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我不可能同意的!”赵若竹嘴硬道。
琼楼玉宇之中,隐隐有一道微弱的痴笑声传了出来,想来对方也是笃定她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了。
可是,赵若竹还对于眼前这个男子,什么都不了解呢,不禁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哈哈哈……还有人知道我是人吗?可能世人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吧。”
那片琼楼玉宇里面,陡然响起一阵男子的大笑声,其内透发着一股无限苍凉之意。
一直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开口道:“我曾经是个凡人,后来血祭众生的时候,成为了百战不死的神灵。这一切,直到那个人手执着黑暗利刃,杀入神界之后,我也崩灭了形体。
直到八百万年前,我自己都以为即将彻底寂灭之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男孩刻画法阵时,无意间将我当作邪神来召唤。那一刻,我的灵识竟然复苏了,如今我终于重聚魂魄,再塑肉身。哈哈,我终于回来了……”
“在那段遥远的过去,我是神无月,在上古时代,我是尸狗之灵……千重浪尽扬帆过,我终于回来了……”
“哈哈……我终于回来了……”
“哈哈……”
寰宇内不断回响着“我终于回来了……”这句话,仿佛滚滚天雷一般在激荡,令诸天生灵都战战兢兢。
“你究竟是谁?”
赵若竹暗讶,不知为何,哪怕面对着这位修为通天彻地的大能级的男子,她心底非但没有任何的惧意,反而充满了好奇,迫切想了解,有着这样光辉过往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神秘的一个人。
“我是谁?哈哈哈……那谁又清楚自己是谁呢?百万载岁月悠悠,同辈中人,皆化作黄土,我如何能定义自己是谁呢?若不是这段记忆,深深携刻着过往,我又如何忆起自己是谁呢?即便我不清楚自己是谁,天地间,又如何少得了我!”
“天衣爵、神无月、尸狗之灵,谁才是我,谁又能成就我!”一声叹息过后,男子幽幽开口道:“直到现在,方知我就是我!天地不改,吾心不负……”
赵若竹一阵沉默,过了半晌才借口道:“一百万年的话,我猜那你一定是神古时代的仙神吧,那么,你清楚这一百万年来,为什么妖魔层出不穷,而人道衰微吗?”
云端上的男子陡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无言,过了很久,才慢悠悠的道:“这不是你应该懂得的,或许,你也不会愿意知道的。但凡那些清楚真相的人,要么像我一样,被打破了残魂,只能以器灵的姿态,重生世间。
不过,如今的我,就连曾经的万分之一也达不到了。或许,其他人能够有其他的出路吧。但我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死寂与荒凉……无论是妖魔,还是别的什么,终究葬送在这片天地内,与万灵陪葬!”
说完这些话之后,琼楼玉宇里面的男子就沉寂了下去了。
赵若竹定定的盯着云端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她还是决定放弃追问这件事了,他清楚那仙宫里面的男子,多半是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接着,赵若竹又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一个人一直都在这里,为什么早不离开这里?对于你这样的存在,重塑形体,应该不难吧。”
“我要继续等在这里,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在这里,等到她回来。”男子的话语,有几分疲惫,透露着伤感,似乎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在等谁?她如果永远都不回来呢?你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赵若竹好奇道。
“我也忘记在等谁了,但我知道,她会来的,她一直都在……神死了,魔灭了,她也不会死,她在等我的归来。因此,我会借你的眼睛,去探寻她的足迹。”男子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回应道。
“那么,你一个人这么久,就没有想过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不……我需要沉睡,我要积攒足够的力量,你是不会明白的。那个人……要来了,我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他。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此地了。那么,在你离开此地之前,我会赠你一件神兵,一杆魔刃,就算是你作为我主人的资助了,我可不想这么急着去找下一个宿主。在如今的状态下,尸狗战车的力量,我也无法随意动用,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守护着你,但你要懂得自己保护好自己。”
“你不是要夺舍吗?”赵若竹哑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附体不是夺舍,那种低劣的修行者的手段,我才不会动用呢。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那你准备给我什么神兵,是那件黄金神矛吗?”赵若竹暗喜,无论如何,暂时对方与她还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她可以放心的享用对方提供的帮助。
“不错,暗黑破灭矛,杀伤力巨大,以后遭遇强敌时,可以籍此对敌。不过,你要明白,这是一杆很有魔性的兵器,千万不要被其蛊惑了。因为,魔刃固然比神兵强大一截,却有着噬主的可能。”云端上面的男子叮嘱道。
“什么……你说,这是魔刃,这不是神兵吗?”赵若竹一愣,感觉眼前那杆黄金神矛固然气息沉凝,极富岁月感,但也兼备着纯粹的光明气息,神圣而祥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什么魔刃。
“哼,这不过是我用光明属姓的力量封印了那暗黑的破灭之矛,光明只是暗黑破灭矛的表面现象,不想却蒙蔽了你。”
陡然,一束强大的光束自云端之上,猛然激射了下来,随后,笼罩于黄金神矛之上,接着那巨大的黄金圣龙陡然飞离了地面,朝着赵若竹的手上飞来,接着开始缓缓变小。
最后刷的一声,落入了赵若竹的手中,这时候,大小、长短已经同正常的战矛没有多少区别了。
“什么啊……?没什么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