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种奸X淫X箭的那种不可描述的氛围啊。”洛兰轻笑了一声,随后将用空出来的左手,将四支破魔之箭搭上了弓弦。同时还有着共计三十二枚的精钢羽箭搭在上面。
“你这是作甚?我应该告诉过你,我的极限是只能连开十八箭吧?”倒不是说不能继续开弓拉箭,而是数量更多了之后就不能完全掌控住这箭的准头和方向了。射箭这种东西,如果不能控制住准头和方向,那将毫无意义。
毕竟你射不中人的话,就伤不到人。
最多也只就能在最近的地方用卷起来的风给脸上留下那么几道伤害。
“不用那么多控制准头和方向,菲珞西尔。”洛兰淡淡的笑着,“只要破魔之箭能在瞬间把防护去掉,那么接下来的风精灵的任何的做法,都将毫无意义。”
只要控制住了大方向,精钢的羽箭在注入了能量之后,就相当于是三十二枚大当量的炮弹。以他的力量而言,只要这个羽箭能覆盖住范围了,那么对手就没有任何出逃的可能性了。
“以我之名,卷积于此吧,暴风。”洛兰对着天空呢喃道,随后空中有暴风吹过,在羽箭的箭头出如同乳燕归巢一般的注入进去。整个四支的破魔之箭,和随后的精钢的羽箭,都染上了青色的暴风的力量。
“你要不要注入一点进去?”洛兰转头看向菲珞西尔。
“树精灵的力量和风精灵的力量不是冲突么?”菲珞西尔歪了下头。“难不成?”
“爆炸,既是艺术。”洛兰眼中的疯狂之意变得越来越明显。“为了给我那位‘亲爱的友人’、风精灵族的未来送去见我那位前妻,我可是什么手段都想用一用的啊。”
洛兰原本风神如玉的脸庞变得无比的扭曲。
能见到的只有源自心底,压抑了半个百年的仇恨。
仇恨这种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消失,而是会随着时间的不断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无法抑制。
“可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菲珞西尔将自身大半的力量倾注进了这些羽箭当中,手中开下的弓弦已经有些握不住了。
龙筋的弓弦,也已经将她的皮肤即将给震碎。
“开。”洛兰低喝了一声,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他和菲珞西尔同时松手。诸天弓的反震的力量将他和菲珞西尔同时甩开,狠狠的轰在了树干上。菲珞西尔本身还好说,还留着部分的力量。而全身心的力量都投入道了巨弓之中的洛兰,被诛天弓给反震之后,脸上出现了一阵不自然的嫣红,随即变得雪白,然后一口鲜血猛然的喷出。
就刚才那一下,如果拉弓的时间再长一点,他的内脏就会被毫无疑问的给击碎。
四支破魔之箭,三十二支精钢羽箭,共计三十六支羽箭如同闪电划过天空,在眨眼之间便是已经越过了万米的范围,在任何守卫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如同炮弹一样的,狠狠的轰击在了感知到能量的同时升起的护盾。
风的护盾厚实而紧致。甚至,第一支破魔之箭都没有释放多少的力量就被护盾给直接取消了所有的动能,即将向地面上落去。显然,如同菲珞西尔所想,在湖精灵那里跟战略级武器一样的破魔之箭,在这里,在这片护盾之上连个水花都不一定能荡起来——当然,这是个夸张的说法,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就不可能轰击得了这个大厅,是毫无疑问的。
守卫如同没有看见这羽箭一样的打了个哈欠。
“那个原第一弓手,又开始轰这里的议事大厅了?”大门左边的守卫叹了口气,“何必呢,他再强硬还能硬得过长老会?”
你要不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没有那么暴烈的在万军丛中把人给杀了,偷偷的在事后把人给干掉了,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人是长老会保下来的。你要是偷偷的干掉,长老会或许会很没面子,但是干掉了也就干掉了,犯不着得罪一个原第一弓手,发发疯全风精灵族的高端弓手都得遭殃的绝世天才。洛兰真就时只要在野外,不管你是谁,用脚开弓都能干掉你。
但是,洛兰一点面子都没有打算给长老会留,执着于从正面硬上,当着无数人的面,直接干掉长老会要保的人。
这就不能忍了。
你可以让长老会在背后吃个暗亏,但绝不可以骑在长老会头上撒尿。长老会即便是没有理,为了维护长老会自身的权威,都要死保下这个人了。
“不过也是牛批啊。换个其他人早就出去了,居然真就给他在这个大厅里困了五十年。”门右侧的守卫咂了一下嘴,“有这种对手在野外蹲着我,换我我得疯啊。”
长老会不可能每次出行都让至少三个长老陪同他,所以被盯住也就只能被盯住了。这就是一个只要洛兰没有死,或者换句话说,只要洛兰还在自己体能得巅峰期,这个“天才”就得被困在这里的死局。
你说偷偷的跑?
你在普通的精灵面前说这句话就算了,你居然想在一个完全的黑夜中,只要万米内有一点萤火虫的光都能视物顶级弓手,想蒙混着出去?你就挖地道,他也能连珠七箭送你上路。没有阵法引动的自然力量守护,光凭一两个长老,还拦不住发疯的洛兰。
“谁叫那个女人该死呢?要是自己去送也就算了,好歹给人留个念想啊。把女儿都带过去给人玩了,你搁谁不发疯呢?”
没有儿子就已经没有根了,连个女儿都变成了别人的玩物。
杀全家是基本操作,没上酷刑都算是洛兰作为精灵生性淳朴,杀意不重了。
“不过看起来好像今天的力道不太对劲啊。”右边的守卫摸了一下下巴,“往常这种反应的防护,都可以挡下三支箭了。”
“等会……”守卫在这话落下之后就看见了如同铁壁一样的风之防护在这瞬间,就如同被摔在了地上的玻璃一样,粉碎开来。
喷涌而出的力量和暴风瞬间摧毁了大门,摧毁了地面,也让在大厅内日常维护着风之护罩的术士一口逆血直接喷出。脑子也在这一瞬间有了短暂的空白。防护的护罩是有他的部分精神,或者说灵魂碎片在内的,这样一下子足以让他整个人都停滞三秒以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议事大厅堪称铁壁的墙壁上,出现了如同菲珞西尔蛛网一样的裂纹——
“完了。”这是术士在自身昏迷之前唯一的想法。
集合了洛兰和菲珞西尔两只族群的最强精灵,尤其是菲珞西尔可以被称之为是女皇之下第一精灵的力量,两只精灵合力射出的箭矢,足以纯凭物理的力量,轰破铁壁的防护。就如同砖墙即使面对八级大风可能都不为所动,但是只要碰见了那种拆迁用的大锤子,还是碎得跟蜘蛛网一样的,就是这个概念。
远远的,有暴风的力量冲天而起。
夹杂着洛兰自己的风的力量,失控了的风之屏障的力量,还有夹杂在其中,和风元素无比冲突的树精灵的力量——猛然的,精钢的羽箭射入了议事大厅之后,爆裂的气息扑散开来。一朵朵蘑菇云原地的升起,地皮仿佛被巨力给直接推起了一般,如同海浪一样的奔涌了三四次。议事大厅周围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完好的,甚至原本用来准备给被困在这里的男人用来离开的地道,都在这瞬间被摧毁殆尽。
如果这里是温房,那么普通的婴儿姑且不说,哪怕你是天选之子,有着大气运的庇护,在这样的轰击之下,也是直接把命给交代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即便是羽化境的精灵,在面对这样的轰击之下,不掉上浑身的皮肉,是不可能的事。
前后的时间,甚至要没有达到第三秒。
此间镇守着的术士已然被落石给砸到暴毙,而长老也因为显然因为爆裂的力量的冲突而导致的漫天的爆炸,令他根本没有办法来护住那位长老会重点保护的对象。
“果然还是等到这一天了么……”在完全的爆炸之中,一个风精灵的青年在剧烈的冲击之中站立着,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当年为了追求刺激,接受了那个女人的要求,导致了他被洛兰无尽的追杀,甚至在近五十年的时间,他都如同软禁一样的被困在这个议事大厅的偏厅之中。他是族群中有名的天才,背景也十分的深厚,却被洛兰横压了一世,甚至连洛兰的双手已经开弓给开废了之后,都没能有能力对抗只剩下一双脚可以开弓的洛兰。
他原本想和洛兰来一次龙争虎斗,但是在得知洛兰的手废了之后,还是仅仅只需要半分钟,就可以破开他根本无能为力的术士的屏障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奋斗的心。已经算是半个废人的洛兰能做到的事情,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算是什么?
他连一个废人,都要追赶半个千年才能追赶上?
你开什么玩笑,五百年的时间,哪怕就是每天洛兰都在喝酒度日,只要他能坚持拉弓训练,哪怕只是每天一个小时,五百年后他依然可以把自己立毙当场。更别说,洛兰每年都会对这里开弓一次,试一试自己开弓的威力如何。
青年摇了头,抓起了身后的长弓。在长老不解和焦急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长老的身体好巧不巧的正中了一枚精钢的羽箭,虽然依靠着高深的修为不至于让羽箭在他的身体内炸开来,但是如同将钢水里直接浇进一盆冰水一般的,起了如同沸水一般的冲突的菲珞西尔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在此刻根本没有办法移动。
动了,就是死。
冲突的能量在他的体内如同跑进了一只老鼠一样的让他的经脉如同纸一样的脆裂,而这样子的纸更是在暴风之中摇摇欲坠,随便什么硬物正面迎上了都是直接被从中央破开的命运。
“长老会护着你,你现在不出去还有机会啊!”长老拼着自己的经脉会直接被粉碎的危险,开声劝道。
“洛兰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男子摇了摇头,“你们之前拿他没有办法,在现在很明显菲珞西尔没有插手的情况下,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他与其是死,也不愿意再做五十年的牢。
更可况,以那两人的力量,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找到这样的一个机会,那种原本只是快意恩仇,当时他要是死了或者说重伤,再起不能也就算了,但他完好无损的在洛兰的眼面前呆了五十年。一只苍蝇在你头上跳了五十来年,你斗得发疯,就别说已经深埋了几十年出不了的那口恶气,已经变成了刻骨一样的仇恨,再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的情况下,还不把他直接剥皮拆骨,还能轮的到长老会来援军,再度救下他来?
这里驻守的力量反应至少也需要十秒,这些人对付洛兰或者菲珞西尔都可以拖时间,但唯独两人合力,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到长老会援军赶来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在场的人不可能能拦得住两人联手,一分钟都不可能。
甚至不能在空中飞行。
众所周知只有龙族长者皮糙肉厚可以空战,小辈飞起来空战都要被打成筛子。其他任何的生物在精灵族的神箭面前都是活靶子。对于菲珞西尔和洛兰来说尤其如是。果然,连珠的二十四箭生生的废墟与人墙之中劈开了一条大道,洛兰降落在了青年的面前。
“在见你之前,我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找到你,该怎么炮制你这个仇人。”洛兰看着已经心存死志的对手,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本来我以为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放弃对你的仇恨。但我一想到你这张脸,就想起了我那个惨死的女儿。那是我唯一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