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奇没有多说什么,今日一事,柳正奇没什么不自在,凶手找到了,那冯大善人一家被杀,必然是触碰了背后之人的利益,他不想知道更详细,也没多少在意。
柳正泽眼珠子一转,并没有上车,柳正奇上了马车,看到自家蠢弟弟还没上来,“你想去哪?”
柳正泽正要抬步离开,听到自家哥哥从马车内喊,回道:“你弟弟我今个受打击了,哎,死了那么多人,心痛啊,我要到处走走排除……”
“走吧!回府!”柳正奇直接放下帘幕,看也不看自家弟弟一眼,信他才有鬼,不听不听!
柳正泽果断闭嘴,看着自家哥哥离去,撇撇嘴,反正他其实也不想回去,到处走走嘛!
另一边希瑶已经到了孙家牙行,自家胤礽他们还在木工店挑选东西,还有白团一直的保护,希瑶并不担心,直接走入孙家牙行。
“这位娘子里面请,是要买人还是……”孙家牙行的身着青黑色孙家牙行服饰的牙行上前,笑容得体的问道。
“金夫人?”孙二郎从后院进来,看到希瑶进来,对那牙郎开口道,“你去吧,这位是我认识的金夫人。”
“是,”那牙郎快速离开,去了后院,毕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以为能来个新的客户,没想到是自家二掌柜认识的。
“金夫人这次是来买人还是看铺子?亦或是有其他需求?”孙二郎做出请的姿势,“里面喝茶,金夫人摊位上的早食让我家夫人着实喜欢,尤其是那胡麻糖,我家夫人可是爱不释手。”
“多谢贵夫人的厚爱,一点小巧思罢了,对了,这次是来买人的,小五他们还是年纪太小了,想买两个人,一个是比较壮硕的男子,会一点厨艺,另外一个最好是女子,能看家护院,会点功夫,要是没有女子也无妨。”
希瑶寒暄了两句,便直接说出这次来的目的,“另外,我家胤礽他们在隔壁木工店买东西,一会麻烦孙二掌柜帮忙接一下,告知嫠家在选人。”
“这个倒无妨,我让人跟他们说什么,待他们过来后有人接待他们,”孙二郎直接去一旁吩咐了一个牙郎,随后走向希瑶,“金夫人,里面请,我家的奴隶都在后院,前几日刚新来一批,夫人要求的这样的人倒有,都在新一批的人中,不过……”
希瑶看着孙二郎有些为难,“可是有什么问题?二掌柜不妨直言。”
“是这样的,新来的一批有些是自卖有些是从别的人牙子手中买过来的,还有的是那些官宦人家卖出来的,我们都是经过牙行的人各种教导之后,才会将人卖出去,这一批还没来得及教导,有几人是有些脾性在,不符合我们牙行的规矩。”
孙二郎带着希瑶来到后院的正堂,“金夫人请坐,来人,将这次新一批的册子拿上来。”
孙二郎坐在左侧,等下人拿来一个灰褐色册子,孙二郎将其递给希瑶,“金夫人,请看,上面都记录着他们的脾性,一个时辰前,才刚刚统计完。”
希瑶接过来将其打开,每个人都记录的很详细,这几日所有行动脾气分外明确,一眼能知晓这人如何,每个人都是一张纸,就跟现代的档案一般,身上伤势、伤痕等,更有明确记录,是哪个大夫查的,也都记载着。
怪不得孙家牙行的老客户一般不会去其他牙行,这记录的太详细了,也更让人安心。
一页页的翻动着,希瑶看到一个会厨艺的,便停了下来,“陈九鱼,剑南道益州人士,家乡干旱被卖入东都齐县富商齐员外家。”
“对,就是他,这里面就他一人厨子出身,前些日子我大哥出去时候收的,据齐员外家的管家说这人当时偷吃羊肉,被抓了个正着,都眼看着没气了,结果突然醒了,性子也变了,就跟鬼上身似的,齐员外家的管家禀报后,齐员外便直接让人将他卖了。”
孙二郎说着说着也笑了,“我大哥本来不想收,但这人没脸没皮的抱着我大哥不撒手,都哭出来了,说是被污蔑,我大哥就给带回来了。”
“偷吃羊肉,噎死?”希瑶往下看去,确实这么写着,不过后面还有,“他不承认?被污蔑?”
“对,因为看到齐家一些私密事,所以被卖,其实差点被杀,也是齐员外家老妇人信佛,所以才捡了一条命,”孙二郎轻轻摇头,那些大户人家院里的事什么都有,这陈九鱼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幸运。
希瑶没多说什么,继续往下看去,直到快看完了,才看到一个会武的女子,希瑶眼睛一亮,收个看家护院的女子,对她来说也方便些。
毕竟入乡随俗,家中有个丫鬟服侍,出门在外,对自己对别人都方便。
“卫二丫,岭南道三河县人士,曾跟随镖师学武,”希瑶念出声,抬眸看向孙二郎,“二掌柜,这卫二丫后面写着其力气大,是天赋异禀还是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大?”
“天赋异禀,是会武男子力气的三倍之多,也因曾跟镖师学武,武功不算精通,但因为其力气大,一般江湖人士也不是她的对手,也因为如此曾经被当地的薛家买入,只是这卫二丫长相清秀,身材丰腴,是薛老爷买来保护薛少爷的,因为常年一起出进,被薛夫人嫉妒,直接在薛少爷有事外出之时,被卖给了人牙子,后辗转流落到我孙家牙行。”
孙家继续补充道:“这卫二丫样貌说是清秀,实则是不俗,不是温柔女子长相,而是一看不惊艳但越看越吸引人,其也与本身那清冷的气质有关。”
“脾气的话,陈九鱼属于能说会道,能拉的下脸面的人,而卫二丫虽然名字比较俗气,但其脾气清冷,能动手时候绝不吵吵,她也有自己的要求,要经过她的认可才行,否则以死明志。”
孙二郎轻叹,“这一路她自己从岭南到东都,也是吃尽了苦头,如此样貌的奴隶出身,若不是如此,大概也到不了我们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