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35分。
燕公馆。
松田圣子听到门口的响动，起身迎了出来。
看到两人手拉手的出现，这让她心中很多猜测瞬间被冲乱。
不是应该在崇光堂吗？
难道晚上大都会的男子真是燕文川？不，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人不是燕文川。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偷胶卷，这就让她一时之间很难猜测到。
“哦？”
燕文川看到出门的松田圣子，心里很是诧异，怎么还没睡？是等自己吗？
“圣子怎么还没睡呢？”
说着话三人进门，燕文川扫视桌上的一瓶红酒见底，看来圣子等了多时。
“没事，睡不着。”
“起来喝点小酒，你这么晚还回来，不是应该跟张姑娘洞房花烛吗？”
这话把旁边的张蔷薇说的俏脸微红，虽然把身子给了燕文川，但初经人事总要修养几天。
“恩。”
“回燕公馆洞房也是一样，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还要汇报工作，没时间跟她在这调情。
“蔷薇，去洗白白等着我。”
“讨厌。”
张蔷薇给了他个白眼就去洗手间了，以后这里也是她的家了。
圣子看见两人郎情妾意，想要确定的事情也有了答案，带着满脑子迷茫上楼休息。
她知道燕文川要下楼，倒是想跟着下去一趟，却又担心被发现。
地下室。
燕文川走进房间，就看到电台闪烁着亮光。
这是首长的频道，没敢耽误时间戴上耳机开始接收信息。
等文件破译出来后，消息他都知道了，张特力他已经看到了。
至于首长要知道名单的具体情况，他也需要把名单被毁的好消息汇报给首长。
滴滴滴～
重庆。
章文台拿着文件走向首长办公室，微弱的灯光在闪烁着，透过小轩窗看到伟岸的身影伏案奋笔疾书。
当当当～
“进来。”
“首长。”
“哦，文台，是不是飞鱼同志有消息传来。”
“是。”
章文台把文件递给首长。
接过文件快速打开，上面的内容让他紧绷的脸色得以舒展。
【名单原件以顺利销毁，日本国内备份以假换真无需担心。宪兵司令部备份已安排劫取，崇光堂备份也安排妥当，今晚都会顺利收回】
【稍后，重庆国党军统部门可能收到名单胶卷，无需担心】
【张特力已经回到国党，现已确认。会小心应付，事不可为会斩断一切往来，无需挂怀】
......
凌晨一点。
崇光堂。
灯火通明，人影窜动。
能来的都来了，畑田真辉也被喊了过来，低着脑袋在那盘算自己要怎么死。
“八嘎！”
“八嘎！”
“八嘎！”
石井连骂三声，可见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双眼喷火的看着畑田真辉。
“怎么回事！”
“是谁？”
“是谁这样神通广大，一个小时内同时在三处地方动手！”
“畑田你这废物，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报名单被毁的消息！”
石井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原件被毁，宪兵司令部的备份被劫，自己这里的备份被换。
四份文件被毁掉三份，只有送回国内的文件还完好保留，辛苦这么久，最后只得到一摞草纸。
而这些草纸仅仅能整理出名单前半段一点信息，根本起不到很大作用，能整理出几个人名就不错了。
这会恨不得杀了畑田，同时又暗恨自己太过自信，把注意力放在燕文川身上。
“嗨。”
“属下已经安排排查，暂时还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畑田真辉绝对不能说自己给燕文川开过手令，那样死的更惨。
“哼。”
“是吗？”
“我怎么听说有人特意感谢你地配合，还说要不是你，今晚的行动可没有这么顺利。”
“你不是说行营里的奸细已经被抓住了吗！还冤枉板恒大佐跟奸细里应外合。”
“现在里应外合的应该是你吧！”石井身为上海负责人，自然有亲信安插在行营里。
听到门口的士兵汇报过，燕文川留下的话一字不漏的到了石井耳朵里。
“嗨。”
“这是有人刻意污蔑属下，属下怎么可能跟奸细里应外合呢，还请石井将军明查。”
畑田真辉这会是真的慌了，这些消息石井居然都知道了，那自己开的手令也有可能被知道了。
“哼。”
“你那份手令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你把影佐夫人请到办公楼，意图不轨！”
“这些事情一件件，虽然不能证明你就是跟奸细里应外合的人，但冤枉板恒的嫌疑很大！”
“来人！”
“嗨。”
“把这个混蛋押下去交给军法处，按照内部纪律处罚！”
“嗨。”
两名士兵押着嘴里不断求饶的畑田向外走去，任他如何求饶都解不了石井心中之恨。
“石井将军，是不是先通知国内，把国内的名单送过来，这次直接有空军一路互送到上海。”
土肥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这么重要的东西被毁，要是国内的备份再出问题，那可...
“哎、”
“这件事我会通知国内的，明天要求他们把名单备份送到上海。”
“这件事是不是燕文川做的？”
石井站在办公桌前，脸色严肃的问道。
“嗨。”
“属下在接到行营电话通知的时候，让云子去大都会见过他。”川岛芳子道。
“哦？”
“云子见到燕文川了？”
“嗨。”
“属下在大都会见到他，时间大约在十二点半左右，确认无误。”南造云子回道。
“哦、这么说，行营里的事情不是他所为？劫取胶卷的时候他已经在大都会了？”
“嗨，行营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不肯定，但是劫取宪兵司令部胶卷的事情不是他所为，时间不合适。”
“至于...”
“崇光堂，这边的胶卷备份应该也不是他，时间也不符合。”云子道。
“有没有看清楚进来的男子？”
这话是对着监视冯桦的忍者说的，这是石井的贴身保镖。
“嗨。”
“身高不对，虽然没看清脸部，但可以肯定不是燕文川。而且门卫汇报今晚并没有任何人进入崇光堂，盗取名单的应该是内部人员。”德川苏木道。
“哦？”
“知道是谁吗？”
内部有奸细这些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
“嗨。”
“只有装备科的西野正文离开过，而且时间就是在盗取胶卷以后。”
“内部的奸细应该是他，只是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逃离了。”
冯桦此刻没有走远，而是在崇光堂不远处看着，他想要观察一下有没有回去的必要。
这来往的人，说明问题很严重，刚才自己出门这些人一定会怀疑的，不能再回去了，他还是相信燕文川的判断的，最好是消失一段时间。
“哼。”
“宪兵司令部安排人找到他，一定要把胶卷追回来。”
“嗨。”
石井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也不能放弃。
“桐荫街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
“嗨。”
“根据在场的士兵说，这些人训练有素，行动敏捷，枪法如神。”
“参与劫取的人员大约十五人左右，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伤害帝国士兵，现场的弹痕都是打在地下。”
“这些人像是刻意如此，显然是不想跟大日本帝国为敌。”
“按照分析应该不是支那人，不然不会如此。”云子回道。
“不是支那人！？”
“不是燕文川？”
“那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石井满脑子都是浆糊。
“燕文川既然把钥匙交给这些人，而现在保险柜里的资料，不出所料被全部拍照拿走。”
“如果是燕文川安排的人，不应该会动这些文件。通过今晚的事情，完全可以肯定这些人只是冲着胶卷来的。”
“既然是冲着名单来，没必要节外生枝。这也不符合燕文川的身份个性，显然这些人不是跟他一伙的。”
“但这里面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倒像是有人特意找燕文川合作，盗取名单的同时窃取这些情报。”土肥圆分析道。
“恩。”
石井思索良久，觉得土肥圆说的很有道理，燕文川能够跟他们配合，这也符合他共党的身份。
“这些文件被拍照，应该会进行交易，安排人到上海的情报市场打听一下，是谁在出售情报。”
“同时注意一下，这些情报有没有被国共两党的人购买。”
“让舞者注意一下燕文川那边的行动，如果这些人属于合作，这些情报有可能会被他得到。”
“如果能顺利汇报给国共两党，那这次的事情还算有些收获。”
“嗨。”
“行营的审查事宜有宪兵司令部负责，务必尽快找出所有嫌疑人，不用证据直接清理掉，保证国内备份到达后的安全。”
“嗨。”
......
燕公馆。
身心舒畅的洗了个澡，名单的事情经过这么久，总算有个完美的结果。
至于国党这边的事情，只能先把胶卷送回去观察一下上峰的反应在做打算。
实在不行只能脱离，不过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锄奸任务还没有完成，上峰应该不会对他采取暗杀。
明天要把收尾工作处理好，比较麻烦的是尹槐那边会不会得到消息，名单是被毁的，再把造假的名单交给丽莎会不会遭到怀疑。
只能想一个相对靠谱的理由试一试，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毕竟丽莎这边出力不少。
红烛过半，夜已深沉。
佳人有约，摇旗呐喊。
清晨，
旭日东升。
有朝霞划过屋角，燕文川从黄浦江升起，这锻炼他可不曾一日放弃，而且活动量适当增加。
回到房间，燕夫人已经把牛奶面包准备好，为了能当好这女主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张小姐，最近可是没少参加烹饪学习。
如雨后春笋，经过浇灌的张小姐更是娇艳逼人，皮肤白里透红，眼神辗转间甜蜜异常。
几人正在用餐，有美妇人披着朝霞进门，打扰到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