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仍然从她走路的姿势中看出些不自然，不过好在，这样的不自然在随着一日复一日的训练后，便没了。
北倾康复后，老夫人带着尉氏再次进宫探望。
这次她只带了尉氏进宫。
期间说起了给北鹏程一家子下葬一事，北倾听后并没有意见，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此事经过调查，北鹏程的家人一点也不知情，而他们的死，多多少少也与国公府有关，不管是于情于理，国公府都不能置之不顾。
若不是为了针对国公府，上上下下四十五口人命又怎么会没了呢。
况且，即便他们每次，北鹏程所犯之事，他的家人也不会受其牵连。
老夫人和尉氏在乾正宫多待了一会，到了傍晚才离开。
好似掐着点一般，前脚老夫人和尉氏离开，后脚秦之昂就回来了。
一家四口吃过晚饭，秦之昂便拉着北倾进了内殿，可两人对坐了半天，也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事让你这般难以启口？”
北倾好笑的问。
从傍晚秦之昂回来，她便看出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之前只不过碍于两个孩子在，便忍着没有问，好在他主动拉着她回了内殿。
没想到，坐了近半个时辰，却愣是没有开口。
这让北倾更加肯定他有心事了。
秦之昂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不是难以启口，是我不太想说。”
闻言北倾就乐了，“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呗，谁还能逼你不成。”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能让他如此，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他都不急了，北倾更不会着急。
“你不想知道？”秦之昂好奇，她不是好奇心很重的吗？
“能让你不太想说的事，说实话，我还真不太想知道。”
好奇心重是一回事，但也得看重在什么时候啊。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自然是不会好奇了。
秦之昂一噎，叹了口气，“罢了，是……殷景想要见你。”
殷景想要见她？
“让你不太想说的就是这事？”
秦之昂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不见！”北倾很爽快的给出答案。
听后，秦之昂心下一喜，搂着人一顿狼啃，“好倾儿，真是我的好倾儿……”
北倾好笑不已，他的快乐还真是够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激动成这样。
当天晚上，秦之昂激动的拖着人运动到了下半夜才睡下。
翌日下了早朝，他便让文元带着北倾的答案亲自去了一趟驿站。
殷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北倾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殷景没反应，良明却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见我们王上？我们王上为了她不远万里的跑到这里来，寄人篱下，虽然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我们王上……”
“良明闭嘴！”
殷景沉着脸呵斥。
“王上！”
“行了，别说了。”
随即对文元道：“你回去转告秦之昂，见不到她我是不会回去的。”
文元不好说什么，毕竟秦之昂给他的命令只是负责传话，其他的并没有授权。
回宫后，文元便将话跟秦之昂说了。
当下便冷了脸，咬牙道：“乐意住就住，看谁靠得过谁。”
话是这么说，晚上回到乾正宫的时候，秦之昂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北倾。
后者听后叹了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她的反应让秦之昂有些忐忑，虽然也知道，即便是让北倾和殷景见了，也不会怎样，北倾对他的感情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让自己的女人和觊觎自己女人的男人见面，这种感觉，当真是不太好啊。
在秦之昂的忐忑中，北倾长吁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就跟他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北倾是真的不想和殷景见面，没有必要不是。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没有可能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见他一面，徒生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是，她是感动他对她的在乎，但也仅仅是感动而已，感动不能说明一切，而且，若是她见了他，只会让他多想。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呢，不见他，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别说什么做不成恋人做朋友这样的鬼话，她做不到这般的心大，而且，明知殷景对她有情，却要和他做朋友，这不是祸害人是什么。
“再跟他说，我是不会见他的，让他赶紧回到他的乌兰去吧。”
如此，对他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秦之昂一开始被北倾吸引的就是她的性情，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
故而，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并不意外奇怪，早在昨日她那般坚定的说不见时，他便知道，不见就是不见。
翌日，秦之昂亲自出宫去了趟驿站。
还是那个会客厅，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今日过来，是代她传句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殷景一怔，“她还是不见我对吗？”
“殷景，同为男人，我劝你一句，放过你自己吧。”秦之昂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他的态度，便是在正面的回答了殷景的问题。
“放过我自己？”
殷景嗤嗤一笑，“两年前你们就说过这话，两年后我再次听到了这句话，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回乌兰，从此……”
声音沙哑至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秦之昂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殷景沙哑的嗓音：“千诗蕴……我想去祭拜一下。”
“朕会派人带你过去。”
“谢谢。”
秦之昂背对着他，轻声说：“保重！”
而后开门离开，直到上了马车，也不曾回过一次头。
殷景闭眼苦笑，看来，真是要放手了。
不过想想，不放手又如何？早在两年前他就留不住她了，那几个月的时光，是他偷来的，费尽心机将她从大宴带到乌兰，结果，不行就是不行啊。
那句话说得对，不是他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啊。
*
下午，殷景便去了千家墓地。
找到千诗蕴的墓碑，殷景站立了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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