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达三十层的酒店大楼窗口,秦韵一跃而下,下面的大海是她最后的逃生途径。
只可惜,这一次,敌人在对面楼顶守株待兔,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狙击枪早为她书写好了结局。
对方的子弹射中了她缺少保护的眉心和双手,她感觉眼前有五彩的焰火在燃烧。当她整个意识开始模糊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有点遗憾,她还这么年轻,只有25岁,青春还没过完呢!
对于过早地失去生命,她并不怨恨,作为国情局最神秘的女特工,她精通五国语言,枪法和一手飞镖可以媲美小李探花,例无虚发,医术对着镜子可以给自己动手术取子弹,最值得称道的是她还擅长易容和变声,可以随时随刻改变相貌和声音,以陌生人的样子出现在对手面前。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天才,一个天才的特工,一个特工中的天才,还是一个善于感恩的天才。
作为孤儿的她,祖国养育了她,培养了她,选择了她,就意味着总有一天她会为祖国付出一切,就算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也是快乐的,她热爱这份职业,喜欢其中的刺激和冒险。
别了,亲爱的祖国,大好的河山,熙攘的人群!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她还可以去阴间的生死薄上去查查自个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固执地认为,她的亲生父母一定出了意外,要不然,怎么舍得丢掉她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孩呢?
人死了到底会怎样,这是一个无解的哲学问题,只是,物质决定意识,在她感觉到肚子好饿,身上好冷时,这个问题只能暂时退居二线了。
然后她就感觉有人在撕扯她身上的衣物,而且,第六感告诉她,这人一定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男人的手指修长,略带点干涩,却不粗糙,动作也不粗鲁,但她就是感觉到很不爽,尤其是对方的手竟然开始下滑,他想干什么,她再也忍不住了,活着没人敢欺负她,死了还要享受这待遇?
她姥爷的,她不允许!
她记得对方的狙击枪有一发子弹命中了她的眉心,她绝对不认为在人间还有存活的余地,据说阴间的鬼,也是欺软怕硬的,不教训一下,还当她这初来乍到的是好欺负的。
她试图将双眼睁开,看现在是个啥样情况,可眼睛就是睁不开,而对方的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裤子了。
她姥爷的,还有完没完了,她一脚就踹了出去。
还算柔软的触觉告诉她,踢中了!
她的身手并没有退化,只是因为肚子太饿,身上太冷,力气不够,效果不足。
就算效果不足,她还是很敏锐地听到对方痛哼了一声。
这一踢后,秦韵明显觉得自己刚才还觉得十分僵硬的四肢现在又能动了,她顺势坐了起来。
先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嘛情况,这一睁,就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光线有些刺眼,似乎全是白雪。
哪里来的雪?难道眼神经被子弹伤着了?
不对,她的眉心似乎是完好的。
想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眯起眼睛,待适应片刻,这才重新睁大眼睛。
一眼望去,就发现自己身边不远处,围了十来人。
秦韵有些傻眼,是真的有些傻眼。
傻眼的不是因为睁开眼,看到的这些说着怪音怪调汉语的人长了三头六臂,而是这些人看起来跟汉人长的差不多,但这装束就有些奇怪了,分明是古时的服装,难不成这阴间的社会发展程度远远低于阳间不成?
此时,她就坐在雪地上,身上很冷,肚子很饿。
可为嘛她会坐在雪地上呢?给她个答案,她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没有答案。
“侄少爷,您怎么了?小铁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起侄少爷。”一个背对着秦韵的制服男子看着自家侄少爷正在验尸时,竟然猛地躺倒在地,愣了一下,忙上前殷勤地相扶,并顺势向一边的侄少爷的书童喊道。
下一刻,他就觉得侄少爷和书童小铁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直直地看向他身后,他也好奇地回转过偷取,却见那躺在雪地上本应死去的姑娘不知何时,竟然自个坐了起来,还睁开眼睛,冷幽幽地看着他们。
“啊,女鬼,诈尸了!”这衙役给吓的一哆嗦,再也顾不上去扶自家侄少爷,转身抱着头就跑。
这一跑,好像有了传染性,其余的官差忽地一下,再也顾不上什么,口中喊着:“有女鬼,诈尸了,有鬼,鬼来了!”一边喊,也一边向远处跑去,
雪地很滑,有些人甚至摔了个跟头,但爬起来,继续跑。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女鬼是她吗?难道这不是阴间?阴间什么最多,鬼呗,和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多,应该不会引起恐慌吧!
先前那些穿着古装制服的男子,似乎被自己吓着了,一哄而散,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撤了,她的面前还留了两个人。
由于惊讶还躺在地上的,估计就是那个先前欺负她,被她踹了一脚的男子。
此人一副公子打扮,但她就觉得对方应该是个书生,大概十七八岁,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略有些消瘦,可偏偏生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睫毛很长,还唇红齿白的,娘的,长成这样的男的,怎么给人一种可以狠狠欺负的感觉。
不是狼女的她,都有这种感觉,可见这男色的确惑人。可下一个疑问马上产生了,依照这人的姿色,想要女人,应该不太困难,为何偏偏有欺负陌生女子的爱好,还跑到这荒郊野外?
由此看来,不管何时,爱耍流氓的男人跟长相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她在看对方时,对方也在看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两米多远,要是先前的她,尽力一踹,恐怕会将这人给踹飞了,可现在她全身又冷又饿,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一踹才让这书生好端端地一屁一股坐在不远处,而不是废了对方,那个,貌似,她刚才没有踢中对方的重点吧!
对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会在雪地上,她记得临死前还是盛夏,难不成,阴间的节令也和阳间不同,不对,这身下的雪,不远处干枯的树枝,远处的山峦,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呀,有点像祖国的大好河山?
她记得双手也中弹了,此时忙低头看去,却呆了一呆,这不是她原本的手,精通易容术的她对人的形体,容貌和声音是最敏感不过的。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就像发癫一样,双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抚,开始熟悉这幅身躯,完全忘记了先前,那个书生欺负她时,解开了她的衣衫,此刻严重衣衫不整中,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更加显得诡异而妖娆。
她有人的体温,人的形体,哈哈,她甚至还抚了自己的身体,还好,虽然换了一副身子,但还是女的,没有变成男人,没有不男不女,她现在还是纯娘们。
“少爷,这女鬼是个疯子,我们也快跑吧!”十三岁的书童小铁子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又看着尸首自己睁开眼睛,自己坐了起来,站了起来,又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疯癫动作来,当下心惊肉跳,出声道。
那些衙役大哥都逃走了,他们也快逃吧,不过他在打算逃跑前,还没忘了自家主子。
“扶我起来!”书生从头到尾,只是盯着秦韵看,听到自家书童的建议,也不置可否,只是在书童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但并没有和书童马上离去,仍站在原地不动。
倒是他身上的黑色的皮毛大衣吸引了秦韵的注意,坑爹啊,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就算她的抵抗力不是一般的强,也觉得寒风刺骨呀!
这男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欺负女性,她好歹也能来个劫富济贫,将大衣抢来,自己暖和了才能考虑其余的事情。
“打劫,大衣给我。”秦韵的字典中一向就是想到就做,她脚下一滑,速度要多快有多快,书童小铁子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一闪,自家少爷身上的皮毛大衣已经没了踪影,再定睛一看,竟到了那女鬼身上。
这速度实在是太——太快了,快的他根本就没看清什么
“鬼呀!”小铁子又尖利地叫了一声,身子嗖一下躲在了自家少爷身后,然后探出半个头继续看。
秦韵将这皮毛大衣披在身上,身子一下就暖和了许多,这书童尖利的喊叫让她不爽地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道:“小家伙,能不能换个说辞,胆子太小也是要不得的。”说最后几个字时,她还故意换成了很有磁性的男声。
“少爷,她声音变了,果然是鬼!啊啊!”这下,那书童是完全躲在了那书生身后,抓住书生衣襟的手指也抖索个不停。
“小铁子,你太吵了!”那少爷只简单几个字,就让这小书童闭嘴了。总算耳根清净了。
不过这先前欺负她的书生,到让她高看了几分,果然,胆小的人是不适合作奸犯科的,至少这书生现在好敢盯着她看,就算被夺了皮毛大衣,也没有被吓到。
想起她清醒过来发生的一切,她总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到了阴间,而是借尸还魂了,还不是在自己原来熟悉的世界借尸还魂,貌似穿越了。
穿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谁让穿越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人类最看好的死后世界呢!
如果她真的穿越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好人品彻底爆发了,才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可是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原来的世界呀,如果到了外星球,她说不定还可以绑架个外星人让对方送她回地球,可如果回到了平行时间,平行空间,或者纯粹回到了过去,就算她现在去京城绑架了皇帝,恐怕也是做了无用功。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的价值已经沦落到和卫生间的草纸一般的价值,可还别说,少了它,蹲茅厕的心情——不,过日子的心情就差多了!
虽然这些欢迎她的人群没有准备掌声,没有准备鲜花,甚至态度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友好,那她顺手采一把干枯的狗尾巴草欢迎一下自己还是可以的,可惜,狗尾巴草貌似也被雪覆盖了!
欢迎来到,来到——对了,这到底是哪里?她到底是谁?原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让她取而代之?
既然自己不知道答案,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去寻找答案。
正好眼前有这主仆俩,她再次,鬼影一般,蹿到了这书生面前,用纤细的手指掐着对方的脖子道:“说,你是我什么人?刚才想对我做什么,为何要在我身上乱抚?”
对瑟狼她一向是不仁慈的,秋后算账是经常的,手段凶残那是肯定的。就算对方男色惑人也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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