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前辈本事非凡,比王化仁之流可厉害多了,哈哈哈......”
他想着王化仁和曹齐苦苦寻觅宝物多年,结果全都被独孤前辈这等大侠捷足先登,不由得大为快意,笑出了声来。
“那个墓穴被他打了一个盗洞,不声不响就拿走了宝贝,让恶人们扑了一个空。”
“你且不要笑,这个和他抓于婉儿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予之自言自语道:“江湖传言,神兵宝藏需要石匣宝经和神兵图二物才能找到,独孤前辈既然得到了两件宝物,接下来肯定要去寻找宝藏......”
“这个我都知道,你说重点,到底有什么关系?”骆萦怀有些不耐烦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面露惭愧:“呃......是什么关系,其实我还在想。”
“你......”骆萦怀差点气晕过去
“不对!”她突然话锋一转,“于婉儿是不是知道什么,因此师父要抓她。”
“骆姑娘,何出此言?”张予之大为好奇。
“我是说,也许她知道真正的石匣宝经在哪!”
“石匣宝经不是被你师父盗走了么?”张予之乃是越听越糊涂。
骆萦怀急道:“石匣宝经如此重要之物,岂能不加设防?”
“可能路上被我师父盗的是赝品也不一定,整个队伍又只有于婉儿活了下来,如此一来,只有她知道宝物在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予之大呼起来,“你这么说,意思是婉儿故意隐瞒了我们?”
“就是如此!”
骆萦怀见他存心否认,随即针锋相对。
心里更加笃定,师父发现宝物是假,因此才去找于婉儿,这样才说得通。
“你太过分了,你与婉儿素未谋面,怎可如此诬赖她。”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肯定她没有骗你们。”
“婉儿与我们历经患难,她的为人我比你清楚!”
骆萦怀却是抬头挺胸,面向半空,显得颇为孤傲。
“我师父要取宝物,他也会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独独不会去要挟他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
“因此,除非石匣宝经是假,他非要找于婉儿这个唯一的知情人问个清楚不可。”
她振振有词,语气显得不容置疑。
“好......”张予之努力平复着情绪,“即使你猜得是对的,也不能咬定是婉儿骗了我们不是?也许是你师父另外查出了些什么线索,故而才去找她,这有没有可能是一场误会。”
骆萦怀却道:“我师父从不会失手,他去找于婉儿,就证明问题关键在婉儿身上,她不是骗了你们是干嘛。”
“你......你真有些强词夺理。”
张予之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你师父贪图神兵宝藏,不知什么原因抓了婉儿,结果你找不到他了,你就来问我寻人,还恶意揣测我的同伴。”
“哼......”骆萦怀冷笑一声,“你才是恶意揣测,我师父可不是贪图什么宝藏。”
“如何不是?你跟了我一路,不就是听闻我身上有石匣宝经和神兵图,以为你师父来找过我,想问我关于他的下落吗?天下这么多人觊觎宝藏,不择手段,我看你师父也不例外。”
“我师父找宝藏是为了救人!”
骆萦怀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怒火。
张予之闻言一愣:“救人?救什么人?”
对方没好气道:“实话告诉你,我师父三个月前探得神兵图下落,又听闻石匣宝经现世,眼看西南饥荒日益严重,就打算去拿了两样宝物,到临川黑市高价卖了,换粮赈灾。他可不在乎什么神兵宝藏,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
“哦?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耗费许多时日,他怎么不带上你。”
张予之充满疑问,但是听凭直觉,又感觉她所说之话不像是假。
“那还能怎样!我要跟去,他怕有危险,自己就悄悄走了。”
骆萦怀眼中隐隐含着泪光。
“我后来得知神兵图在你身上,就四处找你。直到听闻你现身启临城,赶到的时候,看到你正在画那张图,以为那就是神兵图。你出去后,我就搜了一遍屋子,直到看了你义父的信,才发现不是。”
“故而你就干脆偷了图悄悄跟上我?”
“不错,但是一出城,杨道就忽然出现了,我知他武功厉害,也不敢靠近,便跟了你们一路。”
骆萦怀干脆将事情原委和盘推出,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终于掉了下来。
张予之一见她掉泪,冷静了几分。
独孤尽来盗图原是为了救济灾民,以他侠盗的作派,也是情理之中。
想起来,也是独孤前辈在林子里杀了曹齐,婉儿才得以趁机留下线索。那日在庄外,他还几次出手相救,不然自己早就没命了。
当即致歉道:“骆姑娘,是我错怪了独孤前辈......请恕我出言不逊之罪。”
“你......你这会儿怎么信了......”骆萦怀急忙抹掉眼泪。
“你师父是我义父敬重之人,我当然愿意相信。”
“嗯......怪只怪我一开始没对你说清楚......”
张予之心想,她这样牵挂师父,独孤前辈必是待她极好的。
也不由得想起了义父对自己的恩情,将心比心,如若换作义父不见了,自己去寻他,肯定也是心焦不已,更何况她还是独自一个姑娘家。
方才她之所以那么说婉儿,也是出于担心师父安危,努力想自圆其说罢了。
她表面上是与我争辩,实际乃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为的就是想说服自个儿,证明独孤前辈目前是安然无恙的,如此也算情有可原。
接着安慰起骆萦怀:“独孤前辈是江湖名宿,为救苍生而盗图,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两人必然不会有事,我有预感,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真的?”骆萦怀眼中闪着难得的光彩,“说来也巧,我也有这种预感。”
可是不一会儿,心情又黯淡了下去:可是师父做事干脆利索,又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呢?
只觉得事情云山雾罩,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