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夜风清小声说道,他见钟离幕这副模样后,是何其心酸。
若说风邪爱成他痴
钟离幕便爱他痴傻,天底下哪有几个这般不顾一切的傻人儿啊。
“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钟离幕如重获珍宝一般,将他搂在怀里。
钟离幕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的安心,久别重逢的思念,得之不易的相拥。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这样抱着钟离幕,还能听到他这般深情的话语,这般痴傻狼狈的模样。
“钟离幕…为何不娶,为何不立后,你明明答应我的。”他强忍着心痛的情绪,淡淡的说道,一路追过来,他都听说了,可他还是想要确定一下,想听他亲口说。
钟离幕听后,神色不由暗道慌乱了起来,小声说道:“我的皇后走了,我该与谁成亲,若不是不能和我的皇后,拜天地,入洞房,共饮交杯酒,这个亲不成也罢。”他委屈的语气,听着夜风清心惊肉跳,心揪得生疼。
就在夜风清沉默着走神时,他开了口继续说道:“我想娶的始终不过一个你罢了…”
我想娶始终不过一个你罢了,多么美好的字眼啊,明明这般美好,他却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夜风清何德何能,得他这般深情相待,他岂不是王,也不是强者,他不过是这世间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
强忍了这么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来之不尽,滴滴答答的滴在了钟离幕肩膀,哽咽着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夜风清的几滴热泪,滴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疲累麻木的身躯,得到了一丝期待已久的温暖。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夜风清哭了,他很是心疼,小声说道:“夜风清…别哭。”
他焦虑不安的拍了拍夜风清的肩膀。
深吸一口气,说道:“夜风清,和我回九幽国好不好…”
听到回九幽国,夜风清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立即皱紧了眉头。
他不是不想和钟离幕一起回去,只是他如今成了中原各国的通缉犯,他跟钟离幕回九幽国,无疑是将钟离幕和九幽国推到风口浪尖上。
钟离幕为他牺牲的已经够多了,他不能再陷钟离幕于不义。
“钟离幕…我想归隐,远离尘世喧嚣,清净的过完这一世…”
他说完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和他回九幽国,谈何容易,如今他身败名裂,臭名远扬,人人对他敬而远之。
哪有像钟离幕这般,使劲往上贴的呢?
在他还是落林宫主时,钟离幕身边的太监就已经隔阂他了。
如今他这身份,再去九幽国。
叫钟离幕如何面对那些人,他已经因为自己做的够多了,连立后都弃了。
“归隐?好,我陪你一起…我这些年行军打仗,路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沿路的风景,更是让人赏心悦目。不管你是想去深山老林归隐,还是草原,花海。竹林,只要你想,我都陪着你…”头一次听到归隐这词,不免觉得新颖。
他驰骋沙场多年,也是累了,若是能归隐歇歇,倒也是不错,何况还有夜风清陪他,这是他做梦都在想的。
钟离幕一脸兴奋的同时,夜风清反应很大,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道:“不行…钟离幕,你不能弃九幽国不顾,我也不许你同我归隐。九幽国不能没有你,九幽国的百姓更需要你守护。”
他推了推钟离幕,想要推开他,从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相拥在一起,本就很热,加上归隐这个话题,让他心乱如麻。
若是钟离幕与他归隐,九幽国百姓与天下众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他都是轻的。
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孽,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没关系的夜风清,九幽国有成源,有钟离言,九幽国在他们的治理下,肯定比在我手中好的多,你相信我…夜风清。”他着急的说着,生怕夜风清再次从他跟前消失。
何况他只有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了,轮回渡仙君,给的时间一到,他今生的命数也算是到头了。
就这么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他怎么舍得松开夜风清的手。
叫他如何松手啊!
“钟离幕…成源和何川两人加起来,都比不过钟离幕一个你。”
“且不说你在九幽国的威望,就说你这些年驰骋沙场,纵横天下多年,若是你不在,你确定九幽国真的能安然无恙吗?你有多少仇家,你心里很清楚…钟离幕,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自私…”
钟离幕名声幽远,树敌这是数不胜数,倘若钟离幕真的走调了,那么九幽国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
“公子!”
钟离幕我一声,想要说些什么,不料被那人一声公子打断了。
他们两人听到声音后,纷纷转过头。
便见钟离言一身血迹,站在离他们仅有五步距离的地方。
自从在九幽国一别后,他就再也见过何川,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面。
夜风清松开了钟离幕,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惊呼一声:“何川!”
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钟离言走去。
伸手扶住了何川的胳膊,他形象极为狼狈,不但身上血迹斑斑就连脸上也没有幸免。
右脸颊还划开了一口子,鲜红的血液凝固在了上面。
不过伤口上,依稀可见分裂开来的血肉。
钟离言的伤势显然比钟离幕的重了许多,毕竟钟离幕驰骋沙场多年。
何川这次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沙场,何况此沙场并非彼沙场。
钟离幕一路杀过来,他的血腥和残暴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公子,你没事?”
钟离言身上带着伤,还不忘打量着夜风清,关心他是否受伤。
夜风清闻言,心中一顿苦涩,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一个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他有风邪,有钟离幕,更有何川在为他担心。
“我没事,我很好。”
“我看你伤得挺重,要不我扶你去屋内,毒珠谷毒药诸多,治伤的良药也不少,刚好拿来给你覆一下身上的伤口。”夜风清担忧的说着,扶着何川一步一步的朝着钟离幕所站的地方走了过去。
钟离幕见夜风清在自己眼前这样关心别人,他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好说什么。
他们两人即是主仆,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在他第一次去风月城时,夜风清早就已经说的一清二楚。