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今她除了自己的命,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丢掉的了。一人不死,全家安康,只要保护好自己,根本没有值得畏惧的。
“嗬,小孩子果然是什么都不懂。难道杀人还需要我一步步诱导吗?作为名为黑暗的一面,杀戮、狩猎、破坏、奸淫,就是你们的本性!”白夫子意兴阑珊地感慨着,满是萧索的意味。
赵若竹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回应,是啊,换了任何一个了都不会理解的,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白夫子深受触动。
“什么都好,无论你怎样猜想?我并不希望在身子妖化后,心也变质!”
白夫子一呆,转过脸来,叹了口气:“罢了,你我师徒一场,我怎么会为难你呢?既然刚才的合作已经达成,我们再商量一下,如何进行下一步买卖。”
“下一笔买卖?可是,我记得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赵若竹脑海有不少疑问,戒备的心思更重了,本想回应他的境界超过了之前透露给她的讯息,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相比起这个老妖怪,她大抵也是位小妖怪了。总之,对方毕竟帮自己解决了神殿的威胁,即便出于莫名的想法,她没有多少感激的意思,却也不能否认这个便宜师傅的用处。
“嗯,我需要大量的水晶币。”白夫子笑嘻嘻道:“你不是想学我的剑意吗?一枚完整的水晶币就能感悟一次,四分之一可以接触一次,如何,挺划算的吧?”
大陆通行的货币是1水晶币=1000金币=1000银币=1000铜币。
赵若竹愣了好半晌,感觉这老阴比果然狠,水晶币哪里是轻易就能够获得的。
普通人连听说,都不曾听说过,但她也别无他法。
左右对方不会妥协,那就只好再寻找机会弄一笔财富了,不然,指望他记念师徒之谊是不成的了。
拇指大小的式神在赵若竹的掌心兴奋地游来荡去,迅疾无比,尾端有一抹紫华,宛如一线紫电游过。
赵若竹的瞳孔浮现了欣喜的目光。
远瞳送自己的半卷《天书》,在这个时候升入了下一个境界!
不过,对方关于打碎五大天碑的催促,也愈发急迫了。
这次的突破,赵若竹的神力性质也产生了奇异的变化,起先漆黑色泽的黑暗神力,愈发流畅了,居然给人一种温润、细腻且流光溢彩的感觉,依然是漆黑色,但凝聚的事物变得愈发的精致。
也只有这样的能量,才能够书写出合适的符文吧。另外,关于式神的培育也进步了不少,尤其是圣歌那一部分,在白夫子的指点下,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相信在下一次的祭祀中会大幅度提高式神的属性。
不然,随着她逐渐步入云海境界,式神的作用就可有可无了。赵若竹手心的祭灵却宛如一尾巴掌宽厚的紫色游鱼,移动快捷无比,还极其的活泼。
总而言之,在培育祭灵之外,赵若竹自身的剑意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尽管还是没有突破两尺的距离,在招式上面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平平凡凡。
然而,倘若有眼力的剑者必然会震惊地看见,在这只迷你的祭灵移动时,居然带起一道薄薄的剑意,没有刻意施展,但一草一木似乎都可为剑。
赵若竹也可以体会到这道柔柔的剑意,脑海一震的同时,不免也有一些遗憾。祭灵作为一种特殊的产物,触类旁通确实可以,但无论是关于剑的理解,还是祭灵的存在,认识都过于浅薄了。
听说无曦山和论剑海,有传世的剑宗大家,白夫子也建议自己去讨教一二,今后说不得要与那里打些交道。祭灵方面,看来还是要回一趟家,去族内查阅典籍,才能弄清楚具体祭祀的风格。
当然,还有更简单的,远瞳作为一位古老的存在,在修行上面,绝对超出了当世的大能太多太多。不过,与魔鬼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尽可能还是不想与其多接触。
毕竟那样的存在,或许有一些自己都不了解的手段,可能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里面。
踏进殿宇的时候,不管赵若竹怎么拼命地回想,却始终无法寻出那一日施展出的终极一剑的意境。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赵若竹只好以两枚水晶币的高价在白夫子那手上挨了两记,付出了两只臂膀折断的代价才勉强有了些心得。
即便以赵若竹目前与生俱来的治愈天赋,哪怕是把她的眼球一寸寸碾碎,也不难恢复,但伤筋动骨依然足足三日后,才完全康复。
一枚水晶币一次。简直了,赵若竹倾家荡产的情况下,把晶石和金票都拿去兑换了水晶币,才在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勉强看清了一线剑意。
便是那个时候,赵若竹才发现了祭灵的另一种用途,原来用剑并非是手中有剑,才是剑者。境界到了,哪怕是花草树木,都可以为剑!
但目前而言,唯有同自己心意相通的祭灵,或许勉强可以发挥出剑意的精髓。可能是如臂指使的缘故,赵若竹的感悟,让祭灵同样理解,并不困难。
而要发挥剑意的话,还起码需要一点剑形,好在祭灵的变化多端,幻化出剑形,并不算多么困难。
就好比黄昏时,远处那座山头,在夕阳的余晖下,会喷薄出剑意。
那样的山,即使隔着很远,都能看出剑形的味道。但平常时候,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唯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发现其特殊之处。
但同样的,假如是一个浑浑噩噩度日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剑者的。即便空有灵智,也不是能够配备剑意之真谛,无法理解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剑也一样,并不是说具备了剑的外形,就一定能喷薄出剑意。有灵的剑,即便外形是流水、大山、峡谷、深渊,在特定的时节,必然能崭露无匹的剑意,威慑群雄。
可惜,同起先在神殿并肩作战完全不能比,其奸猾狡诈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