分,劲多两分,再来!”
宁浩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气势。
他知道,要想在比武大会上取胜,单纯的蛮力是不够的,必须掌握真气的运用之道。
他将双拳握紧,身体微沉,双脚踏实地扎在地上。
这一次,他聚气于丹田,运起丹田之气,缓缓打出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明显比之前小了三分,却含有更多的内劲。
拳风将面前的空气撕裂,发出“嗖”的一声轻响。
木桩也微微晃动,却并未被拳力震飞。
“好,果然进步了。”
馆主赞许地点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内家拳法,不在外表,而在内心。”
宁浩松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他知道,这是自己在内力运用上的一个突破。
自己的武学之道,也算是有了一丝进展。
馆主见此,笑呵呵地道:
“宁浩啊,你的天赋相当不错,这些年来,能在一周内对内家拳法登堂入室的,也仅你一人而已。”
宁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没什么……要是我对上馆主,也不过是被碾压的份。”
谁知,馆主却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
“当初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是连登堂入室都没做到的杂役弟子。”
宁浩听了馆主的话,不禁有些惊讶。
他开口道:
“馆主过谦了,以您的资质,怎会是杂役弟子呢?”
馆主摇摇头,神色中浮现出一丝怀念。
他缓缓说道:
“当年我天资愚钝,进馆三年都未能打开任督二脉,每日只能跟着师兄弟们扫地洒水。”
“那一年门派大会,我侥幸被师父带去了天山。那里风景秀美,峡谷幽深,溪水环绕,苍松翠柏。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武林的盛世,也第一次对修炼之事有了更高远的追求。”
馆主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又道:
“就在那次门派大会,我有幸目睹了师父和一位西域高手过招。两人身法之快,招数之精妙,直教我目瞪口呆。我这才知道,原来武学竟可达此境界。”
“那会我才意识到,原来师父从未有机会在我眼前展现真正的神威。”
“从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要拜师父为师,向他学习无上武技。回来后我昼夜不懈地修炼,终于在两年之内悟出了门派的要义。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宁浩听后恍然大悟,原来馆主也并非自小就资质惊人。
正是后天的不懈努力,才成就了如今的修为。
只是……自己真的还有那么多时间努力吗?
他总觉得,那股无形的黑暗之力已经在追索他了,只待一击制敌的机会。
馆主拍拍宁浩的肩膀,鼓励地说:
“天赋固然重要,但勤能补拙。你现在进步神速,前途不可限量。只要心存理想,踏实努力,定可在武林中闯出一番作为。”
宁浩有些感动,毕竟,在被原来的“家”抛弃后,有一名如长辈般关怀自己的人,实在是令人暖心。
“嗯,多谢馆主教导!”
馆主点点头,看了看门外,转头说:
“时候倒也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你且先回去吧。”
“明天,我们继续。”
“好。”
宁浩点点头,倒也并未像那些好学的师兄弟一般留下来练功,而是径直离开。
天色确实不早了——尽管还未黄昏,却已能明显感到太阳的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