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
柴进挥了挥手,“既然大家都同意价高者得,我也不便反对,既然如此,我们开始竞价。”
“来人,给大家搬来一些座椅,不得怠慢。”
随着一声令下我,柴进府邸的家丁,快速的搬来一些椅子,放在大厅中间。
等到大家做好后,柴进转头看向王伦,压低声音说道。
“王老板,可以开始了吗?”
柴进虽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面对这个没接触过的事物,显得还是有些紧张。
王伦点了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说罢,王伦对了身后的一个随从挥了挥手,“你过去吧,准备拍卖。”
这次王伦来到此地,其实早有计划。
既然已经来了,怎么着也得收刮一番,为了更稳妥,他连济州府的拍卖师也都一并带来了。
这仍是济州府的拍卖师,已经有过一次主持拍卖的经验,毫不怯场,拱了拱手,便来到众人面前。
拍卖师先将挂在衣领上的一个小东西向外拉了拉。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他知道有了这个东西,他说话的声音就会变大很多倍。
在济州拍卖场上,已经得到了证实。
“现在竞价开始。”
有了扩音器,拍卖时的声音立刻放大了无数倍,如同雷鸣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此次拍卖共分十组,每一组包括一件剃须刀和一面镜子,附赠一个锦盒装纳。”
“现在开始拍卖,每一组起拍价两万贯钱,每次降价不得低于1000贯钱。”
“现在开始竞拍。”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人群中立刻传来一个声音。
“我出两万贯钱。”
随着这人喊话,柴进府中的一个管家,便在拍卖师身旁低声介绍。
“这是城西的张员外。”
拍卖师立刻大声说道,“城西张员外起价两万贯钱,还有谁想要加价。”
“我出两万一千贯钱。”
“绸缎装的王掌柜出价两万一千钱,还有谁想要加价。”
“我出两万两千贯钱。”
“我出两万三千贯钱。”
“谁也别和我争,我出三万贯钱。”
一个胖子刚刚得意洋洋的加到三万贯,但转眼间就被一个瘦子狠狠的打脸。
“我出四万贯钱。”
坐在后面的柴进听到二人直接将价格抬高一倍,可是激动不已,压低声音说道。
“王老板,这二人都是开珠宝行的,而且相距不远,听说他们明里暗里斗过很多次,这一次,恐怕又要争斗起来了。”
王伦微微一笑,“那就斗吧,斗的越狠越好。”
柴进虽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等到二人将价钱加到八万贯钱的时候,却依然震惊的脸色涨红。
“王老板,已经到八万贯钱了。”
就算现在出手,所得的八万贯钱,也远远的超过了当初的定价两万贯钱。
二人心中有气,都想要胜过对方,此刻已经不是剃须刀的事情了,而是二人的颜面。
最终,瘦子以十万贯钱的价格,买到了第一组剃须刀。
经过交接,瘦子上前拿走第一组剃须刀,同时将十万贯钱的银票留下。
王伦看着柴进府邸的管家要把银票拿进去,忽然心中一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管家应了一声,这才快速离开。
……
武松和卞祥一左一右坐在箱子两边,正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
房门被推开,一个柴进府邸中的管家走进来,取出钥匙,打开箱子,随后将手中的银票放到箱子里。
武松瞟了一眼他手上的银票,一开始还只是随意的动作,可当他看到银票上的数值的时候,心跳也不免加快了几分。
管家锁好箱子,转头看着卞祥。
“卞爷,王老板让你去前面照顾。”
“好嘞!”
卞祥顿时大喜,“武二郎,我去前面了,你好好照看箱子。”
武松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等到卞祥和管家离开,房间中只剩下武松一人。
武松目光从房门处转过来,再次看向箱子,想起刚才看到的数值,也不由怦然心动。
箱子里的银票,恐怕要有十万贯,如果我有这么多钱,回去以后,就能买一个大房子,好好的享受生活。
呸!
乱想什么!
武松用力摇头,将这个念头晃出脑海。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打开,刚才送银票的管家再次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叠银票放进了箱子里。
等到管家离开,武松转头看着箱子,只感觉口中有些发干。
这一次送来的银票,恐怕不比上一次少。
第三次管家又送了银票,放进箱子中。
武松只感觉心中火热,额头上已经满了细密的汗珠。
第四次……
……
第六次……
武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手放在箱子上。
这里面恐怕要有近百万贯钱的银票……
第七次……
武松打量着箱子!
箱子是木头做的,他身上还有腰刀……
第八次……
武松仔细看了一眼送银票的管家……
通过管家走路,他能判断出管家不会武功。
只需要一拳,就能将管家打晕,得到那把钥匙……
至于房间外面守候的家丁,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护院,没有太大的威胁。
武松的拳头渐渐捏紧……
晁盖等人为了十万贯,就敢去劫生辰纲,这里可是有近百万贯钱。
而且没有太大的危险,武松完全有把握,打晕管家,拿着那些银票,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逃之夭夭。
但最终,武松慢慢的松开握紧了拳头。
管家浑然没有发觉自己就在悬崖边上跳舞,他转头看着武松满头大汗,笑着说道。
“武爷,如果你热,就让他们送一些茶水进来。”
武松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嘶哑的声音,会引起管家的注意。
等到管家离开,武松坐下,抚摸着箱子上的花纹,想起刚才自己的想法,突然有些惭愧。
王伦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那就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任。
可是自己呢?
竟然冒出那个想法?
武松,枉你自称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事到临头,竟然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