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
好奇究竟得有多吓人，将文元吓得脸色苍白冒冷汗。
“小主——还是莫问了吧。”若是吓到了小主，那他可真就万死莫赎了。
而且，他也不想再回忆——
文元忍不住的又打了个激灵。
见他这样，北倾也不再问了，只是好奇道：“这荒郊野外的，怎会埋着这么多的人骨呢？对了，你刚才过去可有看到墓碑？”
若是有墓碑，岂不就是有掘人坟墓的嫌疑？
可是也不对啊，墓碑再小，又不眼瞎，怎么会看不到？
而且，不是一具，是六具！
文元的回答，如她所料的那般。
“小主诶，若是有墓碑，昨晚儿咱们也不会在此安营扎寨啊。”即使天再黑，但也有火把，周围的环境也是能看到的。
而且，那些白骨，是侍卫拔营时，意外发现的，一开始只看到了一截手骨，好奇挖下去，谁知挖出了不止一具骸骨！
想想昨晚他们睡在埋有骸骨的地上，文元的鸡皮疙瘩全部都冒了出来。
他自认胆子也不小，身为太监总管，见过的腌臜事不胜枚举，就连尸体也是常见，也算是习惯了。
但是那不一样啊，是森森骸骨啊，没有肉，眼眶子那里空荡荡的，一眼看去，就好像它也在瞪着他。
不行，不能再想了。
“哦，那也许是家里穷买不起棺材，就把人埋这了。”北倾如是说道。
文元摇摇头，“应该不是，即便是再穷，也该竖个碑的，不然后人能找到地方祭拜？”
“也许人家也买不起墓碑呢。”
“小主有所不知，奴才在进宫前便是从穷地方出来的，奴才的家乡很穷，家里死了人买不起棺材，便草席子一裹埋了，墓碑自然也买不起，就寻个木板，找识字的在上面刻下名字，权当墓碑。”
北倾睁大眼，“还真能这样啊？”
“啊？”
“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电视上演得也不全是没有可考究的，就比如用木板充当墓碑，原来现实中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啊。
北倾来了兴致，围绕木板充当墓碑一事问了文元好久，直到秦之昂回来。
他的身后跟着北润他们，只不过，每个人的脸色都一致的不太好看，尤其是秦景安，脸色刷白，是被人扶着回来的。
北倾好奇的看了秦景安一眼，纳闷不已，既然这么害怕，为何不早点回来，难不成他喜欢自虐？！
其中最正常的便是秦之昂了，只是由他蹙着的眉头，不难看出此时的他的心情。
“怎么样？”
秦之昂脸色微沉，“一共挖出了十二具人骨。”
“这么多？”北倾惊讶不已。
秦之昂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北润这时候脸色不好道：“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十二具人骨，经过余院正检验，都属于十五六岁女子的。”
没有棺材，没有墓碑，且十二具人骨都属于十五六岁女子的——
怎么看，这其中都透着蹊跷诡异。
“现在怎么办？”
“留下一小队守在这里，其他人先去最近的城镇。”秦之昂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动了起来。
就在一切就绪，准备出发之际，余天宁带着药童匆匆而至。
“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
秦之昂掀开车窗，“准。”
“皇上，微臣适才有一重大发现，这些尸骨死亡时间并不久，应当是在今年，至于为何这么快变成白骨，应该是有人用了腐肉粉。”
此言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也就是说，那十二具尸体不是死了很多年，而是死在今年，之所以变成了白骨，是有人用了腐肉粉？！
腐肉粉是什么？
即便是外行人，只听这名字，也能猜到腐肉粉的作用。
“继续说！”这三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
“是！”
从余天宁接下来的讲述中，方才明白，之所以有此发现，是因为药童，药童曾被邪医抓走当药童试药，和他一样成为邪医药童的不在少数，每日也都会有人死亡。
每当有药人死了，邪医便会用腐肉粉，化去血肉，只留下一具白骨。
至于为何留下白骨，而不是直接将骨头也化去，是因为邪医要用白骨当做药材，炼制毒药。
药童曾经数次经历过这些，自然很熟悉腐肉粉，刚开始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腐肉粉的味道被土壤吸收，早已没有了。
后来还是在一截破碎布上，发现了残留下来的腐肉粉。
说来也奇怪，这腐肉粉只对血肉有用，对布料什么的，不管用。
而余天宁留下来，就是因为他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随着发现腐肉粉，他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劲，就是因为那些破碎的衣裳。
按理说，若是尸骨死去多年，变成白骨，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尸骨身上的衣裳，恐怕早该化为灰烬才是。
可是没有，衣裳虽然破碎了，但有些地方是完好。
而发现腐肉粉，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从而再从这些破碎的衣裳中分析出十二具骸骨的死亡时间，若是没错，就是在今年，且距离至今，也就两个月左右。
队伍重新出发，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也许是有了后面余天宁的发现，一路上很是安静。
因先前派人探过路的缘故，在一个半时辰后，一行人顺利的抵达了榆兴。
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后，秦之昂便一一安排下去了，首要的便是派人隐瞒身份去府衙报案，结果竟然是让人吃了一惊。
官府竟然不受理此案，甚至让人把张志成给赶了出来。
张志成，此次随行的副侍卫长，也是先前派去府衙报案的人。
他以行商的身份前去府衙报案，将发现尸骨的经过简化，并未透露其他，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谁知道，榆兴当地的父母官童大人，一听十二具尸骨都是女子，当下便变了脸色。
然后便让人将张志成给撵了出来，并让他速速离开榆兴。
这张志成既然能被侍卫长施以重任，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
果然，他也没让人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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