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声音冷冽入骨，如腊月里的冰霜般，冷入骨髓。
北倾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撅着小嘴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眼睛一眨一眨的，“你要我的命干什么？能吃吗？”
秦之昂沉默，神色越发的晦暗，隐约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文元在一旁急了，张张嘴想说什么，每每触上皇上撇来的视线，顿时便怂了，只能在心里暗自着急。
小祖宗啊，这气氛明显不对的，您难道就没感受到？
这醉了酒，连反应都迟钝了不成？
不管文元在心里如何的着急，北倾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是感受不到的。
此时的她正捧着秦之昂的脸不满控诉，“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老是这样，老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厌啊？”
一边说，一边抱着他的脸使劲儿的摇晃。
秦之昂也没有阻止她，眼睛微微眯起，任由她祸害他的头。
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的时间久了，也是会腻烦的。
北倾放开他，踉踉跄跄的上了床，双手抱膝，下颌搁在膝盖上，脸正视前方的秦之昂，眼睛如琉璃，如繁星一般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好看。
一个人抱膝坐在那，颇有些可怜。
秦之昂看了她许久，终是出了一口气，向文元伸出手，下一刻，醒酒汤放到了掌心上。
挥挥手，文元退下。
试了下温度，后又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走过去。
“张嘴。”坐在床边，秦之昂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北倾嘴边上。
北倾不但没有张嘴，反倒将嘴唇抿的更紧了，用行动来表达她无声的抗议。
秦之昂眉头一皱，加重语气：“张嘴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这次没有那么固执了。
“毒药！”冰冷没有温度的两个字溢出，喜怒无常说得就是他。
北倾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伸手抢过秦之昂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几下便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精致的五官挤到了一起，抹了把脸，好似想笑，奈何笑不出来，只听她道：“只要你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秦之昂一颤，侧脸定定看她，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她的脖子，许是力道过猛，亦许是故意的，北倾被他摁倒在床上。
“怕吗？”问这话时，五指收紧。
北倾张着嘴喘气，喉咙被掐着，声音破碎：“不……怕！”
秦之昂却笑了，手上掐的更紧了，俯身凑到她耳畔，“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秦之昂……”
“不错，看来是清醒了，这醒酒汤果然好使。”意味不明的话语透着阴晴不定的阴鸷。
“咳咳……”
脖子上的紧窒猝不及防的传来，北倾忍不住的咳嗽，呼吸越发的困顿起来。
“我要杀了你！”
如宣誓一般的坚定嗓音在耳畔响起，北倾心肝儿一颤儿，眼睛猛地瞪大。
这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上所传递而来的杀意。
是那么的骇然。
原来，他先前所说‘要你命的人’并非是戏言，‘毒药’亦是如此。
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认知在脑海中浮现，北倾的心突然静了下来，目光平静的望着他，好似在说，你要能下得去手，便尽管动手。
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作为，亦不知道他缘何如此。
她只知道，他若能下得去手，自己便全无生还的可能。
明明死亡近在咫尺，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亦不曾恐慌。
不知是肯定他下不去手，还是坚信他不舍得杀她，其实就连北倾她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秦之昂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睛，一如初见时的清亮，黝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狼狈的脸庞。
没错，是狼狈，起码他看到了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因长久的呼吸困顿，北倾的脸蛋憋得通红，红中隐隐透着青黑，显然，再这般继续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
秦之昂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放过了只要再一使劲，便会没了呼吸的她。
翻身倒在一旁，闭着眼睛呼吸沉重，心跳快得不像话，隐隐还扯出丝丝的疼痛。
差一点，差一点！
如北倾所想的那样，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准备掐死她，亲手杀了她，从此让她从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中消失。
只要她消失了，他便会变回以前的秦之昂，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没有她的存在牵动着他的心神。
真的，真的差一点。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下得去那个手，他不是怕杀了她后所带来的后果，亦不是怕北家的责难，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哪怕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对他呐喊杀了她，杀了她，他还是下不去那个手。
准确的说，他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抬手捏了捏额角，突然，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代替了他的动作，身形一绷，霍然睁开眼睛，眼帘中是她绝美的容颜。
不知怎么了，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脖子上，那里有着清晰的掐痕，已然变紫。
心口猛然紧缩，一抽一抽的发疼。
而他的头，则更疼了。
重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却也没挥开额头上温柔的触感。
北倾不知道他所思所想，垂下眼睑，遮去眼底的晦涩。
不知又过了多久，均匀的呼吸平稳传来，北倾慢慢放轻手上的揉捏的力道，然后方才收回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脚一沾地，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去，就这样稳稳妥妥的砸在了秦之昂的身上。
北倾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然后亲眼看到秦之昂被她砸醒，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没有丝毫迷茫的看着她，深不见底，让人窥探不到他在想什么。
“我……”声音刚起，便发现沙哑的厉害，显然是方才被他掐出来的后遗症。
就好比她的腿，保持一个动作太久，麻了。
秦之昂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大手发狠，将她身上的衣裳撕开，只余内里鸳鸯交颈的玫红肚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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