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着暧昧气息的后座，女孩在下，他在上。
那蕴着丝丝醋意的话语，缓缓钻进夜铭寒的心间。
抚在她脸颊的指腹，慢慢移至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透着低哑的嗓音，轻轻飘转进她耳中。
“颜颜，我给你讲个故事。”
“在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魔界有个人人惧怕的魔尊，他嫌日子太无聊，选择沉睡。”
“那一万年，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的神魂飘去凡间，化作书生，住在江南的某个小镇。”
“有一天，一个戴着面纱的富家小姐出门游湖，被他见到，仅一眼，他的心，就深深沦陷。”
“他为了得到她，想尽各种办法接近她，与她偶遇。”
“一个月后，富家小姐偶感怪疾，无人能治。”
“富商为了救女儿，贴出告示，言明谁若能医治，待小姐康复后，可允诺一个条件。”
“谁也不知道，那是书生的故意而为，在一次偶遇中，他给她种了情蛊，只有他能解。”
“之后，顺理成章，书生成功抱得美人归。”
“那一世，他们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夜铭寒说到这里时，就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荡着醉人的爱意与浓郁的思念，就像是故事中的那个书生，是他本人。
而他现在则是在回忆他与她的过往。
在他说出魔尊的那一刻，被他压在身下的花倾颜，就知道他说的正是他自己的故事。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起那些记忆，更不清楚他当魔尊时的情感经历。
但当听见他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她的心就像被倒满了柠檬汁加黄连，很苦很酸。
心脏难受的让她想哭，朦胧的水雾，慢慢浸染上她的眼眶。
她并未打断他的讲述，仍在自虐般听着他对他梦中那个女子的想念。
夜铭寒那发烫的眼神，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继续低声开口。
“书生和富家小姐一生都未生子嗣，就这样相伴到老。”
“当富家小姐逝世时，书生疯了般，去追寻她的下一世。”
“从那时起，他就将他的本命神魂，种在她心田，自此后，富家小姐每一世投胎，都会被书生找到，共结连理。”
“他和她的每一世加起来，足足有一万年。”
“但梦总会醒，魔尊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寻他的小妻子。”
“他从没想过，他爱了一万年的妻子，竟会是神界下凡历练的上神。”
“她归位后，在某伪君子的操作下，她将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魔尊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随即隐去魔力，化作某偏远小岛的神君，前往他最厌恶的神界，重新追求她。”
“魔尊乃天地共生，早已不知活了多少年，魔力深不可测，即使她是上神，也无法识别他的真身，只以为他也是历练归来的神界之人。”
“她本就深爱着他，即使没了记忆，牢牢扎根在她心底的爱，也不可磨灭。”
“在他的连番示爱下，她还是重新接受了他。”
“他和她结为神侣，共同隐居一处飘满花香的小岛，她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就这样恩爱地度过了五千年。”
“某天，曾消除她记忆的伪君子，擅闯小岛，拆穿魔尊的真面目，他与她，第一次产生隔阂。”
“她，认为他在骗她，任他如何解释，都不肯相信，还要离开他。”
“本就偏执的魔尊，看到她相信那个伪君子，也不信他，心中异常暴怒，忍无可忍之下，他将她强制抱回魔宫，用魔链锁住她双脚，把她日夜关在房间，谁也不给见。”
“直到某一天，她似想通了般，主动对他柔情蜜意，还用他最喜欢的姿势，与他双修。”
“那久违的温情，让魔尊彻底昏了头脑，她说什么都照做，还把魔链松开。”
“待他第二天醒来，她不知所踪，仅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这句话刚落下，一滴泪就无声滑落至花倾颜的脸颊，很烫，亦让她心痛的难以名状。
她能感受的出来，曾经的魔尊，很爱很爱那个上神，爱到能为她散去所有修为，化成碎片，洒落三千小世界。
那她算什么？
这一刻的她，开始迷茫。
曾经的夜铭寒，爱了那个上神一万五千年。
她和他才经历两个小世界，等他想起来时，是不是掉头就去找他曾经的妻子？
心蓦然像被刀扎般疼，痛的难以呼吸。
她怔怔地仰首凝视着他覆满伤痛的双眸，哽咽地问他：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故事？”
“虽然很扯，但这世界总会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你就是那个魔尊，对不对？”
“你深爱着她，是不是？”
“在你心底，只有她，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