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好厉害的功夫,偷了我们的洋驼,还敢到此耀武扬威。”
大汉口中骂个不停,很是不服气。
张予之和骆萦怀都是一愣:“什么洋驼?”
大汉目光看向小白,两人瞬间都明白了什么意思,哭笑不得。
难道小白真是吴连四偷来的?
只有小白不为所动,嚼着嘴巴,眼睛斜视过来,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你误会了,我这是买来的......”
张予之刚要解释,大汉转了转肩膀,根本不听他的话,喝道:“再来打过,我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气势汹汹,猛举双拳攻来。
拳风扑到面前,张予之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纯用内力又怕伤了他,不敢硬拼。
正在这时,大汉又是“啊”的叫了出来,一跤摔倒在地。
只见骆萦怀收回手掌,一枚银针已刺入大汉小腿之上。
“小妮子,你竟敢暗算我。”大汉满脸怒容。
骆萦怀不忿道:“你这个汉子好不讲理,不由分说就诬赖我们偷了小白。我二哥让着你,你还要得寸进尺,本姑娘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大汉拔出银针,爬起来道:“什么小白,这个洋驼是我们少帮主从海外得来的。”
骆萦怀针锋相对道:“什么洋驼,小白是我们花了三百两银子在集市上买来的,你可没弄错吧。”
“谁知道你买的还是偷的,你暗器伤人,信你不得。”
骆萦怀见他不听解释,继续反驳道:“我还不相信小白是你的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觊觎小白稀罕,居心不良。你蛮不讲理,我才信你不得。”
大汉气得青筋暴起:“岂有此理,你们信口雌黄,我不与你们胡扯。”
对张予之道:“那小子,你身上带着刀,想必也是个用刀的好手,等我进去拿刀来,再打一场。打得赢,这畜生我就不管了。打不赢,就还给我,我也不跟这小妮子计较了。”
张予之一听,比武分是非,哪有这个道理?这汉子倒是颇为有趣。
骆萦怀却回道:“谁要跟你打,就是我们赢了,你心里还会认为小白是我们偷的。你既说小白是你的,那你叫它,看它会不会答应。”
说着和颜悦色面向小白,拍手叫道:“小白,看这里。”
小白晃了晃脑袋,把头转了过来。
骆萦怀得意起来:“你看到了,它认识我。我再跟你说一次,它是我们花了钱买的,不是偷来的。”
“哼,多此一举。”
大汉虽这么说,还是情不自禁望向了小白。
骆萦怀催道:“你快叫它啊。”
“小......小......”他嘴唇嗫嚅着,却几次张不开口,像是被针缝住了一样。
“小什么小,你倒是快叫啊。难倒心虚了?”
大汉横了她一眼,鼓足勇气道:“小......小宝贝儿。”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骆萦怀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伏。
小白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张予之低声道:“三妹,你可有些失态了,别笑了。”
“不、不是,二哥,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一个喊打喊杀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叫小白作小宝贝儿。哎呀,我肚子都笑疼了。”
她依旧放声大笑,险些直不起腰来。
大汉满脸通红,立在原地,见小白不搭理自己,又气又恼。
骆萦怀笑得两眼泪花,终于停了下来,抚摸着小白道:“小白乖,小白真懂事。”
“姑娘可是在叫我吗?”边上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两人诧异之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款款走来,正笑着对骆萦怀发问。
“谁叫你了,我是在叫小白,你又是谁,在这里多久了?”骆萦怀毫不客气,立马质问起来。
“在下姓段,名小白,是鲸鲲帮的少帮主。在外有事,刚刚回来,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那少年抱拳道。
骆萦怀错愕道:“啊?你是这里的少帮主,你也叫小白么?”
“正是。姑娘美若天仙,能看得上我家这个小宝贝儿,是它的福分。”
段小白一见面就恭维起骆萦怀来,唤小白道:“我的小宝贝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来也怪,小白一见他伸手,马上走了过去,任那少年抚摸着毛发。
两人面面相觑:敢情小白真是遭吴连四从这里偷来的?
大汉走上前去,对段小白说道:“少帮主,你看是不是他们偷了你这个小宝贝儿?”
段小白摇起头来:“这位姑娘如此貌美,怎会是小偷小摸之人。她说是买的,自然就是买的。”
骆萦怀见他言语轻浮,不屑道:“谁要你奉承,小白若当真是你的,你带回去便是。”
“不可,不可。姑娘既喜欢我的小宝贝儿,就送与姑娘也无妨。姑娘为它取名小白,可见我们之间颇有缘分。”
骆萦怀啐了一口:“呸,谁和你有缘分。一看你就是个纨绔子弟,休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段小白受她言语,好不尴尬,一阵脸红,只得笑道:“还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我叫张小山,我三妹名叫......”
骆萦怀抢过话头:“我叫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张予之见段小白被三妹骂得甚是窘迫,打起了圆场:“我三妹姓骆,你就叫他骆姑娘吧。”
“原来是小山兄弟和骆姑娘,久仰久仰。”段小白见礼道。
“不要仰,不要仰,真是俗套,我们毫不相识,仰什么仰。”骆萦怀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段小白只是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微微而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丝毫不恼,像是已经知道她会有此反应。
“我帮中这位兄弟名叫江流海,性情如火,耿直得很。刚才多有冒犯,生了误会,弊帮实无恶意。”
张予之与江流海见了礼:“我们也有冒犯,还请江大哥见谅。”
“小白,不,这洋驼确实是我们在集市上买的,不想是遭人骗了。”
江流海还礼道:“是我冲动了,不应该错怪二位。”
“江哥,你腿上的伤不要紧吧。”段小白询问起来。
江流海拍了拍伤口:“没事,只是有点麻,连血都没出。”
“放心,我这针没毒,只是刺中了你的穴位。”
“嗯,不错。”江流海煞有介事地答了骆萦怀一声。
她暗暗好笑,这汉子果真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