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氏目眦欲裂地望着那已经被芙蓉一举『插』死的毒蛇尸体,一双素手紧紧地抠着手心,稳住慌『乱』心绪地道:“将......那东西赶紧弄走。”
“是。”站在后头的婢子们急忙拿着麻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毒蛇的尸体装了进去,又讷讷地问道:“夫人,那这蛇该如何处理?”
芙蓉颇为不悦地睨了眼那开口的婢子:“真是不懂事,自然是将它埋了或者烧掉,赶紧处理了!”
那婢子垂着首低应了声,正准备出屋去,却被吴氏给叫住了:“慢——”
婢子怔愣着回过身:“......夫人可还有何别的吩咐?”
吴氏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将那麻袋放到一边便回去睡下罢,今夜之事不准走『露』风声,若是被本夫人知晓有哪个嘴碎的......你们是知道下场的。”
在场的婢子都忍不住心颤了颤,皆是十分乖巧地应道:“是,夫人。”
吴氏这才摆摆手,放她们离开了。
待她们都出了屋后,一旁的芙蓉才有些不解地轻声问道:“夫人为何要留着那畜生的尸身?”
“芙蓉,”吴氏慢慢地将身子挪到了床边,还有些乏力地伸手让芙蓉搀扶着下了床,冷声道:“你说说,好端端的,房中为何会出现蛇?”
“芙蓉不知......”芙蓉低着头小心地回道:“难道......夫人是在怀疑?”
吴氏唇角绷得紧紧的,眼眸里藏的是旁人瞧不分明的暗芒:“不是本夫人要怀疑她,只是这一切未免过于凑巧。”
“那该如何是好?可是也不能单凭一条蛇就能断定是那人所为呀?”芙蓉小心地搀着吴氏往小厅走去,又极为贴心地替她斟了杯温茶,“若是咱们错怪了,依那位的锱铢必报的『性』子保不准会怀恨在心,以后可就要愈发小心行事了......”
芙蓉的一番话让吴氏敛着眸斟酌一会儿,指尖摩挲着那茶杯边沿,半响才开口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毕竟无凭无据......”
芙蓉觑着自家主子那瞧不出什么的面『色』,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出声道:“夫人,咱们不如还是上报老爷为好,不然若是他日还有这类事情出现可怎生是好......”
“不必了,”吴氏却是心意已决地摆摆手,拿起茶杯轻啜了口茶道:“咱们不能做那个出头鸟,倘若真是那人做的......相信以她的习『性』,不会只招惹我一人。”
.....
吴氏料得不错,宁氏所处的院子原本已是烛火尽熄,随着与吴氏同出一辙的尖刻惨叫,屋里不仅重新恢复了明亮,又开始吵嚷了起来。
宁氏可就没有吴氏那么走运了,那毒蛇趁宁氏正在酣睡,循着那香甜的‘肉香’而来,尖刺的毒牙随着银光一闪便狠狠地『插』进了宁氏那『裸』『露』在帐幔外头的白嫩手臂!
宁氏肝胆俱裂地惨叫了一声,惹得睡在隔壁的婢子闻声奔来,自然也是跟着一阵慌『乱』尖叫,还十分愚蠢地随手拿了个青瓷花瓶朝那畜生就是一掷!
那条毒蛇灵活一闪,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宁氏的床底,那婢子还想乘胜追击,却被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宁氏破口大骂道:“蠢货!赶紧叫人来!再去找个大夫!”
婢子这才如梦初醒地连声应着,连滚带爬往屋外奔去,边跑还边大声嚷嚷着:“不好啦——来人呐——三姨娘被蛇咬了!”
躺在床上的宁氏则是心跳如鼓般激烈,此时脑中如一团『乱』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有蛇?到底是哪个贱人如此恶毒,竟用此等腌臜手段来害她?
还未等她理出个头绪,屋外便一阵吵吵嚷嚷,还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三五个婢子连衣裳都还没来得及穿妥当就被唤了过来,睡眼朦胧地喃喃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婢子定睛一瞧,发现宁氏那藕节一般的白嫩手臂上已经有了一个青黑的伤口,忍不住掩口惊呼道:“夫、夫人!您的手......”
宁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挣扎着起身望去,凄厉地叫道:“啊——我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快!快唤大夫啊!”
她的贴身婢子手忙脚『乱』地从一边的柜子里翻找出一瓷白『药』瓶,还翻出一块布巾朝宁氏匆匆走来,安抚地开口道:“小的已经吩咐了茹儿去请大夫了,小的先帮您将那毒血清出来罢......”
说着半跪在床边就要替她上『药』,谁知那宁氏柳眉倒竖地痛骂道:“本夫人瞧着你是想害死我!若是你一个不小心用错『药』了可怎生是好?!”
那婢子愣了愣,身子微颤地回道:“小的不敢......”
“不敢?哼......”宁氏此时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乏力地倚靠在床边狠声道:“春燕,若是你真如此忠心,那你便用嘴帮本夫人将毒血吸出来!”
她的话一出让在场的婢子都倒吸了口凉气,立在后头的婢子们不禁都朝春燕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名唤春燕的婢子不敢置信地抬首望了眼理直气壮的宁氏,握着『药』瓶的素手不禁哆嗦着,声音透着一丝不定地道:“这......”
“怎么,主子有难,作为奴婢连这点心也不能尽么?”宁氏嗤笑地啐了她一口,不耐地催促道:“你到底吸不吸?不吸就让后头随便一个过来!”
宁氏这话未落音,那后头的婢子们就立即交换了个眼『色』,慌忙开口道:“还是让春燕来罢,她毕竟是您的贴身婢子,比较会照料您......”
春燕此时心凉如冰,嘴唇有些发白地嚅动了一下,在数双直勾勾目光的注视下,她心如死灰地将宁氏的手臂握住,嘴唇缓缓贴近那已经乌黑的伤口,心一横便一口一口地将那毒血吸了出来,立在后头的婢子们瞧了都于心不忍地别开了眼,心里暗道:这春燕也是豁的出去,为了讨主子的欢心竟然连命都豁出去了,啧啧啧......
宁氏半阖着眼倚在床边,声音透着一丝虚弱地抱怨道:“大夫怎的来得如此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霁欢》,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